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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傲便在这红绸之下,看到了那人身穿大红色婚服的模样。

原来兄长说的没错,如若这个世上,有人愿意为你穿上一次婚服,那这辈子都可以算是无憾了。

江傲眼下就觉得,哪怕是让他死在此刻,他都值了。

凤鹄天有点被他赤裸裸的眼神吓到,略微慌张地想要去脱下这身衣裳,却被人从身后死死箍住了。

江傲气息有些乱,全然不像这几日夜里坐怀不乱的模样,他微微松了口气,才说道:“今夜就这么穿着吧,不要脱下了。”

他怕脱下来,他便不会让人再穿上衣裳了。

凤鹄天动了动身子,细声说道:“不舒服。”

江傲以为是他抱得太紧,勒着他了,松了松手臂,问道:“可好?”

不明白他问的是穿着衣裳睡下可好,还是松了手臂感觉可好,凤鹄天也没去纠结,点了点头,不说话。

许久,江傲才将他放开了,让他转过他的身子面对着自己,抵着他的额头说:“我有些后悔让你走完这场婚礼的程序了,我现在就带你走,好不好?”

凤鹄天又一次红了脸,看他一眼便垂下来眼帘,说道:“那我最近几日的气,不是白受了?”

他不是真的在意受了这几日的气,而是不想之前的努力也都白费了。

凤鹄天扬起了头,不躲不闪地看着江傲,笑了:“不怕迟这一日,明日,你便带我走吧。”

江傲叹了口气,说:“好,明日便带你回家。”

翌日,红色鸾帐掀起时,账内就只剩凤鹄天一人了。

他有些恍惚,以为昨夜里是自己做的一个梦,那人根本没有来过。

可一抬手,身上大红的衣裳却告诉她他,那不是个梦,是他真正的被人惦记了。

他蜷缩起了身子,把一张热腾腾的脸埋在了自己的膝弯处,偷偷地笑了笑。

原来这就是被人惦记的感觉吗?

许久之后,年轻的太子殿下抬起了头,走到了殿内那张巨大的铜镜前,仔细地将自己着这一身婚服的模样收到了心底里,才转身走出了殿外。

红鸾帐下着红妆,只不知,是为了那个有情郎。

第91章 情有假情,意有假意

这一早,太子东宫很宁静,安定王府却很阴沉。

前一个夜里,喻古找到了江小路他们一行,传达了凤君尧的意思,没有再去找寻江衍的行踪,而是象征性地去了趟城脚下的那处四合院,之后便迂回着回了王府。

见着了凤君尧,谢朗揽了丢了公子的责任,要替江小路谢罪,江小路红着眼争着先跪下了。

江小路梗着脖子说道:“是我把少爷守丢了,不关谢大哥的事,王爷要责罚就责罚我,但是可不可以,让我先找到了少爷再来责罚?”

江衍这两日都没有下落,江小路这心底里就跟有锣鼓在敲一样,乱哄哄的,歇都歇不下来。

谢朗听着也在他身侧跪下了,说道:“不能怪小路,他被下了迷药,公子要是想让他睡,他怎么可能躲得了。王爷,要怎么责罚谢朗都认,只不过眼下,还是找人要紧。”

凤君尧一夜没有睡好,此刻听着他们这些话,反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捏了捏鼻梁,抬眼看了二人一眼,说道:“都起来吧。”

江小路:“王爷?”

