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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鸢单膝跪在裴谨面前,对着对方微微的笑着,声音温柔而又诚恳,“裴先生,我设想过很多向你求婚的计划,但都被我一一否定了,我想我天性就不是一个浪漫的人,所以我只是看着今日天气正好,阳光明媚,鲜花梦幻,我便决定向你求婚。”
“裴谨,你每一步都是确定好的规划走向我,而我每一步都没有规划,却命中注定地走向了你,裴先生,你娶我好不好?”
他的眼里盛着天边最亮的两颗星子,散发着明亮缱绻的光,照耀在他俊雅的脸上,配着一望无际的紫色梦幻花海,糅合成世上最动人的颜色。
裴谨呆愣住了,尽管他知道江景鸢已经在准备,可是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喜,仍旧让他心脏鼓跳如雷,全身仿佛微弱的电流流过,酥麻得让人差点站不稳。
他噙着泪花,也单膝跪在江景鸢面前,看着青年举起的简约漂亮得银戒,“可惜了,给阿鸢定做的鸽子蛋送到国内去了。”
“裴先生是嫌弃我这没带钻啊。”
裴谨摇头,任由江景鸢抹去他眼角的泪花,“我就想着,阿鸢的,不能比别人差一分一毫。”
“别想这个了,裴谨先生,你究竟愿不愿意接受江景鸢先生的求婚。”
“我当然愿意。”裴谨急忙伸出无名指,“阿鸢给我戴上。”
他们在花海里交换了戒指,然后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这时在他们身后的游客鼓掌送上祝福,有认出江景鸢的,纷纷按快门。
二人全然不在意,彼此搀扶着起来后,冲所有人一笑,便离开了景点。
到了车上后,裴谨看了眼自己的银戒,又看着对方开车方向盘上的手指同样有戒指,他不自觉眼眶湿润,然后突然开始哭,哭分稀里哗啦,一点顾不上所谓的风度骄傲。
原来人生的某些时刻,周围的人事物真的会淡化成黑白默片,背景一样的可有可无,全世界只剩身旁的这个人,眉目如画,情深似海。
江景鸢不得不找了个安全的地方靠边停了车,他捧着流泪的人的脸,“裴先生,你要真哭,我真觉得你不想娶我了。”
“阿鸢,我控制不住,太开心太幸福了。”裴谨声音哽咽,他露出了笑,握住江景鸢的手,“我总感觉这一切太不真实,好像老天爷给我造的梦,下一刻梦醒了,我就快死了。”
“我也害怕裴先生的死亡。”这是江景鸢直白地谈论这个问题,“我们在一起还两年不到,好不容易排除一切心里的隐密在一起了,我却只能看着裴先生日渐病重却无能为力。”
“对不起,阿鸢…”裴谨拉过他的手,鼻涕眼泪蹭在他袖子上,声音沙哑难听,“我好像做了很多,但是到头来,我却无法拯救自己。”
江景鸢温柔地笑了,他把裴谨揽进怀里抱紧,“后面我想通了,与其把情绪放在消极悲切中,不如收拾好心情强大起来,同裴先生享受当下。我知道,我是你唯一的软肋和信念,所以也请裴先生相信我的,我们不拘泥于生死,只看着眼前的生活,裴先生难道没有发现自己最近身体好了很多吗?”
裴谨愣了一下,他皱着眉思索着,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夜夜看着江景鸢后脑勺难受,整个人也形销骨立,后来他不想让对方难过,努力收拾好心情,装着装着,居然真的把自己状态装得好了很多…
“我以为,我回光返照来着…”裴谨不好意思地道。
江景鸢被他逗笑了,“怎么,裴先生若真有大限将至的那一日,打算怎么瞒我,自己偷偷跑哪去?”
