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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出皇子,哪怕知道了灭族的仇人是谁,却依旧只能龟缩不动等待时机。

在瑜贵妃和二皇子有意打压欺辱下,他连活着都够艰难了,报仇更是痴心妄想吧。

主仆俩的气氛顿时低迷下来,一阵敲门声却打断了凌奕的思绪。

“七皇子,我家主人有请。”

谭忠手一抖,手中的花生糖应声掉地。

谭忠向来胆小,此时听到有人找上门来,自然而然当成了从前来找麻烦的人,此时已经开始吓得手抖了。

凌奕看向门外,神色莫名。

不受待见并不止是他受人打压,处境尴尬,而是被彻底的无视。

不可能会有人在除夕夜寻他,毕竟从前来“看望”他的人都是直接踹门进来的。

“你,你家主人是谁?”谭忠捡起地上的糖块,见门外许久无人说话,试探着向门外喊了一句。

“若殿下想重回庙堂,我家主人可以帮您。”门外的人不回答谭忠的话,反而对着门内的凌奕说了句话。

凌奕皱眉,这句话对他的诱惑力就如同濒死之人看见的最后一根稻草。

凌奕缓步上前,亲自上前推开木门,外头站着的是宫中的带刀侍卫。

“侍卫不得进内宫,你是如何进来的?”

凌奕看着面前的侍卫,脑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宫内的妃嫔绝不会与侍卫有牵连,而宫外唯一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

“主人会告诉您,七殿下,请。”那侍卫只做了个手势,示意凌奕跟他走。

此人言语间很是客气,半分强制的意愿也无。

若是自己不愿,对方或许会就此离去。

凌奕看了眼院外,平日里空荡荡的院子里还站着两个垂首不语的太监。

究竟是何人,能请得动太监和宫中侍卫。

太监所属内宫,而侍卫则是皇帝手下的人,此人绝不简单。

“走吧。”

凌奕迈步,却被身后的谭忠拉住袖子:“殿下...”

“无妨。”凌奕抚开他的手,摇摇头。

没有人会闲到来利用他这个废子,无论如何,情况都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他倒是好奇,谁会想见他。

当今圣上滥情,子嗣更是繁多,宫中皇子已有几十余人,更遑论前些年皇帝出巡在行宫宠幸美人诞下的孩子,凌国各地行宫中怕是还有不少未被记录在册的皇子皇女。

中宫无主,后宫掌权之人还是个有心机城府的瑜贵妃,凌奕生母便是宫斗的牺牲品。

宫斗并非争宠,而是站在双方身后的两座世家之间的争锋。

生母背后的陈氏一族,武将出身,立下了累累战功,却遭皇帝忌惮。

而瑜贵妃身后则站着庞氏一族,靠着贵妃吹枕边风爬上来文官。

生母曾与瑜贵妃争斗过,后来“病逝”而死,当时还未及冠的年幼皇子的处境可想而知。

凌奕被人带着,穿过了长长的宫道,坐上了马车。

一路上甚至没有遭到宫人盘问,便是过路的守卫见到了那辆马车,也都顺利放行,并未查探。

究竟是何人,能在宫中有这般大权力?

他一直一言不发的跟着人走,脑中将所有认识的人筛选过一遍,依旧不知到底是何人要见他。

或者说,他身上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马车摇摇晃晃出了宫门,走在市井街道上。

新年伊始,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火红的灯笼,京城更是一片喜庆。

便是坐在马车中的凌奕,也不免被车外的烟火气扰了思绪。

真热闹啊,可惜,这样热闹的景象,他已经许久未曾见到过了。

“殿下,到了。”车外响起声音,凌奕回神。

从宫门到这里时间并不长,此人的府邸竟与皇宫如此相近,不是皇室宗亲,便是朝中要员。

脑中闪过一个个人影,凌奕将与自己认识,或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朝中大臣都回忆了一番,一言不发的下了马车。

他自十二岁起便被软禁于宫内,十二岁前也只认得陈家人,只是如今...

