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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门外一个女人的声跟桂香说话,“臣妾来拜谢侧妃。”
桂香进屋,说;“秦夫人过来谢主子。”
顾如约放下茶盅,“快请秦夫人进来。”
秦夫人进门,下拜,“臣妾拜见侧妃。”
顾如约扶住她,“秦夫人不必多礼。”
命桂香,“看坐。”
桂香搬来一把椅子,谦让一会,秦夫人落座。
“看茶。”顾如约命沉香。
沉香倒茶水,端着秦夫人,秦夫人探身接了,呷了一口,说;“好茶。”
顾如约笑着说;“这地方小,也算周全,这茶叶是家里带来的。”
两人闲聊。
顾如约知道秦氏的丈夫是西北一个县的知县,秦夫人知书达理。
便问;“夫人在西北住了几年?”
秦夫人说;“臣妾随我家老爷在任上住了八年。”
顾如约从闲聊中得知,西北三个军事重镇,西拢镇、溯北镇、黄五镇。
西拢镇临西岐国,溯北镇临北疆,黄五镇附近便是萧逸朝廷大军跟镇西侯施宗彦开战的地方。
两人谈得投机,顾如约从秦夫人口中了解了西北的大致情况。
晚间,小驿馆很安静。
顾如约从秦夫人哪里得到的信息,审时度势,她们现在往西北走,她逃到西岐国,萧逸就拿她没办法了,朝廷大军跟西北军一战,打个三五个月,或者更长,她有充裕的时间逃走。
最好萧逸吃败仗。
困扰多日的问题,终于有了初步打算。
次日,顾如约北行,秦夫人进京,两人要分道扬镳。
秦夫人拉着她的手,“侧妃此去,兵荒马乱的,当然侧妃有晋王庇护,一定没什么危险,臣妾有一个义结金兰的姊妹,她男人是驻守西拢镇的一个参将姓孙,侧妃如果有需要,可以去找她。”
秦夫人拿出一方绣帕,“你拿这个给她,她认识,自会帮助侧妃。”
这秦夫人何等聪明,顾如约打听西北的事,隐约猜到一二分。
顾如约拿着绣帕,仔细收好,到时没准真能用得上。
两人分手。
一行人沿着官道一直往北走,刻意跟大军保持距离,不能靠近,战事打起来,不是一朝一夕能结束,因此并不急着赶路。
越往北,官道两侧的山峦树木刚透出绿,气温晚间低。
顾如约加了衣裳。
半个多月后,梁国大军星夜兼程,已经到了西北州境,并迅速收复被叛军占领的几个县城。
顾如约一行较慢,梁国大军到了十日后方才到达西北一个镇。
镇子不大,顾如约从马车里朝外看,街上不少人,好像逃难来的。
顾如约细听街上人议论,前方打仗,这些都是逃难的百姓,镇上的客栈住满了人。
一行人到了镇中一个四海客栈门前,顾如约看街上别家客栈出出进进不少人,唯独这家门前门可罗雀,心想,看来早安排好了。
客栈后院,整个包下了,没有其他客人,容安带着侍卫们住在前院。
西北风大,刮春风,一身尘土,沉香看着两个太监抬水。
一路上戴连全不离左右,所住之处,提前清人,所以顾如约很难接触外人。
客栈掌柜的提着一铜壶热水送来,顾如约问;“你们镇上有大酒楼吗?”
客栈掌柜的说:“有,如意酒楼,门脸二层,生意兴隆,夫人要叫酒菜,不知夫人想吃什么?”
顾如约对戴连全说;“你带人去,酒楼的招牌菜通通点,出来快一个月,风餐露宿,没吃过一顿好饭。”
戴连全心想,侧妃每顿饭几个菜,我等风餐露宿,侧妃可真是享福命。
口中答应,“是。”
带着两个太监去酒楼叫菜。
这里顾如约问掌柜的,“这里离黄五镇还有多远?”
