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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杀你。”凌奕气结,深吸一口气,慢悠悠在陆谨州面前转了几圈,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陆谨州的把柄。

“朕若是将何进文,张镇山,翟枫,翟付...还有李伯等人杀了,你...”

陆谨州却摇头轻笑:“陛下不会这么做。”

...

他确实不会。

被摸清了习性,凌奕喉头一哽,只觉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他本想从陆谨州这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看出些忧愁的神色,如今却发现,哪怕他成了阶下囚,也依旧入从前一般游刃有余。

“陛下迟迟不动手,是在顾念什么?莫非是喜欢臣这张脸,舍不得了?”陆谨州突然笑了起来。

“你就不怕,朕将你一手规划好的未来,尽皆付之一炬?”

“能问出这句话,就证明陛下知道这件事的分量有多重,你不会这么做。”陆谨州面上笑意又减了减:“何况,我杀了谭忠啊,那可是跟随陛下数年的心腹,陛下就不想为他偿命吗?”

陆谨州在惹怒自己。

“你还想骗我!”凌奕咬牙:“当我是傻子吗。”

谭忠,谭忠,谭忠姓谭啊。

而瑜贵妃,二皇子的母家都姓谭,朝中大半二皇子党都姓谭。

谭忠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背叛他的,但在凌奕被封为安王后,瑜贵妃便开始着手收买谭忠。

太监无法享人伦之乐,妻子,儿子,还有一个安稳的未来,这些是谭忠梦寐以求的。

从前的谭忠别无他选,只能跟着凌奕。

可当瑜贵妃为谭忠画出美好的未来后,他自然而然的便动摇了。

一个是无权无势的七皇子,一个是前途光明的二皇子,正常人知道要如何选择。

他本该怀疑谭忠的谭家的关系,但谭忠与他共患难了数年,从前甚至宁愿自己挨打都要为凌奕换些吃的。

他不明白谭忠为什么要背叛,可那就是事实。

“瑜贵妃宫中的书信都被搜出来了,谭忠是她的人,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凌奕上前一步,紧盯着陆谨州。

沉默许久,陆谨州突然皱眉,他摇了摇头:“哦?竟有此事?”

“...”

看着面前这张写满了我不知道的脸,凌奕咬牙:“你为何非要一心求死,活着不好吗。”

“欺君罔上,逼宫弑君,将你囚禁数日,还......这些理由还不够吗。”

这不是理由,倒像是陆谨州怕凌奕不会动手杀他,从而加的砝码。

“何况,陛下不该分出精力去查这些东西,而今局势未定,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与其有时间去查这些东西,不如...”陆谨州视线触及到了凌奕面上的疲惫之色,叹了口气:“不如好好休息,省些精力。”

凌奕敏锐捕捉到了陆谨州的情绪变化,他突然释怀一笑,径直坐了下来:“你若不将事情说清楚,我便不吃不喝,同你一起饿死。”

“......”陆谨州淡淡偏过头,眉头拧了起来。

“我若死了,你这数年的筹谋,辛辛苦苦肃清的朝堂,可要落入他人之手了。”凌奕扬了扬下巴:“我知你心意,旁人可不知,届时将你的规划尽数打翻......”

陆谨州果然恼了,翻身将凌奕按到书桌上,面色沉沉的盯着他。

那拷在陆谨州手腕上的锁链反而成了他的工具,仅仅是反手绕了一圈,那链子便将凌奕的手与他紧紧绑在了一起。

笔墨砚台被打翻落了一地,凌奕有些狼狈的倒在桌面上,面上却笑了起来。

他知道陆谨州最在意什么。

“你要我杀了你,我偏不,不仅如此,我还要你好好的活着。”凌奕笑了起来:“先帝能维护十恶不赦的吕范,朕莫非还保不下你一个陆谨州?”

“弑君之罪,杀父之仇,若你不动手,天下人又当如何看你。”陆谨州语气有些无奈。

凌奕嗤笑,杀父之仇?