江小路不知道他是何意,跪着没有动,倒是谢朗起身后拉了他一把,对凤君尧说道:“王爷,昨夜卓叔他们转移的时候,被那边派来的人截住了,卓叔受了伤,公……公子被带走了。”

凤君宕这次是当真动了真格,动用了他身边的蓝翎侍卫,昨夜便派了几十人拦截江卓一行,硬是在江卓的全力护卫下抢走了“江衍”。

这次江卓倒不是装出的不敌来,凤君宕派去的人,确实是一队精锐。

凤君尧早已得到了消息,因而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看了犹自不在状态的江小路说道:“是他要走,你便拦不住。我不责罚你,等他回来了,你去他那里领了违背他意愿的罚就是了。”

许是到时候,需要去领责罚的,可不止一个江小路。

江小路听了凤君这话,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些,他相信王爷的判断,少爷会回来的。

左进见这事算是理了明白了,便上前提醒道:“王爷,该准备准备,去赴太子婚宴了。”

凤君尧点了点头,从主位上走下来。

他那一身白衫不适合这样庄重的皇家场合,还要回内室去换上他那墨色龙纹的亲王朝服。

可要换下那白衫的时候,他却忽然停住了手,须臾,将那白衫的腰带又原封不动的系了回去。然后取了那墨色朝服的外衣,直接套在了那身白衫之上。

他只知道,那人不喜欢他一身墨色衣裳……

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大殿之上,满朝文武官员盛装在座,只等着他们尊贵的太子迎娶他的太子正妃。

这婚事定的仓促,纳彩、问名等礼节都不知是何时完成的,直至一众朝臣坐在的婚礼现场,都没人清楚新娘到底是哪一位藩王的公主。

而那大殿最深的地方,帝王的位置还空在了那里,王还没有到,群臣们便也少了些拘谨,三三两两地凑在了一起细声交谈。

凤君尧到的时候,便是看到的这样一番场景。

婚礼的现场自然是以东宫太子迎娶太子妃的礼制布置的,辉煌大气,皇家风范尽显,只不过是少了些喜气罢了。

凤君尧按着身位,是该坐到席间主位左侧第一个席案上的,只不过婚礼尚未开始,他便也没有走到那个位置上落座,而是停在了大殿外,没有进去迎接群臣的恭维。

这般在殿外呆了有一刻钟,便见到了皇城太守纪临安从远处走了过来。

纪太守看到凤君尧先是一愣,而后招手示意跟在他身后的那名侍从先进大殿,自己便在凤君尧的身边停住了脚。

纪临安拱手道:“下官见过王爷,之前赈灾之事,下官还未能亲自登门谢过王爷,王爷切莫怪罪。”

凤君尧抬手扶了老太守起身,才不甚在意地说道:“太守不必多礼,本不是太守的失职,本王又怎么会让无辜之人生受了这罪过。太守要跟本王说这谢字,便是看轻了本王了。”

纪临安的忠良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他那皇兄看不到这些,更不知道什么是忠言逆耳,只知道逆了他的意的人,都是留不得的。

纪临安自知凤君尧不是那般计较的人,便也没再就赈灾之事多说什么。

殿内人声喧嚣,殿外的两个人交谈着寻了个僻静些的廊下站着不动了。

凤君尧似是想了想,侧首问道:“以太守的年岁,想过辞官归隐吗?”

纪临安没想到他会说得如此直接,看了他一眼,继而摸了把他那花白的山羊胡子,笑着说道:“王爷也知道下官年岁已高,左右是活不过几年了,又何不存着这几年的时光,多看一眼先帝留下的江山呢?”

凤君尧本也只是随口一提,便不再多说什么,沉静着看那殿外长廊上舞动的彩锦,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纪临安背着手站在他身侧,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小杖则受,大杖则走,下官是走不动了,王爷若要走,便千万不要把一些重要的东西落下了。”

这话状似无意,却意有所指,凤君尧不禁转头看向了纪临安。

凤君尧:“不知太守所指……”

不等他说完,纪临安却转身踱着步子,往大殿里走去,嘴里还细细地念道:“仁有假仁,义有假义,不知仁义之理,难辨奸恶之心。情有假情,意有假意,不知情意之思,难得身侧之人咯。”

凤君尧听着他的话,微微拧起了眉。稍一思虑,忽地脑中一闪,提步就往殿里追去。

刚刚寻到了纪临安的背影,便听到高亢的一声“陛下驾到”!

第92章 风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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