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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多想也无益了,江衍定了心神,淡淡笑道:“这么说来,你那皇兄不是该气吐血吗?”

原本凤君尧就没有争夺皇权的意图,却被逼着一路拼杀掌握了皇城命脉,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想那凤君宕该是气短得很。

刻意不去想身边这人要历经怎样的杀伐果断,才成为了如今的安定王,只知那肯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动了动身子想靠得更舒适一些,发现覆在双眼上的手始终随着他的动作掩住了他的视线。

江衍愣了愣,旋即牵起了嘴角,有意地眨了眨眼,眼睫如羽毛一般轻轻骚着凤君尧的手心,果然立刻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阵紧绷……抓住凤君尧又想动作的手,不温不火地问道:“你是不是早已知晓我在洛弥城中,为何这么多年我遍寻不到你,你却也不来找我?”

凤君尧僵了僵,道:“时局不稳,我怕。”

他花费了两年时光,才将禁军的指挥权牢牢抓在了手里,却仍是不敢小看他那冷血无情的皇兄,他要确保再无任何威胁。

“回皇城不久我便让喻古回枯缇找你,他找到你,却已经是三个月以后。”

那时的江衍,已将近熬过了“兰艳”的那三个月,喻古眼睁睁看着他是怎样度过的最后那几天,回报给凤君尧的时候,他不太敢说实话,却嘴拙地编不出好一点的境遇来。

摩挲着那道伤疤,凤君尧只觉得不敢去回想。如果,如果那时候的江衍承受不住那种痛苦,那他……

“死了也会找到你。”江衍微微勾起了嘴角,笑道,“我有没有说过,是生是死,你都别想离了我。”他像是会观心语,直接给了凤君尧那个“如果”的答案。凤君尧的心口像是被暖热了般,几乎要化了开来。

不等凤君尧再说些什么,江衍一双手揽住了他的腰身,流转着眼波,道:“我变了吗?”

那眉目轻扬的瞬间,似有流光在那眼中闪过,夺目耀眼。

感觉到腰间的手若有若无地轻抚着,凤君尧迷了眼,道:“何为变?一直都是我心上的那个人。”

江衍心跟着颤动了下,他以前不曾听过凤君尧说这样的情话。从前的他,总是只给自己一个充满温情的笑,却从不主动说爱。

而从前的自己,也不曾需要他说爱。

深吸了口气,江衍闭了闭眼,让自己感受这个人的体温,告诉自己他真的就在自己身边,不是梦里的影子,也不是自己的虚幻的想象。

“……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他埋下了头,将眼睛闭得更紧,怕有什么会漏出来一样。

凤君尧瞬间僵硬了身子,说不出任何话来。他也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问过自己,他为什么不能早些回到他身边。

许久,江衍睁开了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突然笑了出来:“凤君尧,你这么爱我,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先杀死我自己。”看你会不会舍得再离开。

“说什么胡话!”凤君尧却是真的吓到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江衍看着这人微微蹙起的眉头,浅笑着不说话。接着腾出一只手来,手指沿着凤君尧高高的鼻梁,一点一点,慢慢爬上了他饱满的额头。然后顺着那上扬的剑眉轻轻挠了几下,叹道:“生得这般英气,惦记的人怕是太多了。”

凤君尧怔愣了下,继而眼里渐渐染上了笑意:“他人惦记,都是无用。”

与他的英气相比,江衍的弦月眉怕是更惑人吧。弯眉宛若弦月翘然如飞,弦角含情带水,配他那双勾人的凤眼,当真是夺人心魄了。

妖而不媚,傲而不狂。

“这话我爱听。”江衍不掩笑意,摩挲着剑眉的手指顺着脸颊滑到了耳后。

凤君尧瞬间紧绷住了身子,握住江衍腰间的手不由得收得更紧,危险地挑眉看着笑意不减的江衍:“学坏了。”

江衍不轻不重揉捏了下手指下的耳垂,一刻也没有放过凤君尧的神情变化。见这人果真微微抿了抿唇,笑得更开:“有吗?”

