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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尧:“你说了结,那便了结了吧,只要他不再做不明智的决定。”
凤君尧拥人进怀,妥协道。
他自然不会告诉江衍,开给江傲的药方里,有一味药虽是对身体无害,却是会让那人伤口多痛上些时日。
谁说王爷大度,只不过是没有人能窥破他的小肚鸡肠罢了。
“他还敢么?况且,光是贺涛整出来的事情就够他喝一壶了,如今他若是还有闲心来找我的不快,怕是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护不住了。”
恩怨两清,可不代表着江衍会替他铺好后路、铲除后患。这些时日,枯缇山上不说是翻天覆地,起码也是有所移易,江傲这一去,少不得要好一番折腾的。
“那孩子何其有幸,遇到的是你这种‘仇家’。”那孩子,自是指的凤鹄天。恐怕江衍有一部分原因,是对那个孩子的怜悯吧。
“错,他是何其有幸遇到你这样的皇叔。”江衍眉眼微扬,“又摊上了我这样知书达理的‘皇婶’?”说完,自己倒先“噗嗤”一声笑了,乐得前仰后合,欢欣得很。
前有“夫君”,后有“皇婶”,江衍是当真不在意自己“嫁”了之后的称谓。不过是找到了那样一个人,与之相守,便是明媚的一生了。
“鸣笙起秋风,置酒飞冬雪。”
病中的日子过得恍恍惚惚,江衍还未来得及反应,秋似乎就已经过完了。这个冬日来得很是匆忙,对于江衍而言,比起以往的任何一个冬,也都要寒冷了些。
“前几日王爷到我那里订了几件狐裘,我便知道定是给你备着了,今年底下送来的貂型比之往年更小了些,等凑齐了一件裘衣,我再叫人给你送到府里去。”齐霄看江衍拢着一身厚重的狐裘仍有几分倦怠畏寒的意思,提议着说道,“实在是想听戏,把人叫进府里去也是一样的,这楼里比之府中还是要寒凉了些。”
清早江衍便命人到齐府约了他出来听戏,听了这多半个时辰了,也没见人听出什么兴致来,戏楼子里的茶水倒是让江衍喝了个遍,只是还是不见他提起半分精神,倒是更让他惦记起了齐霄府上的那几坛子酒来。
听出了齐霄话里的关心,江衍懒懒的不太在意:“听戏须得听全套,戏服行头可以搬到府里去,他这戏台子可搬不动。”
齐霄笑而不语,他自是知道江衍就是寻着法子往外跑,哪里是真的想听戏。
边境战事好不容易是消停了下来,凤君尧清点了战事损耗记录在册,绑了数十个官道之上拦下的运送崎樊过战时补给的中护军,写了张晦暗不明的折子一并送到了宫中,便算是给了宫里那位警示,留了兄弟之间最后一点情面。
而皇城里那位据说看完了折子,圣颜很是难看了几日,紧接着罚了东宫太子半月禁足,便忙着清理江傲设在朝中的眼线,再没了其他的动静。好巧不巧,因着这年岁风雨来得都不是时候,北方的几个大郡突然闹起了鼠疫,凤君宕一时自顾不暇,倒是没再做出什么妖来。
凤君尧眼下唯一要处理的便是新兵操练的事宜,原本这事有左进和谢朗在,也是不需要他亲自监管的,可李相那侄儿李毅在军中安分了几日,近来却因为演练之时受了几次刮擦,有点犯起了世家公子的情绪,谢朗怕得闹出点什么乱子来,只得请了凤君尧去军中整治了几日。
这几日,江衍便耍着性子天天往府外跑。
“你是不知道,眼下我在府里的地位都不及七七那只毛球了,这儿不能去,那不能吃,想喝口酒都找不到杯盏。你说他莫不是厌烦了我,想着把我闷死在府里,好去寻个更可人疼的去。”
“嗤~”齐霄着实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你也是闲的了,能吃的哪样没让你入口?那日为了你的糟鹅掌,不是大冷天的把彩云楼的厨子都请到了府里?不过是减了几分咸辛辣口,断不至于馋着饿着了不是?”
