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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抓欧阳先生回京,不过西北到京城路途遥远,怕不能那么顺利,刺客如果发觉我们抓了人,一路追杀,我们难以脱身。”

顾如约说;“我们住在这里几日,欧阳先生突然失踪,一定引起人们注意,我们分两路,让侍卫们带欧阳先生回西山,我们明着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王妃跟着侍卫们一起走,我自己引开他们。”

“我们住客栈两个人,容公子你一个人必然引起他们怀疑,两路人想离开西北更难了。”

“王妃,这太危险了。”

“不抓到刺客,时刻威胁着晋王,这一次我们绝不能放走刺客了,放虎归山,以后就难寻了,就这样决定了。”

第90章

这时, 一个暗卫走进来, “王妃, 容公子,属下奉命监视当铺, 发现当铺后门有人出入,前门进的人都是正常当东西的客人。”

“你们继续监视,有可疑之人来报。”

暗卫下去了。

容安说:“我想今晚再去一次当铺后宅, 我觉得这间当铺有问题。”

“容公子上次夜探当铺,如果当铺的人已经察觉, 再去的话,冒着很大的风险。”

“这样放弃,没有查出什么,我有点不甘心,我去过, 熟悉宅院的路, 我会小心的。”

天黑后,容安换上黑色夜行衣,待夜深后, 临走时对顾如约说;“如果我不回来,天亮后, 王妃带着顾辞赶快离开。”

“容公子,你不回来, 我怎么可能离开此地, 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容安如果不回来, 顾如约不可能一个人离开。

容安看了顾如约一眼,推开侧面的一扇窗户,这扇窗对着背街,胡同里黑咕隆咚的,探身望了望,胡同里没有人。

半夜了,客栈的大门已经关上,容安不能走正门,二楼不高,走窗户下去。

把挠钩搭在窗台里边,绳子放下去,顾如约看他双手抓住绳子几个纵跃,身体落地,扯回挠钩绳索,胡同里出现几条黑影,瞬间空无一人。

顾如约看窗下容安的身影消失了,轻轻把窗户关上。

一回身,看见顾辞坐在炕上,正睡眼迷蒙地看着她。

顾如约走过去,问:“怎么不睡了?”

顾辞刚醒,声音有点哑,“容大哥去当铺了?”

“嗯”

“容大哥为何不告诉我,我跟容大哥一起去,我给他放风。”

顾辞这孩子没爹没娘能活下来,经历比一般孩子坎坷,心智比一般同龄孩子成熟,顾如约说:“容大哥武功高强,你现在睡觉,等你睡醒了,容大哥就回来了。”

顾辞躺下,顾如约把被给他盖上。

屋里没点灯,黑暗中传来顾辞的声音,“我睡醒了,就能看见容大哥了是吗?”

“是,容大哥知道我们等他,他一定能回来。”

到底还是孩子,顾辞说完这句话,一会就睡着了。

顾如约守在西窗前,容安回来,还要从窗户上来。

后半夜,静的心慌,顾辞睡梦中吐气的声清晰地听见,顾如约惴惴不安。

如果不出意外,容安应该回来了。

顾如约第一次体会等待是这样难熬,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处于紧张状态,容安走后,她一直站在窗前,盯着胡同里。

站得腿都麻木了,她不肯离开半步。

当胡同里几条黑影一闪,顾如约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窗扇,闪过一旁,一把挠钩飞上来,搭在窗台边。

很快窗口出现了容安的身影,容安一纵身跳到屋里。

把挠钩扯上来,关上窗户。

顾如约点燃灯盏,容安把怀里抱着的一个匣子放在桌上,顾如约问:“这里是什么?”

容安道:“顺手牵羊拿来的,这次去不太顺利,我在窗外看见当铺掌柜的打开柜子,把这个匣子拿出来,刚好我被宅子里的人发现,我打晕了当铺掌柜的,拿走了这个匣子,伪装成入室行窃的现场。”

顾如约看这个匣子上一把铜锁,说;“打开我们看看你冒险抢回来的是什么值钱东西?”