“没有要问的了是吗?”凤君尧无奈,一把将那扰人的手拉下来,固定在了身侧。

江衍无辜地眨了眨眼:“不喜欢吗?”

说话间,凤君尧感觉到手心被轻轻搔动了一下,眼里再次被迷雾染透。

接收到了江衍刻意撩拨的信息,自是不再克制身体里疯狂地想要他的想法,毫不犹豫地将他再次放到在床榻上,倾身压上,狠狠道:“既然没有要问的了,我们做正事!”

“等等!”主动撩拨之人倒是不急不缓,伸手握住了对方乱动的手,阻挠得很刻意,“你就不问我过得如何?”

再能等,就是圣人。

凤君尧抬手蒙住了那双让他失控的眼,一手执起扣在身侧的手,在那兰花伤疤上轻轻落下一吻:“你受的一切,会有人偿。”

第9章 圣人有言,及时行乐

次日清晨,窗外的晨阳依旧耀眼。

白环端着洗漱用具轻手轻脚地进到客房的时候,里间床榻的帘子依旧是放下的。她家王爷却已经穿戴整齐,手持书卷安坐在了外间的桌案前。

一身白衣,仙姿出尘。

“爷,不更衣?”这些年她家王爷一直是天一亮就换上墨色长袍,从不曾白日里穿一身白衣立于人前。现在想来,应是觉得白衣过于儒雅,不及锦绣墨衣的稳重威严。

凤君尧闻言放下了书卷,侧首看了里间一眼,接过白环递上的洁脸布巾,道:“不用了。”

待白环退出房间,凤君尧缓步走进里间,悄无声息来到床前,一手掀起了床帘。

果然,一双大张的凤眼清亮如星辰,全然没有刚醒的懵懂之意。盈盈的笑意充斥在眼角,横生媚意,动人心弦。

“不想起?”凤君尧稍敛心神,将床帘细致地挂上梁柱,才在床沿坐下。

却也不去拆穿江衍的那点小得意,撩起一缕散落在枕上的发丝,道:“本想带你去见个故人。”

江衍眉眼轻挑,闻言抬手摸上身前那人白色的衣带一角,把玩了起来,漫不经心道:“谁让有的人昨夜里不知节制,我到现在手脚都不听使唤,起床做什么?”

听得他用着慵懒的语调,说着饱含暗示的话语,凤君尧心下强行压制下去的躁动又翻涌了起来。眼底闪过笑意,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这样?不然,作为赔罪,我陪你在床上躺一天可好?”

说着当真借着江衍的手一把扯散了腰带,开始脱去外袍,退下了靴子。

江衍呵地轻笑出声,搂着被角往床的另一侧躲去,道:“王爷,白日宣淫,有违圣人之道!”

凤君尧哪能让他这么逃脱,一把拉住他的脚踝,将人拉至身前,轻声道:“圣人,是何物?”

圣人不也有言:及时行乐。

二人踏出房门的时候已是日上中天,来到楼下大堂叫了些吃食,刚坐下,便见一身青衣的江小路,肿着两只睡眠不足的大眼泡疾步向他们走来。

到了桌前,江小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偷偷瞟了眼端坐在江衍对面的凤君尧,嚅嗫道:“少爷……”

不能怪他好奇,白环和喻古的反应,一看便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昨夜他只听他家少爷吩咐不用近身跟随,却并不知其中缘由。问那两师兄妹,又都无人搭理他,是以一晚上都在纠结着要不要跟上去探个究竟。

江衍瞟了他一眼,轻浅地应了一声。刚准备开口,却见凤君尧倒了杯茶,递到了他面前。

江衍皱眉,抬手将茶杯推了回去。

“晨起不能饮酒。”凤君尧道,不动声色又推了回来。

一旁看着的江小路略感惊讶,这王公子怎么会知道他家少爷是想饮酒?自他跟随少爷之日起,每日里晨起用膳,必不能少酒,否则这一日全府上下都不得清净。只是府外的人是不会知道江衍的这一癖好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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