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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谨低低笑了两声,他抱着双臂捧着脸,只有通红的耳朵在外面,“真丢人…”
“身体生病,不是您的问题,不用太在意。”
江景鸢其实不知道的是,裴谨是因为好不容易亲到心上人,太激动,一时内心煎熬晕过去的。
“我还说,给你解释一下,刚刚的事儿…”
“不急。”江景鸢气定神闲,“您不要说了,好好休息。”
你看,刚亲到就开始嫌他话多了,这以后的日子还得了?
裴谨刚想说点什么,江景鸢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对方,“我想我为什么看不得您作践自己的身体了,刚刚您晕过去了,我慌了神,开车的时间思来想去,原来,我是心疼您。”
砰——
裴谨耳边炸开了烟花,他揪着胸口躺回坐椅上,手盖住眼睛,完蛋,他好像又要晕过去了。
…
到了裴宅以后,其实裴谨已经缓了过来,但是江景鸢一下车就直接过去做出抱他的姿势时,他还是顺从地被人抱了起来。
这才看清楚,对方只穿着拖鞋,羽绒服里还没有衣服。
他不该这样狼狈的,裴谨想,这和他初衷不一样,他是要来宠着江景鸢的,他其实挺可怜上一世的江景鸢。
一辈子都在为国为民,一辈子不得自由,一辈子不得理解,最终还死于君王的万箭之下,身后是他护下的万民。
家庭医生过来给裴谨看了,就是发热,温度过高,打上点滴。
江景鸢换上睡衣过来,捧着热牛奶,文雅地喝着,抬眼看点滴。
然后向医生确定,“真的只是普通发热吗?他刚刚已经晕了过去。”
“天冷,裴总体质差,忙些抵抗力弱时,确实容易感冒发烧,叶少爷不用担心,打了点滴很快就会好了,至于晕过去,您可以和我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吗?”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就…就接吻啊?
第一次做那档子事都没晕的勒,第二天还能早早起来把人腿打断。
“杨医生,没什么事了,我让忠叔送你回去。”
“好的裴总。”
等医生和忠叔都离开了,裴谨向他招手,“阿鸢,过来。”
江景鸢过来坐在床边。
“你赶紧去休息,我这里有忠叔在,这里还有一间房,我小时候住的,装好地暖的。”
“其它房间不是都很冷吗?”江景鸢笑着道,“冷了些,潮了些…”
“怎么会,不都说了装了…”裴谨说着说着,才意识到这话他说过。
他噤声,然后自己笑出声,江景鸢陪着他笑,“没事,我守着您,伴侣生病了,哪有离开的道理。”
裴谨心脏酸软,他就知道,这人一旦决定对人好,就一定会好上天。
“倒是您是病人,可以休息,我看着。”
“可是你明天还要拍戏,要不,请假…”
江景鸢摇头,“已经耽误进度了,不能浪费别人的付出,没事,我这体格,熬点夜没事儿。裴先生,不用担心我,担心一下自己,睡觉好吗?”
“可是我睡不着。”
江景鸢喝了一大口奶,“那聊聊天,不如,您就同我说说,今天晚上遇到的那事吧。”
第十一章 裴先生,您是水做的吗
“其实也没什么的,无非就是,人死了后,其实是有灵魂的,地府会有公务员上来领下去,对在世时进行清算,恶人是要受罚后再送去往生,好人相对来说投到好人家的概率更高一些。”裴谨顿了顿,因为江景鸢给他递过来一杯温水,他润了润嗓子,“就这么简单,可以理解为一个平行世界而已,人死了之后变成的灵魂体不能伤不了人的,顶多就吓唬一下人,今天那位,其实就是往生的号排得很长,比较无聊,瞧你生得好看,上来碰个瓷走之前看下帅哥而已。”
江景鸢的接受能力很强,尽管在此之前他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是既然已经出现了,那就接受好了。“您是地府公务员?”
