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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有还有一个月!

沈勿归猛地松开他坐起身,神色严肃,目光紧紧停留在绛脸上,始终移不开。

见到眼前人的惊喜落到实处,他现在不得不探究明白,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

这似乎是绛祭梦之后开启的另一个迷境,而面前的他,是几千年前的绛?

得到这一事实的他心里酸涩一片,随后想起高于。

怎么只有他一个人进来了?

高于去哪了?他从自罪坑那会就没见到他。这个地方是绛控制的迷境,不知高于被他弄去了什么地方。

沈勿归担心中并没有充满害怕,反而相信绛不会出手害他。

或许他只是想让沈勿归在这个迷境里看到他想让他看到的东西。那么出现在大街上,遇到策马的绛,都是他安排的。

如果眼前绛是迷境虚化的,那么……真实的绛应该会在哪里?

“你在想什么?”绛挥手在他眼前,扰他回神。

“那么我现在还有机会。”沈勿归自顾自说,目光灼灼。

绛被他的目光一烫,怔愣片刻,强加稳定,狐疑问:“什么机会?”

反转梦境的机会。

绛应该和沈勿归想的一样,将他送至这里,看清几千年前的怨恨,拨开迷雾,重见天日。

或许他还有别的目的。

在绛用刀刺向自己心脏的那一刻,他眼前闪过一道别的画面。

画面里,看到绛匍匐在一人面前,大喊不要,而对方却毅然用刀朝自己的心脏刺去。

这道画面是不是预示着,几千年前,绛的心脏是怎么得来的。那么在这个时间里,他就能看到绛是怎么变成傀儡的,还有他一直不敢相信千年前与他的纠葛。

他要一点一点掀开最后一层迷雾,把绛重新拉至眼前。

他终于知道能绛是怎样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模样的!

沈勿归眼底泛红,一直注视着眼前的人,好不容易压下心中想要抱着他的冲动,险些因为绛害怕逃离的脸色而崩溃。

绛见他这个模样就像兔子见到狼兽,寻着空地摸索着下床。这时沈勿归身体突然往前一倾,他的动作立马像见到什么恶魔,一下子就窜到床下。

“干嘛啊?你坐好!不许再对我动手动脚。”绛指着他,又收回手。

沈勿归急忙压制自己的动作,垂下头,脸色晦暗不明。此时他手臂上的青筋突起,一双强劲有力的双手好像在痛苦地克制。良久他抬起头来,脸色回归初见时的柔和。

他柔和说道:“没事,见到你我很开心。”

绛被他这句没羞没臊的话弄得脸颊都泛起了红。他年岁小,没怎么听女孩子夸过自己,也没怎么应对过来自陌生人的夸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然后他就杵在原地不说话。

沈勿归笑起来,小心翼翼望着他,一点也不敢错过他害羞的模样。

之前就一直想见到绛几千年前会是何种模样,他也试着想过猜过,或说乖巧,俏皮,内敛,好奇心好重,又有些占有欲的小孩。可一直到现在,才知道,他不应该是被这种规束的形容词来分类的。

他就是他自己,永远会在面对不同人时体现出他想要表现的性格。他是鲜活的,在沈勿归眼前,在他即将要失去的时候,再次醒来,得知自己又握紧了他。

只不过这一次,两人之间的距离会比之前的还要近,这是绛给他的距离。

沈勿归的视线实在是太热了,绛触碰到他的目光立马撇开眼睛,转过身就要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让下人告诉我就行。”

沈勿归好不容易才见到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他走。立马变得黏人起来,大步一跨,在绛走出门口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臂。

绛身高才到他的肩膀处,大手一握,立马把他拉得一个踉跄。沈勿归出手扶住他,顺势感叹他的身材还是如此清瘦,也可能是在发育,毕竟他的年龄看着是有点小。

沈勿归这样安慰自己。

绛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终于搞生气了,一下子拍开他的手,气急败坏,“你干什么?”