掌柜的说:“这里离黄五镇二百多里地,再走一百多里地,前面就是方远镇,是西北除了黄五镇和西拢镇第三大镇,然后往北行五六十里地,就是黄五镇境内,从方远镇往西行二三十里是西拢镇境内,往东行就是溯北镇,现在黄五镇周围正在打仗,我朝廷大军驻扎所在地,夫人要往前走,可有危险。”
顾如约问:“前方战事如何?”
掌柜的说:“听说战事挺激烈,梁国大军刚到便开战,开始收复几个县城,可是镇西候是土生土长,常年镇守西北,西北军将士作战勇猛,依我看朝廷大军不占优势,头几日有从哪里逃出来的人说,朝廷大军刚开战,便吃了败仗,这场仗我看一时半会没完。”
朝廷大军吃了败仗,顾如约反倒心情好,但愿萧逸这一仗有去无回。
前院,容安跟陈承忠说话,容安问;“我听说朝廷大军一战失利?”
陈承忠是一员武将,甚为恼火,“魏王殿下纸上谈兵,大军刚一到,便迫不及待地收复失地,可那几个地方都是镇西候故意让出来的,让我朝大军吃点甜头,军心膨胀,以为西北军不过如此,魏王过于轻敌,晋王殿下不同意贸然出兵,魏王殿下求胜心切,不听晋王殿下劝阻,结果西北军以逸待劳,早已布好天罗地网,等我朝大军往里钻,这一仗朝廷大军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容安有些担忧,“跟我们事先料想的一样,吕先生几次劝殿下,殿下执意冒这个险,出师不利,接下来这仗还怎么打。”
陈承忠极其不满,“魏王刚愎自用,皇上让魏王挂帅,说是历练皇子,派了许奉将军辅佐,魏王不听许奉将军的话,皇上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整个朝廷低估镇西候实力。”
容安道;“这场仗没打之前,以为最坏的结果没这么糟,殿下明知结果,一意孤行,谁劝也不听。”
陈承忠是武将,说话操,“为了个娘们,冒这么大风险,这一仗败了,皇帝震怒,殿下势必受到牵连,我本来就不同意殿下这样做,不值当。”
容安蹙眉,“殿下的心思,你我都是知道的,等了这么多年,明知这是一步险棋,殿下却不能不为,当年那件事,殿下一直耿耿于怀,几年心结未解。”
陈承忠朝内院看了一眼,“她还不知道吧?”
容安面色阴郁,“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知道了作闹起来就是个麻烦。”
容安望着街上难民,暗想,这件事顾如约知道会怎么样。
陈承忠说;“殿下让我迎你,到前面的方远镇落脚。”
戴连全在酒楼点的菜肴,指挥酒楼伙计抬着提盒送到后院。
邀功,“侧妃,奴才把酒楼的招牌菜各样点了,侧妃吃看合不合口味。”
顾如约看太监从提盒里往外一样样端碟子,问:“没了?”
戴连全眨巴眼睛,“侧妃还有什么不合意,奴才再去给侧妃叫。”
顾如约看眼一桌子菜肴,“有菜无酒。”
戴连全心想,侧妃出门在外,还讲排场,赔笑说;“瞧奴才这记性,忘了酒了。”
吩咐一个太监,“去打听镇上有什么好酒,弄一坛来。”
太监上街,买了一坛酒,抱着回来。
顾如约对戴连全说;“这里不用你们侍候了,下去吧!”
戴连全在酒楼等菜功夫,自己叫了俩菜,酒足饭饱,出门给两个太监使了个眼色,两个太监守在门外,他自己回房歇着了。
顾如约对沉香和桂香说:“门关上,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你二人也上桌吃。”
萧逸吃了败仗,顾如约心情大好。
沉香给顾如约的酒盅满上酒,第一杯酒,顾如约洒在地上,嘴里念叨:萧逸呀,大丈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来世投胎,做猪做狗,你千万别做人。”
沉香和桂香不知道主子念叨什么。
顾如约把空酒盅放在桌上,命沉香,“满上。”
连喝了三盅。
沉香和桂香看主子喝了,也喝干了酒盅里的酒。
顾如约说:“干喝酒无趣,我们也找点乐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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