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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叫,课房里的所有学生都停了书声,开始好奇往门外张望。

“马上要院试,旁事与我们无关,珍惜课业时间,大家继续。”站在堂前的陆衡清叫了这些学生一声,把他们的心都收回来,带着大家继续读书。

朗朗书声中,吴先生终于黑着一张脸,把用绳子绑起来的蒋怜,提溜进了课房。

“先生,”陆衡清见了吴会齐,当然拱手作礼,而后问,“您还好吗?”

“尚可,”吴先生被气得差点胡子都直了,但在学生面前,尤其是像陆衡清这样优秀又礼貌的学生面前,自然不能失了风度,“今日大家以自习为主,衡清,你也下去,除了学习,还是再替吾看管一下课房纪律,若是发现捣乱者,先记名给卫先生,吾要出去,有点急事处理。”吴先生安排完课堂一切,就趿拉着自己被咬坏的鞋,先回去换了。

而刚才被人绑着的蒋怜,也在吴先生的指令下被松了绑。

课房大门一关,学生们都停了读书,开始自己看书。

只有刚被解绑的蒋怜,忽然站起身来,冲着门外大吼:“老东西,想继续搞我,你来呀,你来呀!”

吴先生自然没有回她,蒋怜也听他没有回,直接打开课房门要冲出去。

“课房外是卫先生的人,你若不想被五花大绑,最好不要如此做。”坐在蒋怜身前的陆衡清甚至没有转头,一边温书一边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你后脑长眼睛了?”一听陆衡清说话,蒋怜自然又把矛头对准他,“陆衡清,你是不是以为我放过你了,若不是那日我就上课磕了几粒瓜子儿被你告诉那个吴老头,我能成天被他盯上吗?”

“你不单是嗑瓜子,而是拿瓜子仁砸其他人的脑袋,”陆衡清依旧目光聚集在书本,头也不回对她道,“若是你没错,先生不会罚你。”

“对,我就是错了,我就是喜欢砸人,不行吗,”蒋怜听完,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陆衡清,你看不惯就想办法把我弄出这学院啊,让我别来啊,你什么都管不了,只会告密,没用的东西。”

“你说什么……”和陆衡清同桌而坐的方远梁听见了,忍不住了。

陆衡清一把将方远梁按下,深吸一口气,对她平静道:“学堂规定,我无权赶你出校门,我只是交代好先生让我做的事,仅此而已。”

“呵呵,要不然说你们这些富家子弟教条呢,先生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这么听话啊?你是什么?乖乖公子?先生的好大儿?哈哈哈哈哈!”蒋怜放声大笑,“要不然说,倒霉的就是你呢,陆衡清,只知道遵守纪律,听先生的话,你就活该被我欺负。”

说着,蒋怜直接拿起一盒香粉,越过陆衡清的头顶,就全部倒了下去。

一时间,陆衡清的头顶、高挺的鼻尖和手上的书本,全都被那香粉盖上了。

“蒋怜!”和陆衡清方远梁同在一个课房的陈雪妩也坐不住了,起身对蒋怜道,“你也太过分了。”

和陆衡清同坐的方远梁也起身:“是啊蒋怜,你再怎么样,也不应该……”

“无妨。”陆衡清拍拍自己的头顶鼻尖和书本,而后终于起身,连蒋怜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开门,去了卫先生那里。

过了一会儿。

“陆衡清,你就是个小人,有种和小娘我打一架啊,就会挨了我的欺负去跟其他先生告状,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陆衡清把蒋怜课堂闹事告诉了卫先生,卫先生直接找了两个壮汉,又把蒋怜拉到小花园里反省了。

“咱们荔山学院就是对这种坏学生惩罚太轻了!”苏誉心和戚砚明都在其他课房读书,等到下学时才听说了今日陆衡清被欺负的事,气得都不打一出来。

“这个蒋怜如此讨厌,为何还不被咱们荔山学院劝退,就不能改一改学院的规定吗!”苏誉心气得道。

“而且子遥,不是我说你,不成你就稍微硬一点,那蒋怜拿香粉撒你的书本,你就应该斥责她,让她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柿子。”戚砚明也道。

