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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翊道:“无妨,船上本也睡不好。”便也起身解了外袍上了榻。许莼不多时便钻上了床来贴在他身旁,手足立刻便搭了上来,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谢翊伸手握住他腰,扶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笑道:“歇着,明日先是陆军营,恐怕要骑马,朕不想让你众目睽睽之下骑不住马。”

许莼不说话,赤足刚刚洗过还带着些水汽,只搭在谢翊足上:“九哥,您不想我吗?一次就行,一次,并不妨碍骑马的。”说完赤足已往上大逆不道地搭上了谢翊的腰间,整个人也已紧紧贴了过去。

谢翊只感觉到许莼像一团火一般贴过来,热意烘烤着他,沿路行来运河寒冰初化,沿岸风尚冷,野色山光尚未复绿,他也心如止水,虽也念着许莼,终究在京里日久,威仪日重,并不肯宽纵自己轻浮。

此刻却被这生机勃勃的花枝拨动了心湖,暖融融春水荡漾,波心微澜。

他握住许莼一点不老实的手腕,笑道:“是你乱来,明日骑不了马,须怪不得朕。一会子也不许讨饶,朕也不会如之前一般姑容你。”

许莼眼睛湿漉漉双唇已吻了过来:“九哥,春宵苦短,说这许多废话。”

谢翊又好气又好笑,反手按住他,垂目往下看着他,压着他乱动的足踝道:“嫌弃朕唠叨了?一会儿哭了不许求饶。”

不觉天光破晓,红日满窗,许莼醒过来时,只听到船外哗哗的水声,他忙起身披衣,看到谢翊正站在船窗前往外看着外边金波粼粼,忙问道:“到哪里了?可到三岔口了?在前边点放我下去,我骑马去行宫去侯驾。”

谢翊道:“不必忙了,朕已命人先去行宫传令,为免铺张奢靡,接驾仅留津海卫提督等地方官员即可,等朕在行宫驻跸安顿好后,再传见诸大臣。到时候你与朕一并下船到行宫,巡视河工即可。先用了早膳吧。”一边命人传水。

许莼知道谢翊这一番体贴,显然是为了昨夜自己轻狂贪欢之故,心里甜蜜,悄悄伸手摸了摸谢翊手指,两人十指交缠,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外边沿岸风光,这才回身去洗漱后陪着谢翊用了早膳。

龙舟一队浩浩荡荡一路开到了栖云行宫所在的港口停驻,许莼换了官服陪着谢翊下船,果然只看到盛长天在岸上带着兵卫侯驾,谢翊上了龙辇,许莼也换了马随着龙辇往行宫去,后边的副船的大臣们才下船一并往行宫去了。

到了栖云行宫,谢翊这才传召诸大臣在同乐堂大殿议事。这同乐堂是栖云行宫最大的殿堂了,抬头匾额题着“与民同乐”四个大字,许莼从大殿一侧悄悄走入大臣堆里,却早被敏感的方子静转身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他意思让他过去。

许莼走过去作揖,方子静悄声道:“一大早哪里去了?这么多重臣眼睛看着津海,你为提督,行事谨慎知礼些,不可让人拿了短去。”

许莼连忙笑道:“正是紧张,一大早便带着人去侯驾了,可巧陛下说港口不必太多臣子迎驾,大张旗鼓的,太过铺张奢靡,命仪仗都撤了,只让大家来行宫侯传,我便陪着陛下过来行宫了。”

方子静看许莼唇色红润,双眸尚且带着春意,身上也隐隐传来龙涎香的香气,心里冷笑一声,知道这小子把持不住,必定昨夜就已先跑去迎驾了,自然是被吃干抹净了。皇上行事稳妥周密,怕他在侯驾官员面前露了迹,索性撤了港口迎驾的仪仗。

心里不由有些恼,看了一眼沈梦桢,心道明明这师父年轻时风流名声漫天,如何也没教会他。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纵使那是九五之尊,无论如何也当端一端,拿捏拿捏人心。

许莼看他面色仿佛带了些恼意,但又一直不训话,有些不解,想起昨夜方子兴说的话,便悄悄道:“子兴哥也随驾呢,等闲了不随驾的时候,我请两位哥哥吃一席,如何?”

