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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怜举止出阁,但她们的确不该妄议圣僧。
很快,蒋怜进了讲经堂,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陆家在讲经堂也分男女和辈分,两列而坐,蒋怜对面坐的,自然就是陆衡清。
陆衡清只盯着蒋怜。
蒋怜冲他得意洋洋做了个鬼脸。
陆衡清转过头去。
空尘坐在上首,开始为陆家讲经。
蒋怜就在这时候开始想自己做点什么好了,空尘讲经一本正经,陆家人听得认真,偶尔不懂,会有人询问意思。
从这里着手倒是不错。
“空尘师父,”蒋怜举起手来,“方才你讲的那一句,我还是不太明白。”
陆家人听到蒋怜的声音,纷纷回头,几个夫人面露不虞,想也知道蒋怜要做什么。
空尘很有耐心地为蒋怜解释了刚才的句子。
然后继续往下讲。
“空尘师父,这一句有什么意思啊?善男子,善女人?听着挺奇怪啊。”蒋怜又举手发问。
几位夫人脸色更不好了。
空尘继续耐心解释。
然后又往下讲。
“空尘师父,这句我也不理解,这些句子一直‘南无’“南无”的,在干什么啊?”
“蒋怜。”陆二夫人忍不住了。
“咳。”陆唤昇陆老爷咳嗽一声。
陆二夫人忍住了嘴。
讲经可以提问,不可以多言其他,她的确要遵守规矩。
空尘非常耐心,又给蒋怜都解释了一遍。
蒋怜乐了。
空尘解释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看陆家那三个夫人脸上青紫有意思,看陆衡清满脸忍耐更有意思。
一个时辰的讲经课因为蒋怜的打扰,磕磕绊绊也没讲多少。
空尘想了想,索性先不讲经,让陆家人自己去抄一阵佛经,用以静心。
讲经的桌子太小,抄佛经时寺院便给陆家人重新换了案几,一张案几可供两人同坐,抄经没有要求,可以随意选座。
蒋怜拿着经书和毛笔,准备去找空尘。
然后就被人按下了。
她转头一看,是陆衡清。
“放手。”她小声一句。
“按照讲经堂规矩,若是抄经时说闲话,会被驱赶出门。”陆衡清只道。
蒋怜想起来自己进讲经堂前,空尘也这么嘱咐过她,更生气了。
陆衡清坐在蒋怜身边,抬手磨墨,又铺开经文纸张,用镇尺压好,最后提羊毫小笔蘸取墨汁,开始抄经。
他一边抄,一边又对蒋怜道:“娘子不必看我,自己抄经便是。”
蒋怜听到这句话要气炸了。
陆衡清一手抄经,一手在案几底下制着她的双手,她挣都挣脱不了,还能干什么。
他就是故意的。
她眼里冒火。
抄经一段时间后,空尘才又让众人继续听讲佛经。
只是这次他改了规矩,讲经时不得发问。
陆家人皆松了一口气。
空尘开始讲经。
蒋怜更觉得烦躁了。
不让提问,少了打扰别人的乐子,她该想点别的招儿出来。
不就不让说话吗,那她做做动作不行吗?
