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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冰月起身走到许渊旁边,提议道:“表哥可要前去打个招呼?”
姚冰月自然知道裴淮之,这个名字她自小就听家中父兄说过,她本也是江南府的人,她的母亲和永宁侯府的主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她是一年前来的京都,但是裴淮之她并未见过。
谢渊长眉微挑,打招呼他也得甩掉姚冰月自己去,可不能叫姚冰月与裴淮之认识。
裴淮之是他看上的人,而他对裴淮之之前的反应来判断裴淮之此人应该是喜欢女子的。
他不得不承认他这姚家表妹生得有几分姿色,说话也柔柔弱弱的惹人怜爱,而且还是江南府来的,显然她知道裴淮之。
谢渊正色道:“表妹是未出阁的女子,他们一行人全是男子,不太合适,若是叫母亲知晓,你表哥我恐怕又得被困在府中了。”
姚冰月掩下长睫下淡淡的失落,善解人意道:“表哥说的是,是我的不是,差点害了表哥。”
谢渊瞥了姚冰月一眼,心中越发有了危机感,他在战场上厮杀过几年,身上煞气极重。
姚冰月显然感受到谢渊身上的变化,脚步一顿,她自小便聪慧,若是这样都还察觉不到问题那她在深宅大院中可就白活了这么久。
谢渊不想她认识裴淮之,为什么?
她可不觉得谢渊当真是担心什么男女大防。
姚冰月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乖巧的继续跟着谢渊一起爬山。
裴淮之和冯语年到了道观后便直接去寻范老神医了,这是个极其安静的院子,门口站了一小童。
要问为何范神医在这,为何却没有多少人前来求医?
因为这范神医的行踪非是一般人能打听到的。
“二位可是寻范神医?烦请二位稍等,屋中还有求医者。”门口的小童拦下二人。
裴淮之礼貌道:“无妨,我二人可在此等候。”
裴淮之友好的朝小童微笑,没有半分轻视之意。
小童面色微红,不敢再直视裴淮之,他跟着自家师父多年,还从未见到过这样风姿的人,简直像那说书先生讲的神仙一样。
而且看着这二人的气度也不像普通人,那些达官贵人他接触得多了,一般是叫下人与他交谈,那些高门当差的人虽然表面笑着,可是眼中难免露出几分轻视之意。
大概半个时辰后,院内传来开门声,接着里面便出来了一紫衣青年男子,男子身材高挑却有些清瘦,身后跟着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
男子虽然只穿了一件紫色的锦衣,但是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上位者的气息,裴淮之暗自打量了一眼,那人也看向他,四目相对间,对方没有任何表情,而是看向了冯语年。
冯语年正打算上前行礼,那人却挥手示意他不必,冯语年意识到对方不想暴露身份,便退开给男子让路。
待人离开后,裴淮之被请了进去,冯语年则是在院外等候。
裴淮之知道刚刚那人的身份定然不一般,好在那人似乎并没有注意自己。
范神医是个瘦小的老头,但是那双眼睛十分明亮,他看见裴淮之的第一眼便是微微蹙眉,随后把脉又叹息一声。
裴淮之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已是有些紧张,难道他知道活不了多久了?
范神医悠哉悠哉的开口道:“可惜啊,可惜......”
"神医可否明言?"
“你身体没什么问题,但是容易死。”范神医的话十分直白。
“老夫行医这么多年,倒是没见过你这种怪病,这样吧,我且问你你家中可富有?”
裴淮之微微一愣,是他这病需要很多钱吗?
“在下家住江南府,家中......略有薄产,京都亦有宅院。”
范神医闻言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甚好,明日我便随你回去,慢慢研究,但是切记不要暴露我的行踪,否则那些个所谓的达官贵人日日去你家中,麻烦的也是你。”
裴淮之失笑,传闻这范老神医性子古怪,如今一看倒是挺有趣的。
“既然范老愿意,我明日便叫人回去提前安排。”裴淮之笑道。
“可以可以,你先不用吃其他药,老夫届时直接给你开药浴施针。”
裴淮之脚步轻快的出了院子,冯语年见他这模样便知范老能医,他当即问道:“如何?”
