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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在一点一点拼凑存放许久已经积灰的记忆,“我还舔过他的嘴唇,很软,一点也不像狐狸毛。”
在听到这句话,沈勿归的笑容僵在嘴角,眼神相继冷下来,心里的喜悦彻底燃尽,仿佛被他毫无防备泼了一道冷水。
绛说看他的眼睛很像那个人,可是沈勿归的眼睛里放的全部是喜欢,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个人也是这样?
不知为何,沈勿归心里冒出无法压制的一句话: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如此荒唐地想,心底里的暴虐都要掩不住,脸色铁青立在原地。
小巷里的风穿堂而过,他如同坠冰窖里,心里没有丝毫开心,反而像被人用手紧紧摁住了心脏,开始干涩地发疼。
“你怎么了?”绛停了话,一双眼睛明亮。
他注意到沈勿归现在的情绪好像很不对劲。他还抓着他的手,一摸,发觉他掌心的温度变得很凉。
于是绛凑近了看他,“怎么那么冷?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们要不要回去?”
沈勿归倒是希望自己病了。他被疯狂难以压制的爱意彻底烧得发起了高烧。
他眼眶很红,像是要落下泪,很久很久才哑着嗓子说:“所以,你是要把我当成替代品吗?”
从始至终都是这个样子吗?
难怪沈勿归从上一个迷境见到他,他就对自己露出柔情的目光,原来到最后,他不过是成为了他想替代的人。
察觉到这一结果的沈勿归不可避免地大笑起来,他仰起头,再次低头时,手一抬掌心收拢掐着绛的脖子往墙上带。
“你干什么?!”绛的尖叫被沈勿归堵在喉咙里。
他像一只标记自己猎物的野兽,俯身把绛扣在自己怀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强迫他仰起头,狠狠地吻了上去。力道随着心里的肆虐爆发出来,他用自己的唇瓣压在对方的唇上,那架势,好像要把他吞下去。
热极了。
唇角的温度像被烙上一块热铁,浑身血色上涌,接着绛彻底感受不到周围的冷意,沈勿归剥夺了他的温度,一起沉溺在如此高温的爱意当中。
绛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瞪着他,用微不足道的力气欲想挣脱他的钳制。
沈勿归好不容易松开,绛慌乱喘口气,嗓音里全是哭意,“你干什么那么凶啊?”
他的声音中没有害怕,只是在控诉沈勿归动作太重,脾气太凶了些。
他看着面前的沈勿归眼眶血红,青筋布满额头,眼睛紧紧盯着他。噬骨的狠意将之前伪装的正人君子全部撕裂,像一只许久未进食的野兽,对他露出贪婪。
可细看他的贪婪下,绛又能从他的表情中里感受出他的痛苦。似乎在极力压制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的吻再次落下去的时候,明显比刚才轻很多,像在一点一点地试探,深怕弄疼了他。好像刚刚那个疯狂的人不是他。
沈勿归又给自己披上了外套。
绛睁着眼,感受到唇角带来的柔软,再之后,他看见沈勿归闭着的眼尾上留下一行泪。
他接着一 惊,没等看清,沈勿归搭在后腰的手撤离,最后落在他的眼睛上。
沈勿归的唇很软,还带着湿意。他缓慢地磨,发现绛的顺从,小心试探伸出一小截舌头,他舔了舔,接着肆无忌惮挤进了他的嘴里,与他不分你我交缠在一起。
……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一开始沈勿归只是掐着绛的后脖颈,后来似乎觉得这样不够,手掌顺着他脆弱的脖颈沿着颈椎往下,一直握上了他的腰。
一经触碰,怀里的人很轻地一躲,沈勿归控制欲上身,直接掐着他的腰让他回来,不让他逃走半分。
他的力道有些重,惹得绛发出一道很小的闷哼,像猫崽子咕囔,挠得他的耳朵很痒。
片刻后,沈勿归寻回散乱的理智,匆忙撤离开,垂头一看,心脏窒息如遭重击。