裴谨攥着自己衣角,泪痕已干,“我说了,你别生气。”
“嗯,我一般不生气的。”
“两般也不能,刚求婚。可不能破坏气氛。”
“那我可以明天再生气。”
“…”裴谨抿了抿唇,“后天也不能,要真这样的话,我就不说了。”
“裴先生不说便不说。”江景鸢重新开起了车,“左右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被瞒着,最后也只能一个人在这人间,伤心地哭。”
“哪里有说得这么惨的,我说就是了,别生气。”裴谨清了清嗓子,“保险箱里有个小玉瓶,里面装着的是孟婆汤,假如我死了,我既舍不得让你难过,也舍不得让你跟着我走,就会让萧庭逸想法子给你用了。”
江景鸢眉毛微动,“还是裴总安排得体周到,什么都为我想了,我是不是得说声谢谢?”
“你从来没有这样阴阳怪气过我…”裴谨有些委屈,“那孟婆汤,其实是看到卫竞川来了,我害怕你记起前世的事不理我。打算用的,也不是一开始就想让你忘记我的。”
“裴谨,你真的是,自作主张到了极点,你对我对你真的一点…”
“我知道错了。”裴谨偷偷亲吻了一下江景鸢的唇角,“阿鸢莫生气,你看我这不也没做什么嘛。”
“你就算做了也没用。”江景鸢幽幽地道,“裴先生大概不知道,那孟婆汤有保质期,脱离地府后,七天过了就变质了。”
“啊?”裴谨脸色都变了,这可是他的底牌啊,“这阎王未免太过分了,当初为了换他这小小一瓶东西,我给他充了一百年的游戏年卡。”
江景鸢难得心情好了一点,“阎王有和裴先生保证说一直有效吗?”
“…”做生意这么多年,第一次吃亏的裴谨脸都黑了,他恨不得马上就到地府去,把阎王的别墅给拆了。
…
萧庭逸带着地府的彼岸花种子,过来给裴谨和江景鸢送礼。
这时江景鸢刚好去拍一个长期合作的广告,家里只有裴谨在。
“我在家种地府版的彼岸花,你是在咒我死吗?萧大人,太会送礼,”
“这改良过得地府彼岸花,颜色红得可正可好看了,在人间也能开得好,且常年花开不败,可喜庆了。”萧庭逸指着桌子上的种子道,“一开有伞那么大一朵,人间的彼岸花简直没法比,千金难求,比什么玫瑰花强多了,就在你们婚礼上用,绝对出彩!”
裴谨喝了口茶,“说吧,要什么?”萧庭逸给他送东西,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扒点东西走对方会甘心。
“嘿嘿,这不,我把荣筠惹生气了,打算送点礼求和,他最喜欢玉做的小玩意了,你能不能给我块上好的玉,再帮我请个匠人雕成同你手上一样的扳指?”
“你知道这扳指多少钱吗?你打算用几颗花种子换上百万的东西,能啊你,在阎王手底下做事做得久了,萧大人也很会做生意嘛。”
完结章
“那不仅用花种子。”萧庭逸大手一挥,“我用江景鸢同阎王的秘密来换。”
“秘密?”裴谨眼神一凝,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萧庭逸,“阿鸢同阎王能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他去地府了?”
“那你肯定不知道,关于你们未来的。”萧庭逸笑得很贱,“你过来,只要你帮我这个礼物,我保证和盘托出。”
裴谨沉思了一阵,最终探过去头。
…
江景鸢拍完广告到家时,裴谨在练书法,一撇一捺,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裴谨似乎练得很专心,连江景鸢过来了都未曾打招呼。
“裴先生今日吃药了吗?怎么都不看我一眼。”他拖下外套,走到对方旁边道。
入秋了,书房里因为裴谨身体不好,在夜里已经开了空调。
“心有点乱。”裴谨猛地搁下笔,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一个浓浓的墨点子,他看向江景鸢,“我总算能理解阿鸢以前一无所知被隐瞒的心情了。”
江景鸢眉峰一挑,拿起宣纸欣赏着对方的作品,“难不成萧主任过来过,把我给卖了?”
“阿鸢,你怎么可以这样选…”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选,裴先生,除了这样,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江景鸢放下纸,提起笔,把裴谨没写完的《同悲赋》接着写,“你在十八层地狱苦熬,用破败的身体,才换来我们这么一世,结果因为卫竞川的横世枝节,这一世又显得那么短,裴先生,你甘心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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