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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兄这是要去吃饭吗?”

杨禹淮的过分热情,显然让裴淮之难以招架,尤其是他那热烈至极的眼神,烫得裴淮之不知所措。

他乡遇见友人都没他这么热烈,更何况他们不认识,就在这时白祈走了过来。

“裴兄,你上次说想看看我那幅画,可要现在去?昨日我刚好把那幅画作完成。”

突然插入的白祈自然叫杨禹淮有些不悦,但是当着裴淮之的面他不会表现出来。

并且十分善解人意道:“既然裴兄有事,那么咱们下次再叙旧。”

看着人走远,白祈侧目看向裴淮之道:“裴兄,今日没课了,叫书童把饭打回院子吃吧。”

“好,多谢闻兄解围。”裴淮之无奈的摇摇头。

白祈微微颔首,“我们的院子挨得近,一起回去吧。”

裴淮之点头,迈步跟上白祈,二人离开的一路上倒是没有人再来找裴淮之搭讪。

白祈看着裴淮之进入院子后,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他的嘴角仍旧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副模样确实有让谢渊那个混球一见钟情的资本。”

谢渊被他爹永宁侯打了,如今还在床榻上躺着,却还不忘惦记佳人,派人给他送消息叫自己替他看着点裴淮之。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入夜,窗外下起了雨,这是入冬以来第一场冬雨,雨丝缠绕着寒冷的北风,将那院中桂花树上仅有的几片快要凋零的桂花叶也吹到了地上,化作来年的春泥。

裴淮之的屋中,冬寻点了炭,尽管屋外寒冷,但屋内依旧是暖和的。

裴淮之没让冬寻守夜,今夜太冷了。

夜色已深,窗边温书的裴淮之收起了书卷,桌案上的烛火摇曳着,他并没有吹灭,他不喜欢屋子太暗。

他从小到大,他的屋中夜里都是点着烛火的,他上了床正打算睡觉,却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是很多物件一起落到了地上。

自从他住到这里,隔壁一直很安静,如今隔壁也只住了一个闻祈,他记得他这个邻居是个比较安静的人,夜里从来不会发出什么声响。

今夜这是怎么了?

裴淮之拿起灯,打算过去看看,走了两步刚到房门口又觉得不妥,说不定人家心情不好,像他一样摔杯子呢?

自己三更半夜的去质问人家?

况且今日闻祈还帮自己解围,罢了,他本就睡眠浅,吵就吵吧。

裴淮之又回到床边脱了外衫,刚刚躺在床上,一股冷风便从窗户吹进来,床幔摇曳,他眉头一蹙,明明关了窗户,怎么又开了?

还未待他起身,眼前便划过一抹黑影,接着一个重物便压在了自己身上,刺鼻的血腥味窜进鼻腔,裴淮之想咳嗽还没咳出来,一只手便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

这人的头发垂落在裴淮之的脸上,几缕发丝落在眼前,叫他睁不开眼,只能微微眨眼,借着微弱的灯光他认出了身上这人。

隔壁院子的闻祈!

二人保持这个姿势待了一会儿,便听见院外传来了刀剑碰撞的声音。

白祈剑眉微蹙,低声道:“裴兄我现在放开你,你不要发出声音,我们需要马上离开这。”

正所谓灯下看美人,平白多了几分旖旎之色,白祈眉心一动,腰腹上却传来的疼痛叫他无法思考那么多。

说着他松开了捂住裴淮之嘴的那只手,掌心还残留着几分唇上的湿热。

第47章 配不上

白祈的手上有着一层厚厚的茧子,裴淮之知道面前这人也不简单。

若是普通学子,他自认自己有反抗之力,但是在面前这人手下,他丝毫动弹不得,这人应该是个练家子。

“闻......”