“斥责女子,不为君子,”陆衡清只道,“我对她做太过激,有违君子之道,左右我们也快要结业,我不想为不相干的人劳神伤肺。”

“还得是你陆子遥,稍稍逾越一下规矩能干什么,那蒋怜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跟她讲什么君子。”戚砚明还是气不过。

“是啊,而且我都怀疑这香粉是不是有毒,一闻就是劣质香料做的,定是什么民间黑作坊的产物。”苏誉心闻了一下被香粉撒了的陆衡清书本,皱起鼻子来。

“那个蒋怜,不本来就是乡野市井出身吗,”陈雪妩细声道,“她家在江南那个小县城也就是一个富庶小户,而且这个蒋怜在那乡野市井走丢十年,都不知学了多少粗鄙乡气,如今被人找回来,也没半点小家碧玉的气质,要不是当年她走丢是因为蒋家主脉的二小姐,蒋家主脉怎么可能肯道歉赔偿,给她蒋怜家一个旁支升了田,还把蒋怜送到这里读书……”

“你知道的好多好细啊。”苏誉心有点惊讶。

“我和蒋家一个姐姐认识,也是听她说的。”陈雪妩又轻声道。

“怪不得,荔山学院也是咱们景朝最人才济济的学院了,一般人怎么可能进得来,我说怎么蒋怜能来这呢,原来是因为此,唉,那可也算时运不济了,怎么这样一个人,就叫我们,就叫子遥雪妩和予竹你们的课房摊上了。”戚砚明又感叹一声。

“我们倒是无碍,”方远梁又道,“遭罪的是子遥,毕竟先生总是把把控纪律的事交给他,他才是最难做的。”

“是啊。”陈雪妩眼巴巴看着陆衡清。

“无妨,”陆衡清摇摇头,“眼下没有什么比院试更重要,你们真的不必担忧我,有些人这辈子只会见一次,不是同条路上的人,终会渐行渐远,我们只需走好自己的路就够了。”

走好自己的路就够了,陆衡清的确是这么想的,因为等荔山学院的课一结,院试完毕,他必会去朝中赴职,而蒋怜那样的人,只会在结业以后重新回到自己的江南旁系的家里,乡野之人,本就出身不佳,还性格恶劣,丝毫没有女子的贤良淑德,除了样貌外一无是处,也定不会有京城人娶她留下她。

她不可能跟他的人生有除了荔山书院之外的任何交集,所以何必在意。

第2章 荔山书院(2)

“蒋怜,你今日又迟到了!”

第二天,依旧是清晨,荔山学院书声朗朗,忽然间,有人猛地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

“哎呦,那可对不起了会齐,见不到我,你又劳心伤神了啊。”蒋怜笑眯眯地走进来,步伐又大又威风,若不是她长了张媚态百生的小俏脸,谁都以为这是个男子。

听到蒋怜的话,吴先生顿时要气晕过去,他指着蒋怜,手指头都在颤抖:“目无尊卑,无法无天,连你夫子的大名,你竟都敢如此堂而皇之说出来……”

“呦,不能说大名啊,”蒋怜又靠近吴先生,“那叫你的表字,献安,献安,你今天怎么样啊?”

“你、你!给吾住口!你竟敢当众对吾不敬,荔山书院容不下你了!顽劣之子,不可留也!”吴先生气得更强烈了。

而蒋怜这边却还笑眯眯地背手过来:“献安,你说什么,要退我学吗?好啊,你可得快点,否则啊,我可得把你们这荔山书院一群乖乖的文人雅士,给逼疯喽不是?”

“住口!休得在书院重地口出狂言,来人,把蒋怜待下去,继续让她在小林思过!”吴先生又开始喊人。

蒋怜每次见到要把她拉下去的壮汉都会躲,但这次她没有,眼看着壮汉过来要抓她,她还不紧不慢地朝吴先生的方向挪去:“献安啊,我看你脸都紫了,是不是最近天冷的缘故?其实我给你带了暖和的东西,保证你等会儿就不冷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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