“唔…”裴谨摩挲着自己的碧玉扳指,人死了灵魂体在地府其实不能待久,因为地府容量有限,投胎时也有孟婆汤,让人有前世的记忆怕会扰乱人间秩序。
所以江景鸢对前世一无所知,往生簿记录员告诉他,江景鸢对于人生没有任何遗憾,他那样的正人君子是可以免考试直接进面获得地府编制,但是他选择直接投胎。
裴谨心理苦涩,他和江景鸢的那点纠葛,只有他自己放在心上而已。他要获得带着记忆同江景鸢重逢,就得给阎王在刑狱部打几百年的工,就是在十八层地狱惩罚恶人而已。到他可以投胎,又因为他上辈子杀人太多,所以即使投到了裴家,也注定一身病痛。
所以其实不是裴谨不爱惜身体,而是从他出生那一刻,他就好不了的。这是他满手血腥的惩罚。
“编外,做过一段时间临时工。”
“那您岂不是有上辈子的记忆。”江景鸢偏着头思考,“这地府其实就是人死了以后的另外一个世界,那里面的工作人员就一定是人,编制有好处就是长生,啊…您这么喜欢我,我们上辈子一定也是爱人吧。”
裴谨呼吸一滞,江景鸢又不是傻子,能想到这些很正常。他难得带上了青年该有的好奇心,眼睛明亮,话也多了些,“怪不得我以前拍了那么多感情戏,却始终很少对谈恋爱有欲望,原来我是在等您。”
“是的。”裴谨突然眼眶就红了,他低下头,“我们很恩爱。”
“不要哭,裴先生。”江景鸢单手捧起他的脸,“我很高兴,很幸福,和您重逢,真的,我说不上来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好想一瞬间,暖流流过,全身都是兴奋快乐的,这至少让我敢百分百肯定,我不是您无聊的消遣,唉…”
江景鸢叹了口气,不得不用另外一只手给他擦眼泪,对方这辈子就比他年长十三,再加上对方还是给地府工作过的,不知道得大多少。
可是现在裴大总裁的金豆子像串了线的珍珠,大滴大滴地砸着,又不出声,睫毛泅湿嫣红,鼻尖都哭红了,又因为生着病,真的又憔悴又可怜。
“是不是我上辈子对你不好啊,哭成这样。”对方的眼泪,让他称呼的“您”都变成了“你”,一边温柔地用纸巾给他擦眼泪。
“不是。”裴谨只觉得丢人,可是他真的太难受太委屈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哭过,哪怕是江景鸢死在他怀里的时候都没有过。
他只是难过,难过,江景鸢其实一点也不想遇见他的,上辈子。
裴谨整整哭了半个小时,就是不出声的掉眼泪,也不说话。
江景鸢手足无措,他没有哄过人啊,他哪遇见人这么哭过。最后只能爬上床把人拉进怀里,还得小心翼翼地别碰到针头。
纸巾堆了一床头。
最后忠叔帮忙进来换的点滴,裴谨埋在江景鸢怀里,只露出通红的耳尖。
忠叔向来严肃的脸也带上了笑意,打点滴还要坐在床上抱着,感情真好。
等忠叔走了以后,裴谨才止住哭,他生得白,眼下眼皮透粉透粉的。
裴谨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开口想说些什么来缓解自己的形象,结果一开口就哽咽。
所以他选择闭嘴,不去看江景鸢。
他好幼啊,低着头露着一小截白皙后劲,微长的头发毛绒绒,哭红的鼻尖像兔子,裴谨在江景鸢眼里,开始冒起了粉红泡泡。
从明确爱人的那一刻,江景鸢的内心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188的身高和一身腱子肉不是白长的,所以不过刚过一八零的裴谨,又因为身体不好,真的,只要他愿意,他能把对方严丝密缝地锁在怀里。
是的了,他们的第一次,他确实一俯下身,就能把对方全盖住了。
他笑,想起身,却被裴谨拉住袖子,肿得跟水蜜桃的眼睛看着他,嗓子都是嘶哑的,还带着哭腔,“阿鸢要去哪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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