病后的江衍不知为何极重口腹之欲,齐霄在江府用过几次饭,算是了解得清楚得很。
“你这模样,倒像是驰儿初尝桂花糕,粘了嘴就忘不掉了。”
江衍也自顾自地有了点想笑的意思:“口腹之欲,何穷之有哦……”
第72章 权益蒙了心
“既知是口腹之欲,公子却还是这般没个节制。”
两个人的对话,忽地多出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白环娇俏的身姿出现在了廊间,不知是听了谁的信,寻了过来。
白环:“我方才可听楼下的大婶说了,公子今日在她隔壁的老爷子手中买了份灌藕,吃着可还欢喜?性凉的吃食,公子还是少吃点为好,这要让王爷知道了,又该喝几日白粥涨涨记性了。”
小小的年纪,却端着副老婆子的姿态,教训起了自家主子。
江衍一听白粥就觉得胃疼,看着白环阴恻恻地说道:“小丫头,你不说让他知道还好,一说可让我记起来了,罗小姐抛绣球的事,我还没跟你清算呢,这小报告是打上瘾了?”
那日误接绣球的事,终归是没能蒙混过去,因着这个,他还莫名地被多罚了几天白粥。
白环吐了吐舌头,笑道:“那日见着的人多了,公子无凭无据的,可不能诬赖我。”
“咳咳,”一旁坐着看戏的齐霄想笑又不敢笑,揶揄道,“江兄,你可知这诺弥城中有着一个江家大少苛待下人,御下甚严的传闻?”
江衍一时觉得自己颜面,都让这些被他“苛待”了的下人丢尽了。
江衍:“那我若是不把这传言坐实了,是不是有些对不住城中百姓?”
白环浑不在意:“公子还是算了吧,王爷都说了您这性子,是当不了一个正经主子了,还是省点心吧。”
官方认证,江衍实在不知道能怎么为自己辩解了,只得问道:“他回府了?”
这几日白环是跟着那人一同去了军中的,这会儿她出现在这儿,只能说明那人回来了。
白环应道:“王爷刚到府,说是要洗漱了换身衣裳再来接公子,让我先过来顾着些。”
江衍心里清楚,那人自他伤好之后,便再没在他面前穿过那身锦绣华服,怕是真信了那衣裳跟他的命理八字相冲,能不让他见着了就不让见着了。
“那便回吧,刚好纪太守命人传了信来,有些事情需得好好商讨一下。”左右该来的还是要来,早些解决了才能放下心来,“齐兄随我一道?”
“我本就要去见王爷的,便一道去了吧。”
白环见二人都没有继续听戏的意思了,也就递过了臂间的大麾,提醒道:“外头冷,公子把这披上。”
被一府的人小心翼翼对待惯了,江衍倒是没说什么,只将那厚重的鹤羽披上了便起身下了楼。
刚进府门便见一团小毛球飞奔着扑了上来,江衍一手接着了捧到胸前揉了揉,径直去了内院厅堂。
凤君尧已换好了一身白衫,正同江卓交代着些什么,江卓点头道:“明白了,我让管家安排下去,一旦要出发,便可说走就走。”
“走?走去哪儿?”
未免凤君尧又来唠叨他出门的事,江衍随意挑了个话题问了出来。
走到凤君尧身侧,取了鹤羽大麾抖去了一身寒气,追问道:“听着像是要举家搬迁的意思,可是发生了什么?”
凤君尧握了握他掩在袖子中的手,见他身上并未沾染太多外头的寒气,难得地没有多说什么,只回答道:“未雨绸缪罢了。”
说着微抬了下颌示意江卓退下,便问齐霄道:“纪太守可是说了西北驻军进京一事?”
齐霄:“王爷已经知晓?”
凤君尧:“李相今日命人到军中探望李毅,那人与左进熟识,无意中透露了些。”
哪是什么无意,左进特意设了酒宴款待,推杯问盏间最是容易说漏嘴。
齐霄道:“不只是西北驻军,西南的部分军队也被召回了京,皇城守备军近来更是调整了部署,殿上那位,怕是最近会有什么动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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