"裴兄,其实我姓白。"

他的头埋在裴淮之颈间,身上的血渗过衣裳沾在了裴淮之的被子上,衣服上。

院外的打斗声依旧不断,白祈起身撕了裴淮之的床幔,倒了些药在伤口上,随意包扎了一下,拉着裴淮之到了小院中,随后伸出一臂揽住裴淮之的腰身,运起轻功自院中翻了出去。

因为裴淮之这个院子是最靠边的位置,而书院又坐落在山中,所以二人一翻出院子便入了山林。

院内的打斗声未止,裴淮之亦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闻祈姓白,那么白祈是皇室中人?

那些人是来刺杀白祈的?

看来自己是无故被人牵扯进了一场刺杀中。

“唔……”

白祈闷哼一声,他伤得不轻,腹部的疼痛让他感觉自己快要昏迷过去,身体就快支撑不住了。

这次来刺杀他的人比上一批的武功更加高强,而且善用暗器,也不知伤他腹部的暗器有没有淬毒。

白祈眼神中划过几分凌厉,沉吟道:“裴兄,劳烦你扶着我。”

冰冷的雨水落在两人的身上让裴淮之打了个寒颤,他心中虽有些生气,但是也不能见死不救。

“好,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裴淮之扶着白祈往山中走去,树林茂密,恐怕也只有往山里躲避才能避开,否则任他二人如何往山上逃,那些人也能追上他们。

裴淮之表面虽还算得上冷静,暗地里心中已是慌张,他活了十八载,第一次遇见生死攸关的时刻叫他如何能静下心?

白祈侧眸看了一眼裴淮之,缓缓道:“若是那些刺客追上来了,裴兄便自己先离开吧。”

裴淮之一听虽知道白祈是为自己好,但是他这话未免说得太晚了,若是当真不想连累自己,之前就不该逃到自己院子来。

他怎么不到隔壁院子去,祸害他人?

心中有气,他也就问出来了,“白兄刚开始怎么不去你隔壁院子,我如今与你在一起,你又叫我先走,岂不是让我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

白祈忍不住嘴角扬起:“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来带着你一起走,因为留在那里也不安全,他们不会留下知情者的。”

裴淮之道:“照白兄这样说,我还得感谢你不成。”

白祈似乎很疲惫,没有再回话,他抬头看了眼地形,说道:“往西北方走,那边有处山洞。”

裴淮之愣了愣,白祈倒是对这山熟悉,如今天上下着雨,路也看不清,地上满是泥泞,二人走得磕磕碰碰,全靠白祈指路。

白祈自幼习武,夜能视目,巧的是这山他从前确实来过,只不过是他追杀别人。

跌跌撞撞一个钟头后他们才到达白祈所说的山洞,裴淮之摸着黑让白祈靠在石壁旁坐下。

裴淮之太冷了,打湿的衣裳紧紧的贴在皮肤上,他已经预感到此次若是不死回去也会生一场大病。

他冰凉的手在黑夜中乱摸着,其实他是想替白祈包扎一下伤口,刚刚他们走了这么久,那伤口定然沾了雨水,若是不处理一下,恐会感染。

白祈半睁着眸子看他,“嘶......”

意识到自己碰到了白祈的伤口,裴淮之连忙收回手,手还未抽回便被握住了,白祈的手像铁钳一般死死的攥住裴淮之的手腕。

“裴兄,我好冷啊。”

裴淮之往回抽了抽手,发现如何也抽不出来,他叹息道:“没有火折子,生不了火,你受伤了,若是不尽快处理一下恐怕会更加严重。”

“裴兄你扶我去山洞里最里面那个石台下看看,那里应该铺了稻草。”白祈艰难的开口道。

裴淮之想白祈以前应该是来过这里,否则他如何知道这里有稻草?

他把白祈扶了过去,裴淮之此刻简直像个瞎子,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白祈指挥,可是白祈记忆这么好吗?

“白兄可是夜里能视物?”他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我自小习武,住在山中习惯了。”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倒是让裴淮之生出些同情来,白祈是皇室中人又怎会在山中长大?

这其中的原因便不是他一个还未迈入官场的人该了解的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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