沈勿归松开被他拍红的手,也不生气,仍旧是笑着,“既然把我捡回家了,总要对我负责吧?”

绛觉得他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什么叫对他负责啊?一个大男人的,还要怎么对他负责?一没睡,二没欠债,居然还赖上自己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不要得寸进尺了!”他实在是被沈勿归的弄生气了,还有些委屈呢。自己明明是做善心的那一个。

“好了好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沈勿归也不逗他了,这个年纪的小孩最经不起逗,立马将话引回正题上,“你说圣上及冠那年全城都会热热闹闹的,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在那天,去圣上的及冠宴请上。”

“我当然有办法。”绛被他拉在椅子上。

沈勿归听他这么说,讨好似得捏捏他的手臂,忽然碰到他垂在肩膀上黑色发丝,指尖一顿。随后自然而然寻着本能摩挲,将他的发丝捻在指尖搓热,而后便是藏在发丝中间的红色发绳。

他指尖勾着绛的头发,心头泛起酸涩,接着想到之前见到他还是一头白发白衣的模样。到底是经历什么?他才能舍弃那么鲜艳明媚的颜色。

他好像换了个人,要不然初见时,看到绛眼尾之处的红色印记,他差点认不出来。

“喂,你在听吗?”察觉到沈勿归的出神,绛转身。发丝从他的指尖溜走,不留片刻温度。

沈勿归心里的位置徒然一空,好半天才寻回理智。

“抱歉,我刚刚没仔细听。”沈勿归道歉,语气里还是没有歉意,反而是心疼占据更多。

他将绛的身体转了回去,双手放在他单薄的肩膀上。

少年的肩膀挺拔,犹如青松,含有独有的美感。

绛继续说:“圣上的宴请我爹爹肯定会去的,他身为朝中大臣定然要在席中。只不过我能不能去还不知道,他素来不喜欢我进宫,说什么怕冲撞圣上。但你要是想去的话,我还是会想办法求求我爹爹让他带我去的······”

绛的侧脸白净,一双暗红色的眼睛依旧是那么明亮,点缀碎碎星光。沈勿归看他时不时眨眼,再睁眼时,眼尾的印记翩然恍惚,再也没有消失。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上面,怎么也移不开,却还能分出别的心思去想绛刚刚说的话。

沈勿归问:“你爹爹是何人?”

绛忽然变得自豪起来,一双大眼睛发出光芒,得意地笑,“是当今大名鼎鼎的国师。”

听他说完,沈勿归摩挲发丝的指尖一僵。

他之前一直以为绛从小生活在松夷山,可直到现在才意识到,绛的家庭应该是美满的,他有爹爹,有家人,那他的母亲呢?

于是沈勿归问:“你的母亲呢?”

绛不满意地摇摇头,不太开心,“她走了。”

沈勿归逼问:“去哪里了?”

绛不愿意说了,他应该是顾及什么,磕磕巴巴地说:“去了很远的地方,我爹爹不让我跟别人说。”

“为什么?”沈勿归语气步步紧逼,语气是连自己都没意思到的寒意。

“你干嘛要这么凶啊!”绛一双眼睛通红。

沈勿归立马意识到刚才的态度,马上道歉:“抱歉,我只是······”

“我是狐妖。”

他忽然听到绛低声说。

“什么?”沈勿归听到了。

“你难道不知道先帝暴毙是因为狐妖一事吗?所以圣上格外讨厌狐狸,讨厌妖族!爹爹因为这个不止一次跟娘亲吵架!他不让外人知道我是只狐狸,所以娘亲回松夷!她没有带我走!”

松夷,妖族聚集的地方,娘亲回去了却没有带走他。绛每时每刻都在想,娘亲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可在小时候,她经常抱着绛,摸他的狐狸耳朵和尾巴。可自从爹爹烧了梧兮宫的之后,娘亲再也不允许他在家中变成狐狸的模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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