容安握住锁,用了个巧劲,把锁头掰开了。

顾如约打开匣子,拿出里面几张纸,在灯下看了看,这几张纸是房契和地契,还有几张一千两和两千两的银票。

看匣子底下有一样东西,顾如约拿出来,是一块牌,拿在灯下一看,容安也低头看,两人吃惊地对视一眼,这是一块出入皇宫的腰牌。

出入皇宫的腰牌在西北一个当铺里发现,怀疑得到证实。

容安说;“看来这家当铺跟京城还有联系。”

“这家当铺的背景不一般,难怪刺客能混入庆王府,还能全身而退。”

顾如约联想到在庆王府,中了晋王的埋伏,刺客轻松逃脱。

容安说:“我怀疑这间当铺是他们联络地点,这里是镇西侯所辖,我们不方便动手,且这家当铺背后不知何人靠山,打草惊蛇。”

“我们继续住在这间客栈,太引人注意,我们换个地方,在当铺后门附近找一间客栈,以便监视当铺来往的人。”

“好,天亮我去找客栈。”容安道。

顾如约睡了一个多时辰,天亮了,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顾如约便醒了。

店家娘子叩门,提了一壶热水进来,顾如约昨晚合衣睡的,已经起来了,店家娘子说;“早膳做好了,娘子下去吃吧,我去叫两位公子。”

把盆里兑好水,店家娘子提着铜壶出去隔壁的容安和顾辞住的房间。

顾如约下楼时,容安和顾辞坐在饭桌前,桌上摆了一盆粥,几个白面摸摸,几个煮鸡蛋,一盘拌咸菜。

店家娘子又端上一盘韭菜盒子,顾如约说:“我们今日到临县有些事要办,把房间退了。”

店家娘子说:“过几日你们办完事回来,还来我家客栈住。”

“我们回来还住这里。”

吃完早膳,容安出去了。

顾如约付了这几日住店饭伙钱。

容安回来,说找了一间客栈,在当铺后门附近。

三个人告别客栈掌柜的和店家娘子。

容安找的客栈在当铺后门对面,隔着一条窄道,客栈伙计领着三个人上楼,打开两个房间,说:“这两间客房光线好,背街肃静,夜晚睡觉不吵。”

顾如约站在窗前,窗户离当铺后门很近,当铺门上贴的对联上的字迹都能看清楚。

说:“就要这两间吧。”

三个人安顿住下。

观察了两日,后门除了每日清晨收便溺的马车经过,开门倒一次恭桶,一直关着。

顾如约跟容安站在窗前,当铺后门的两扇门板紧闭,没人任何人出入,说:“前几日暗卫报还有人进出,你两次夜入当铺后宅,惊动了他们,引起他们的警觉,这两日没有一个人进去。”

容安也一直观察当铺的后门,说;“我那晚扮成窃贼,可能引起他们的怀疑,暗卫一直监视当铺,家里进了窃贼,当铺掌柜的当时被我打晕,并没有报案,这说明他们内里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既然他们已经有了防备,继续监视下去,也没有什么收获,顾如约考虑放弃。

这时,有一辆马车驶来,停在当铺后门口,两个人盯着那辆马车,马车门帘掀开,里面下来一个婆子,婆子的头发梳着圆髻,蒙着脸,露出两只眼睛,下车后,左右看了看,朝当铺后门走过去。

婆子朝后门走时,顾如约注意到她的腿脚好像不利索,脸蒙着看不见。

鬼鬼祟祟的,怕人看见。

婆子叩了三下门,门从里面开了,婆子闪身进去,门口停着的马车没走,大概是等婆子出来。

这辆马车是普通的马车,大概是在车行花钱雇的。

过了盏茶功夫,门开了,婆子从里面出来,里面的人关上门。

婆子走向马车,顾如约细看婆子走路时左腿不利索,婆子上了马车,马车驶离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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