“请。”侍卫很是客气,引着凌奕向着府内走。

府外不显,进了府才会被眼前景象惊到。

若非方才明确自己已经出宫,凌奕还以为自己人就在皇宫中。

便是夜里看不真切,也能清楚看到府内建筑,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四面围着一圈抄手游廊,甚至还有一大片人造湖。

凌奕见识不多,却也认得那湖中的鱼儿与御花园中鱼有些类似。

真可谓是华贵至极。

穿过四周建筑,凌奕最后被引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内。

“主人在里面等您,请。”侍卫并未进门,而是站在门口,示意凌奕进去。

凌奕点点头,来都来了,他自然不会怯场。

走进院子,推开唯一亮着灯的房门,凌奕走了进去。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凌奕一怔。

“微臣见过七皇子。”

还未等凌奕反应过来,眼前人向自己行了一礼。

“陆大人?不,不必...”

凌奕有些慌乱,未等陆谨州行礼便将他扶了起来。

面前之人却是前朝首屈一指的首辅,皇帝唯一信任的心腹,手握禁卫军兵权之人。

而他却是个已有数十年未曾见过皇帝一面的冷宫皇子而已。

凌奕从未想过是陆谨州要见他,他身上有什么利用价值吗?他连皇帝一面都难见到。

“陆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凌奕这回是真的疑惑了。

没权没利的,他除了个皇子头衔,身上连半分铜子都没有。

除非凌国皇室都死绝了,他成为了唯一的皇室血脉,或许才能劳动眼前人对他上心吧?

第3章 利益?

但皇帝血脉断绝这是不可能的,有那么个滥情四处留种的爹,血脉断绝是绝无可能,只会越播越多。

凌奕自嘲一笑。

陆谨州却笑着指了指里间房屋:“微臣请殿下来,自然不能劳您站着谈事,请入内一叙,我为您泡壶热茶。”

凌奕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

陆谨州带着凌奕进了内室,二人相对而坐,陆谨州亲手为凌奕倒了一杯茶。

凌奕是第一回 见到这位权倾朝野的陆谨州。

或者说,在凌奕崭露头角的时候,还没有陆谨州这个名字,而就在凌奕从云端坠入泥土中时,陆谨州以迅雷之势在朝堂站稳了跟脚,逐步得到了皇帝的信任。

权臣多是威严之辈,奸臣更非和善之貌。

但陆谨州的模样,身着一袭素色衣袍,面容和善,看上去倒像是个儒雅的书生。

笑起来更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坦坦荡荡,不觉他是会用阴谋诡计之人。

但这副皮囊和表现在外的随性或许这也是他对外的武器。

“七皇子,近来过的不好吧。”陆谨州用着最客气的语气,说出了诛心的话。

凌奕握着茶杯的手一顿。

“瑜贵妃要封后,那二皇子便是当之无愧的太子人选了。”陆谨州抬眼看向凌奕:“届时七皇子要如何自处呢。”

凌奕面色几经变换,最后开口:“瑜贵妃封后的消息,是你透露给我的?”

陆谨州笑了笑:“七皇子果真聪慧。”

“大人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如直说,何必绕圈子。”凌奕咬了咬牙。

陆谨州面上依旧带笑,看向凌奕的眼神,似是要透过皮囊看清内里一般:“微臣倾慕殿下已久,不知...”

倾慕?

这两个字放在陆谨州口中,却莫名说出了几分暧昧缱绻的感觉。

“臣曾有幸见过殿下一面,自那以后,便再难相忘,日夜思之,实是怀念。”陆谨州语气轻佻,放下茶杯,盯着凌奕。

他可没什么功绩名声流露在外,那这个词的意思,显然是...

凌奕反应过来,双目浮现怒色,这人难道是个,,,断袖?

砰的一声放下茶杯,凌奕站了起来:“你......你是什么意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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