绛的脸颊盖上一片很粉的红晕,与他白皙的肤色相比,显得皮肤更嫩。这让沈勿归生出强烈的破坏欲。视线往下,就见到他的嘴唇。他的唇瓣颜色比往常还要深一个度,此时被沾上亮晶晶的粘液。
沈勿归抬手随意擦掉,忽然松开盖着他眼睛的那只手,弯下腰将头埋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吸了口气。
恢复光亮的绛迷迷糊糊,全身发软,呼吸更是急促,喘个不停。
喘急了,冷气猝不及防吸进肺里,他闷闷咳了几声。埋在他脖子上的沈勿归身体一僵,不自在拍了拍他的后背。
绛吸了吸鼻子,开口时嗓音都在颤抖,像是哭过,“你不要抱那么紧。”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这是在撒娇。
沈勿归抱着他一怔,好久才控制住因为绛撒娇的嗓音而再次挑起轻吻的缠意。
他稍微松开了些。
绛靠在他身上,腿脚都没力气,要不是沈勿归抱着,在他松开自己的时候,能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起不起来。
绛被他抱着有一会,就在沈勿归抱够了,要松开的时候,绛垂在一旁的手忽然抬起来,紧紧抱住了沈勿归。
他听到绛用他熟悉的声音说:“再抱一会。”
沈勿归心情刚从激动中平复下来,没反应过此刻的异常,等再次闭眼,忽然发现绛的身体变得异常不对劲。
他好像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沈勿归身上,像一只倦鸟归巢的幼崽,依恋地抚摸他的后背,不舍地感受他身体里的每一处体温。
沈勿归脑袋发白,如惊醒过来,仓皇松开,看到的就是绛闭着眼,身体软绵绵摔倒在怀里。
“绛?是你吗?”沈勿归抱着他。
然而怀里的人没有任何意识,双眸紧闭。
沈勿归立马放弃询问,带绛回去。
回去后,绛发了一场高热,沈勿归恍惚又看见他之前在迷境之中被反噬血肉的模样,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懊悔。
身旁的小喜进进出出,有时端来的是汤药,有时又是毛巾。但无一例外,沈勿归都不让她靠近绛。全是由他接过,给绛喂药,擦拭身子。
小喜看他眼底青黑,好几次欲言又止,要劝他回去歇会,可看到他再一次接过自己手里的药碗,小心翼翼扶起绛喝药的动作,压下心底的话。
中途绛的爹爹来看望过一次,但也没多留,他根本不关心绛是怎么生病的,只是交代沈勿归在他醒来之后,别忘了把这几天落下的功课补回来。
沈勿归没说答应,只是看着他。
两人身高相仿,各立在一侧静静注视着对方,很久沈勿归才开口用含冷意的声线质问他:“你就是这样当父亲的?”
男人没意料到沈勿归会开口质问,挑眉看他。
他不知道沈勿归从哪里来,在对方找上门要来当绛的教书先生时,他也是随口答应,毕竟以往每一个教过绛的先生都教不了多久,便没放在心上。
而沈勿归教他的时间远远超过了他之前请来的人。
男人顿时来了兴趣,勾唇袒露出笑意,“我还是第一次见,教过小双的先生能如此袒护他。”
他没理会沈勿归的怒气,毕竟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没时间理会这些小打小闹。拂袖离去。
绛睡了快三天,一直到日落黄昏,沈勿归坐在他床头,借着夕阳看手里的书,他放在一旁的手被人轻轻拉了拉。
沈勿归转头一看,就见绛盯着自己,眉目柔和下来,问道:“绛?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想不想喝水?”
绛盯着他,脑袋迷迷糊糊的,还在想沈勿归刚才说的话。
沈勿归见他没有回答,起身去拿水,又被他拽了回来。
“你刚刚在叫谁?”他的声音很小,也很慢。
沈勿归低下头,看他嘴唇干裂,极为心疼,“我刚刚在喊你。”
沈勿归怀疑他是不是没完全清醒过来。
“可是,你刚刚口中喊的名字不是小双。”绛迟钝地想着,回忆起在街上昏倒的前一秒,沈勿归嘴里还在喊别人的名字,怎么醒过来,想的还是另外一个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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