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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上前去,想吻上那唇形漂亮的粉白唇瓣,江景鸢扭过头。
卫竞川陡然眯上眼睛,捏住下巴的指尖加大力道,仿佛要把下颌骨给捏碎。
江景鸢痛到额角青筋暴起,他忍着痛道,“卫总,说实话,见到您第一面,我心底是充满孺慕之思的。”
这句话取悦到了卫竞川,他松开了手,“真的?”
江景鸢笑了笑,眼神清澈干净,注视着卫竞川时,真的有着敬爱钦佩的情绪,“我从来没有对裴谨产生这样的情感过,我承认,我现在是对他有了好感,但是遇见了您,听了您的话,我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
“没事儿,这样的事一下让你接受,确实有点太操之过急了。”
他眼眶泛红,再加上下颌已经发紫的指印,看上去有些脆弱可怜,“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消化一下,卫先生,我恳请您,先不要逼我。”
卫竞川盯着江景鸢看了片刻,然后坐直了身体,忽然拿出钥匙给江景鸢松开了镣铐,“那我可以给小鸢这一日的时间好好考虑,你答应我同他断了,同我在一起,小鸢就可以自由了。”
“好。”
…
半夜三点,裴谨就找上到了卫家别墅。
他裹在黑色的大衣里,更加显得面白如雪,右手裹着纱布,掌心处还在有粉色不断浸出来。
裴谨坐在客厅,眉紧紧地皱着,他和卫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想不通卫家绑架江景鸢过来图谋什么?难不成卫家竟然想和裴家撕破脸皮吗?
直到那个男人下楼梯,叫了声裴先生。
裴谨一震,猛地抬起头,穿着黑色丝绸睡衣的高大男人向他举杯,揺了揺红酒,浅抿一口,走到了裴谨对面坐下,“你们都下去。”
卫家的佣人离开。
卫竞川看了眼裴谨身后的忠叔和几个保镖,“让他们也离开这里。”
裴谨眸子里的震惊和恐惧压了下去,他抬手让忠叔带着人离开后,一双眼睛冷冷地看向卫竞川,嗤笑一声,动作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我当是谁,原来是陛下。”
“谨王爷还记得寡人就好。”卫竞川抿了一小口酒,“这年代的酒,确实比当年要好上很多。”
气血翻涌,裴谨压下一口腥甜,“是啊,酒变了,时代自然也变了。”他抬起腿翘了起来,勾着笑意,目光又冷又毒,姿态极其傲慢——
是了,裴谨当年在朝堂上也是这样傲慢无礼,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那样狂妄,那样肆无忌惮,那样让人厌恶!
“所以我只能称你一声卫总,请将我未婚夫交出来。”
“未婚夫?”卫竞川笑得极其讽刺,“裴谨,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当年强迫他,折了他的羽翼和抱负,现在还要逼迫小鸢和你在一起?”