方子静道:“好生伴驾吧,哪里就急着非要这时候吃席呢。”心道就你这上赶着的劲儿,恐怕这几日轮得到咱们见你吗?

许莼嘻嘻笑着,却感觉到一道目光看着自己,转眼去看,竟看到贺知秋与范牧村站在一处说着话,旁边数名翰林院的青年学士,全都风姿秀美,林下风范。范牧村看到许莼看过去,还含笑遥遥做了个揖。

许莼正诧异也回了个礼,方子静问他:“看谁?”

许莼道:“范牧村回京了?”

方子静道:“你不看邸报的?三年任满,都是卓异,已调回京了,如今仍在翰林院主持修书呢。”

正私下说着话,只听到苏槐咳嗽一声:“皇上驾到。”

一时诸位随驾臣子都按品级站好,只见谢翊换了一身杏黄龙袍出来,坐了下来,众人都行了大礼,谢翊道:“平身吧,都赐座。许爱卿说说罢,这几日的巡阅行程。”

许莼连忙出列躬身答话,徐徐将这半个月的巡阅行程大致说了。

谢翊听原本午后是去巡阅陆军营的,想了下道:“朕一路行来,舟车劳顿,陆军营改明日吧,午时行宫赐宴,午后巡幸万邦大学堂,晚上赐宴师生。”

许莼连忙躬身应了,心里却知道谢翊到底还是顾惜自己,不愿骑马,因此将行程改了。

谢翊却又问道:“先将津海卫这边的情况奏来罢。”

许莼连忙收起那信马由缰的思绪,将早已熟记在心的十三营的情况,各营兵士、兵备都一一简要报了。

这次随驾的诸位大臣都是重臣,看临海侯站在殿中,风流蕴藉,举止舒徐,声音清朗,奏事简明扼要样样了然于心,心里都暗自点头,果然不愧是这几年朝中声名鹊起的青年能臣。

只是……皇上如今这用人似乎也看出些门道来,这些年撒去地方的青年才俊,如今渐渐都崭露头角,提拔上来,但看这满殿文臣武将,多为皇上信任的,尽皆气宇轩昂,丰标不凡,一派锐意进取的蓬勃气象。

第187章 午憩

行宫春好, 花开莺啼,处处新草绿,赐宴在水轩花园旁, 楼阁台榭都已精心装点过, 美不胜收。

赐宴时谢翊不过是略应景饮了两杯便退了场。臣子们看到皇上走了全都松快起来, 都享受着难得的闲暇,翰林院的才子学士们已迫不及待地对着春日丽景联起诗来。

方子静一转眼又不见了许莼, 知道必定又是争分夺秒去伴君了,心里大大翻了个白眼。没办法也只能找了盛长天交代事情。

果然盛长天二话不说便应了,显然也是知道自己表弟去哪里了。看他嘴又密, 行事又有大将之风, 方子静心中欣赏, 又教导了一回盛长天今日这护兵安排哪里不妥, 明日应该如何如何安排。

盛长天倒不知道被糟心的表弟一衬托,一贯在祖父眼里最不成器的他如今也入了方子静的眼,倒是认认真真恭听了教诲, 这让方子静十分满意,又教导了几句,才感慨道:“你可比许莼那小子乖巧多了。许莼就是不听话, 迟早有一天要闯祸。”

盛长天:“……”他表弟在武英公跟前唯唯诺诺嘴巴蜜一般的甜,哪里有不听话了?武英公这是怎么了又嫌弃上了?

却见一旁有人笑道:“有方大统领这样的出类拔萃的胞弟, 一般人哪里入得了公爷的眼呢?”

方子静转眼一看,是位翰林院学士, 生得面如冠玉, 簪着花, 也不识得什么人, 白眼一翻, 转身走了。

那俊逸学士没想到方子静是这样全然不给人面子的,有些尴尬笑了笑,看一旁盛长天笑道:“看来武英公倒忙,这位小将军得武英公青眼教导,想来也是佼佼英杰了,在下鲍思进,翰林院侍诏,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盛长天回礼道:“见过鲍学士,在下盛长天,忝居津海卫水师营都统。”

鲍思进怔了怔问道:“户部有位郎中叫盛长云的……”

盛长天道:“正是在下胞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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