好像有点不行。
因为她一直被陆衡清在底下压着双手。
她挣扎了半天,想把自己的手从陆衡清手底下抽出来,可那家伙手劲儿大得吓人,根本抽不出来。
那既然抽不出来,蒋怜想索性自己站起来,可她也根本站不起来。
陆衡清一只手将蒋怜两只小手死死摁在她腿上,她的腿也动不了。
挣扎了半天,蒋怜都没起来半分。
听着昏昏欲睡的佛经,她更烦躁了。
行,不就做不了动作吗,那她一定能想到别的办法。
蒋怜告诉自己冷静,在安静的讲经堂里,一边耳朵里灌着空尘讲的佛经,一边脑子里盘算着自己还能用什么办法扰乱所有人。
越想,她越觉得失望。
到底有没有办法啊,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们都受到骚扰……
真烦啊,不会没有办法了吧……
想着想着,蒋怜不知不觉失去了意识。
陆衡清只觉得肩膀一沉。
侧头一看,蒋怜倒在他身上,睡着了。
他顿了一下,然后眼睁睁看着她顺着自己的胸膛滑下去,然后头枕在他腿上,换了个姿势,蜷着身体舒服睡了。
蒋怜滑下去时碰到了佛经,纸页发出哗啦一声,吸引了别人的注意。
于是她滑进陆衡清怀里就寝,是被所有人看在眼里的。
空尘自然也看见了,但讲经在继续,他当然不能停止。
陆家其他人也一样,师父在讲经,除了心中气闷,也只能憋着,除了继续听讲,就是眼神朝陆衡清那里看过去。
陆衡清当然感受到周围的目光,他只得低下头,保持姿势继续听经,其余什么都做不了。
又一个时辰后,讲经课终于结束了。
到了用晚斋的时间,所有人纷纷离开讲经堂。
陆衡清是等所有人离开,才顶着麻了的腿,慢慢起身的。
走出讲经堂时,门口的空尘叫住了他。
“陆三公子。”
陆衡清转头:“何事?”
空尘看着陆衡清怀里抱着的蒋怜,不知该说不该说。
他不是觉得客人抱着自己的妻子有何不对,但他分明看见了女施主手腕上系紧的麻绳。
“陆某还有事,若无事相告,那先行一步。”陆衡清见空尘迟迟没有说话,便只留下这一句,抱着蒋怜转身走了。
第21章 礼佛(3)
从诵经堂出来,陆衡清还没走几步,就停下脚步。
陆家大夫人和他的父亲陆唤昇,正在前方等他。
“母亲,父亲。”陆衡清先朝他们微微行礼。
“衡清,这蒋怜,你倒是打算如何处理?”大夫人开口问。
陆衡清抿一下唇,并没有马上作答。
大夫人又道:“今日之事你也瞧见了,礼佛向来是陆家大事,蒋怜三番五次捣乱怎行,今夜还要诵经抄经,若是再让她过来,我们谁能安生?”
“儿子知道。”
“知道了,你又要怎么办?”大夫人问。
“母亲父亲放心,今夜我绝不会让蒋怜扰乱大家。”陆衡清又道。
“衡清,我知道你自小心肠软,可也要分轻重缓急,蒋怜难对付,你若再不下点狠办法好好管教,那要让她把我们陆家祸害成什么样子?”大夫人又道。
“我知道。”
“蒋怜善逃,只是绑定困不住她,我也不想与你讲太多狠厉之法,想必你也清楚,若再不对她动些严厉手段,她你是拿不住的。”大夫人又道。
“嗯。”陆衡清点点头。
“时间差不多了,你早些去办此事,也好早些用了晚食,今夜事务还多。”大夫人又道。
“知道了,娘亲父亲,儿子先退下了。”陆衡清说着,就转身往前走。
“陆衡清。”陆唤昇又叫住他。
陆衡清又回过身来:“父亲。”
“言出必行,表里合一,你可知是何意?”陆唤昇又问。
陆衡清答:“知道。”
“今日见你说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次,区区内院之事,莫要再让陆家丢人。”陆唤昇说完,就和大夫人一道走了。
“是。”
送走两位长辈,陆衡清才找了霍鹰来。
“三少爷。”霍鹰拉着马车过来。
“带她下去休息,等她醒了,按之前说的,你知道怎么做。”陆衡清说着,先把蒋怜抱上马车,又喂了她一颗丹药。
“三少爷,这里有麻醉香。”霍鹰不解地举着手中的小玉瓶。
“她今日来时吃了比馥草。”陆衡清又道。
“比馥草……”霍鹰恍然大悟,“难怪我给少夫人用了麻醉香,按说药劲儿没过,她居然醒了,原来如此,可比馥草不是有毒……啊,所以您喂夫人的是解药?”
陆衡清从马车上下来,又对霍鹰道:“解药中和比馥草毒性时令人昏迷至多一个时辰,你且带她过去,而后便将她绑好,多找些人看着她,今夜,不要让她踏出我卧房半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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