“我与阿鸢床上都不知道欢爱多少次了,我们夫夫二人之间的事,卫总,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是什么样的人,究竟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这该有他来做主。”裴谨猛地一拍桌子,“卫竞川,当今天下已经变了,你不再是君王,我警告你,把阿鸢还给我,我已经报警了。”
卫竞川虽然笑着,但显然已经被触怒,“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小鸢在我这里?你自己不保护好他,大张旗鼓地示爱,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想玩绑架他勒索你的人多的是,不是我。”
“没想到堂堂陛下耍无赖还是一把好手。”裴谨仍然笑着,“是,我是没有证据,不过,卫总,今天,我的人你非放不可,即使不是你带走的,你也必须得给我找回来。”
“大言——”
这时一个青年走了过来,拿着手机,在卫竞川耳边低语了几句。
卫竞川抬眸扫了一眼裴谨,面色铁青地去接了电话。
回来时,男人面沉如水,裴谨却施施然地站了起来,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卫总,明天下午,我要见到阿鸢完好无损地回我裴家。”然后他笑了一下,“多谢您。”
卫竞川目光沉沉地看着裴谨离开,然后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
好得很——他裴谨居然能和卫家老爷子说上话了。向来如此,最会狗仗人势。
深呼吸几下,不过不急,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第三十章 只能对你…当然,还有江景鸢生效
裴谨一到车上,苍白细瘦的手指揪住胸口,大喘着粗气,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忠叔急了,“先生,您得赶紧去医院。”
裴谨将腥甜咽了下去,他摆了摆手,闭了闭眼睛,强打起精神,声音低哑,“不用了,送我去风华街。”
他要再去一趟地府。
世人都以为地府阴森可怖,其实这里连天空都是紫粉色的,没有白天黑夜,梦幻得像童话世界。
特别是孟婆驻守的忘川河,河也是粉色的,四周开满鲜花,如烟如霞,常年飘飘扬扬地飘进河中。
但是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很美,地府的地狱部担得起这个名字。那里的空气常年都是血腥粘稠湿润的,到处都是恶鬼哭嚎的声音。地狱部分十八层,恶鬼的等级逐渐增加,到第十八层,不见天日,油锅火海,刀锯斧砍,让鬼生不如死,服刑时间最少也是十年。
有很长一段时间,裴谨就是在十八层里待着。没有任何鬼或者人和他说话,没有光亮,只有无边无际的哭嚎惨叫,最后的最后,裴谨都觉得自己也是从无边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了。
他闭了闭眼睛,全身都在发抖,倒不是畏惧过去,而是他作为一个大活人,一个月来两次地府,本来就身体不好,地府的阴气,在他的四肢百骸游走,仿佛要把他搅碎。
他每走一步,都是在忍受着酷刑,冷汗湿透了衣衫。右手的刀伤又在湿答答地滴血。
直到一辆自行车在他面前停下,“我靠,裴谨,你疯了,你又来地府干嘛?”
是萧庭逸。
裴谨抬眼看他,手撑在他的车头,“麻烦萧主任,载我去见阎王。”声音因为痛楚嘶哑粗粝。
萧庭逸锁紧了眉,“上来。”
裴谨一坐上他的小二轮,萧庭逸就飞快地搅向阎王的住处。
沿途不断有阿飘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活人,尽快这个活人脸色白得比他们这种四了好几年的还要白。
裴谨每咳一下,鲜血就在口腔里打转,最后他捂着嘴,血从玉白的指尖滴下。
萧庭逸快把自己的二八大杠给骑出火星子来了,实在是裴谨贿赂的劳斯莱斯幻影还没有办好手续给他烧到地府来,只有他的自行车了,“我靠,裴谨,你别死我车上啊!”
裴谨浅浅一笑,耷拉着眼皮,呼吸很急,“你不是说我祸害遗千年吗?”
“我天,祸害也受不住你这样糟蹋,江景鸢又出啥事了你非得过来?”
“卫竞川来了。”
“哈!”萧庭逸来了个急刹,差点没把裴谨给撞晕过去,裴谨咬了咬舌尖,直接下了车,没有搭理风中凌乱的萧庭逸,直接去找阎王。
萧庭逸思考了半晌,卫竞川是谁,这名字好耳熟?他上辈子专事刑法断案去了,这几百年过去了,他早就忘了君王叫谁了。
裴谨到时,阎王正支着头在下棋,看向裴谨的那张脸,是非常年轻的模样,说不上帅和精致,但也不能称之为普通,就是看一眼,忍不住再看,但是又仿佛因为太普通而记不住样貌。
重点是那双眼睛,漆黑得没有一点感情,仿佛吸人心神的黑洞。
“为什么不告诉我卫竞川也带着记忆投胎到人间?”
阎王歪了歪头,“你也没有问,准确来说他不是投胎。”将棋盘全都打乱,“复生而已。”
“凭什么?”
“他是君王,有泼天的气运和富贵在身,身带龙脉,自然是比较特殊的。”阎王看着他,“他身死后,用君王的气运作为交换,不成仙,换自身沉睡百年,直到你和江景鸢重逢这一世,就是他醒来的时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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