裴淮之笑了笑:“明日范老随我们回京都,他去我那新买的宅子住。我那病怪异,范老也没见过,他愿意随我去京都至少我不必担忧随便一场风寒就要了我的命了。”
冯语年目光闪了闪,“我的表弟会长命百岁的,莫说一场风寒,阎王来了我也不让他带你走。”
“夫子,裴解元,好巧啊!”
乍一听这声音,裴淮之心头就一沉,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转头去看,果然是谢渊。
裴淮之不想理会谢渊,之前在书院谢渊看到冯语年与他在一起,他倒是未曾上前,后来他知道永宁侯府与冯家在朝堂上不对付。
如今他是什么都不顾了,冯语年在这他也上前搭话。
冯语年面色平静,“谢小侯爷怎么来了道观,你不是最不喜欢道观寺庙了吗?”
刚刚冯语年遇见太子的时候便差人去查看了这观中有那些人,这一查才发现事事都巧,不仅仅太子在这,永宁侯府那个从江南府接来的姚家美人也在。
冯语年觉得或许只有他和裴淮之来此是场意外,或许下午还会到一些贵女,毕竟太子这个香饽饽在这。
谢渊玩味一笑,看向裴淮之:“那不一样,有佳人在的地方我待着自然舒心。”
他这话明显是对着裴淮之说的,冯语年却笑了笑:“原来如此,谢小侯爷真是贴心,听闻姚家姑娘在江南府可是四美之一,谢小侯爷好福气。”
谢渊剑眉一蹙,该死的冯语年竟敢给他挖坑!
谢渊嘴角的笑僵住,回道:“在我看来,我那表妹比不得裴郎万分之一。”
裴郎?
冯语年闻言心中不悦,以前他竟不知这谢渊脸皮这么厚。
“表哥!”
柔美的女声自身后传来,姚冰月带着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站在谢渊旁边,谢渊眉心微蹙他不是让姚冰月在院中等着吗?
姚冰月才懒得管谢渊心中在想什么,他柔柔的对着冯语年和裴淮之行礼,“见过二位公子。”
随后抬起一张不施脂粉的小脸看向裴淮之,“裴公子,小女子亦是江南府的人,姚扶城是我兄长。”
裴淮之看向对面的少女,这少女倒是不像一般女子那般害羞,直接表明她的身份。
姚扶城他认识,与他在江南府时是同一个书院,此人擅作诗,在江南府也颇有才名。
“原是姚姑娘,令兄近来可好?”
姚冰月道:“家兄不日也到京都了,他来参加明年的春闱。”
谢渊算是明白了,他这表妹是来跟他抢人的啊!
他道昨日这丫头怎么不来,难道这丫头知道裴淮之今日来?
姚冰月终究是未出阁的少女,裴淮之不便与她多说,便与冯语年寻了借口离开。
裴淮之二人走了,谢渊看向姚冰月,“表妹,快去看病吧,别耽搁时辰了。”
姚冰月乖巧的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在意谢渊的阴阳怪气。
入夜,白月高悬,山中十分寂静。
安静的小院中传来女子的低声咳嗽,旁边的丫鬟连忙给姚冰月倒了一杯热水喂到唇边。
“姑娘,早些休息吧,还有今日......夫人的意思是让你想办法偶遇太子殿下,你怎么能去寻裴公子说话呢?还惹了小侯爷不高兴。”丫鬟不满的劝解道。
姚冰月闻言,蹙了蹙眉,“你到底是谁的丫鬟?太子殿下出行能让我遇见?我离家一年遇见兄长的同窗友人打个招呼都不行?说话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到底谁是你的主子!”
丫鬟连忙跪下:“姑娘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
姚冰月淡淡的点了点头,“下去吧,记得出了这道门,把嘴管严实些,否则日后也别想说话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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