若非那一层天子的名号,老皇帝已经死了无数回了。

皇帝从未将他当做儿子,他也从未将他视为父亲。

“背了这骂名又如何,你是罪臣,我是昏君,岂不衬的相得益彰?”

陆谨州深吸一口气,放开凌奕站了起来。

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似乎陷入了某种忧虑中。

“...是我失策了。”

第75章 答案

他没料到凌奕会如此执着。

登上帝位,又有了个名正言顺除掉那个最威胁皇权之人的机会,哪里会有皇帝犹豫

何况凌奕最清楚陆谨州手中权力究竟有多可怕,宫内宫外,朝堂边关,无一没有他布下的影子。

除了他,皇位便能坐稳。

留下他,便日日都有隐患。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何况,他是真的睡了。

而今才发现,凌奕执拗起来,确实叫人头疼。

“陛下为何如此执拗,没了我,你便可以过寻常男子的生活,娶佳丽三千,与美人作伴,这不好吗。”

从前那个不许他与旁人说说笑笑拉拉扯扯的陆谨州,竟大方到要他去娶三千佳丽。

“你真愿意让我娶佳丽三千?”凌奕紧盯着他。

陆谨州不语。

“你又怎知,我喜欢的是佳丽,而非须眉?”

凌奕言罢,上前一步,握住陆谨州的手。

不知从何时起,他不再排斥陆谨州的触碰。

温热的触感让陆谨州视线回转,看向了凌奕。

穿着龙袍的小皇帝面色疲惫,显然是没日没夜累了数日,却还是执着的要来找他讨个答案。

嘴硬心软,易情感用事。

便是登上帝位,也如从前一般。

陆谨州看着面前神色坚定的凌奕,不自觉想伸手去碰他的脸,却又在半空止住。

他是君。

这么一想,陆谨州又要收手。

凌奕却一把握住他的手,将脸贴了过去。

“子慎,告诉我,你为何要这么做。”

近在咫尺的脸,陆谨州指尖动了动,低头靠近凌奕。

小皇帝并未躲避,反而抬手揽住了陆谨州的脖子,主动去亲他。

陆谨州罕见的愣了愣,凌奕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本还有些紧张的心突然安定下来。

动作愈发大胆,嗓音也轻轻柔柔:“子慎,你我一心同体,有什么是不能同我说的呢。”

陆谨州握着凌奕的腰,只觉眼前一幕有些荒唐。

他知道凌奕是想从他口中撬出情报。

却从未想过凌奕会这么做。

“陛下想知道,出宫与我去一处地方,如何?”

凌奕眼睛一亮,似是怕陆谨州要反悔一般,拉着他便往外走:“好!我们现在就去。”

陆谨州拉住他,抬起手晃了晃,手上的镣铐被晃的叮当作响,凌奕视线也不由落在了那上面。

“陛下是想臣带着这东西出宫?”陆谨州语气自嘲:“被人瞧见臣这副样子,定要以为是去刑场的,届时便是路过的大娘都要往臣头上扔臭鸡蛋。”

凌奕顿了顿:“钥匙就在桌上,你明明可以自己解开。”

“陛下所赐,臣怎敢轻易褪去?”

凌奕:“...”

凌奕上前取了钥匙,去给陆谨州开锁。

“你关了我那么久,而今才被锁了这几日...”凌奕哼声道:“待从宫外回来,你还要带上这链子,少说也要住个月余,好好尝尝金屋藏娇的滋味。”

“这条命赔给你也无妨,可惜陛下不肯收。”陆谨州哂笑。

“......”

“陛下可是抄了陆府?”陆谨州突然开口。

凌奕顿了顿,才点点头:“自然,否则我哪里知晓,陆大人的密室中,竟还藏了那么多秘密。”

秘密二字被咬的极重,陆谨州了然。

“那密室的机关本不是常人能开的,除非是...”陆谨州皱眉。

陆府除了他以外,也只有李伯知道那密室的存在了。

他本下了死令,要将密室内的东西销毁。

否则一旦传出,事情必将败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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