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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真的是摄政权臣,凌奕真的是个傀儡皇帝,这番话或许真的会在二人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日后生根发芽,互相猜忌,互相撕咬。

可惜,他们的关系并非诚王想的那样。

毕竟前一刻,二人还在龙榻上......

陆谨州想到此笑出声,向前走了几步,低头看着被压在地上的诚王:“那又如何?”

“即便陛下要杀我,我也心甘情愿。”陆谨州语气淡淡。

凌奕神色一动,低头不语。

诚王一愣。

片刻后,他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凌奕,这才发现,这位他从未用正眼看过的七皇弟,此时身披龙袍,站在众人之前的样子,竟真的有了几分帝王威仪。

不像是个傀儡。

想到方才是谁在先一步下令后,诚王这才惊觉,这些禁卫也是听命于他的,凌奕手中是有实权的。

震惊的看向陆谨州:“你...你......?”

陆谨州淡淡笑着,神色一如既往的平和。

“你们......”诚王视线在陆谨州与凌奕间徘徊许久,在某一刻如顿悟一般瞪大眼睛,当即吐出一口血:“......”

“我千算万算,都未曾想到,你们二人会......”诚王咬牙切齿,又转头看向凌奕:“你就这么信任此人?陆谨州是什么人,你最清楚!”

“他是什么人,我自然清楚不过。”凌奕点头。

“此人野心勃勃,所图绝不小,若你轻信与他,日后必将断送我凌国江山!”诚王指着陆谨州,竟和凌奕站在了一条战线。

凌奕笑了起来:“皇兄何时这般落魄了?离间计在陆卿身上用不成,又来在我身上用了?”

诚王冷笑:“你心中难道就不怀疑他吗,此人对父皇所做种种,日后必定会用在你身上!”

“陆卿爱我如命,我自是清楚,皇兄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凌奕轻笑。

一旁的太监顺势地上来一沓纸。

凌奕接过,草草翻看一遍后便丢到了诚王面前:“皇兄这些天日日在府中骂朕,一口一个要杀了我,朕本想着都是兄弟,皇兄许是病重胡言, 本不想追究。”

“如今看来,皇兄这些天说的竟都是真的,不仅辱骂于朕,竟还妄图行行刺之事!”凌奕言罢,竟然红了眼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陆谨州却是低头掩笑,先帝死时他都没什么反应,哪里会对仇人的儿子落泪,分明是装的。

“本不想兄弟相残,奈何你要杀朕,朕如今也,也不得不...”凌奕叹了口气,转身掩面而泣:“来人,拉下去!”

诚王此时已然失去了全部力气,像是个木偶人一般被拉了起来,临了他又费力大喊了一声:“陛下!只杀我一人,可好...”

这话的意思,便是问凌奕,可会保全他府中妻小了。

为了保住妻小,诚王终究还是承认认了凌奕这个皇帝。

二皇子党争来争去,便是为了驳倒凌奕扶持二皇子登基。

而今二皇子势败,竟主动承认了凌奕这个皇帝。

“皇兄放心上路,兄嫂一家,朕......自有处置。”凌奕沉默许久,终还是叹气。

诚王闭眼不再说话。

一旁的陆谨州皱起眉。

“陛下既然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为何还要......”

斩草除根,便是要不留祸患,凌奕杀了二皇子,那二皇子的子嗣必定恨他至深。

最正确的做法便是不留活口,不给自己留后患。

可他做不出这种事。

凌奕抬头看向陆谨州:“我若也做了屠人满门之事,不就如父皇一般了吗。”

陆谨州沉默,凌奕深恨陈府灭门之事,而今自己登基,便是下令斩过罪臣,也从未波及其家小。

“我不愿这样做,即便会为自己埋下祸患,我也认了。”

“无妨,将诚王一家流放他地,着人看管,令其无诏不得出城半步,就在偏僻之地安度晚年,不再生育后代,安稳度日,倒也不算后患。”陆谨州笑了笑,为凌奕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凌奕这才笑着点了点头:“是我任性了,总是为陆卿添麻烦。”

“那陛下打算如何补偿臣?”陆谨州竟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索要报酬。

第94章 配享太庙!

凌奕神色一动:“不如,朕下旨,为陆卿加封?”

“加封?”陆谨州疑惑。

他早已封无可封。

“为陆卿加封,百年之后,配享太庙,与我一同立于宗祠,受后世香火供奉?”凌奕眼睛亮了起来。

陆谨州沉默许久:“陛下确定,是受后世香火供奉,而不是谩骂?”

凌奕这才想起来,陆谨州名声不太好,死后多半也是要被人骂的。

“何况,拉着臣一同进太庙,就不怕凌国数代先帝...”陆谨州笑了起来。

凌奕轻哼一声:“那又如何,朕也是翻过卷宗的,先祖中也有与臣子关系甚密,同榻而眠者。”

“陛下还去看了这些?”陆谨州有些哑然。

凌奕不说话了。

“在臣不知道的日子里,陛下还瞧了什么好书?”

“都是...从你书房里翻出来的,你自己不知道?”

陆谨州装作回忆了一番,随后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说不是故意的凌奕决然不信。

如今看来,那些一步步引导他了解断袖之情的书与画册,多半都是陆谨州提前准备好的。

一直到他不再抗拒......

这种自己全然被陆谨州掌控在内的感觉...凌奕并不厌烦,只是有些......莫名的胜负欲攀了上来。

“陛下,金乌国质子求见。”匆匆走来了个小太监,打断了凌奕与陆谨州之间的对话。

凌奕转身,脑中闪过了一张模糊的脸,他仔细回忆了一番那位质子的面容。

近日来发生了太多事,自从登基以后,凌奕日日都要面见大臣,朝中数百官员,以及地方上数百前来述职的地方要员。

让他这位被幽困宫中的皇子好生头疼了一番。

可以说,他现在除了陆谨州这张俊脸,谁都不想见。

凌奕微微皱起眉:“他有何事?”

“奴才不知。”小太监低头回应。

陆谨州皱眉:“我记得那人是叫做...渠横?金乌国派来的这位质子,不像是个老实的,先前局势不稳,他倒是乖觉,如今形势渐稳,倒知道来巴结新帝了。”

凌奕了然:“你怎么知道他是来巴结我的?”

“在不知道对方来意时,设身处地的从他的立场去想,便不难猜到原因。”陆谨州啧了声,又低头去看凌奕,眼中带了几分无奈:“陛下与臣在一处时,倒是愈发不爱动脑,喜欢事事问臣之意。”

凌奕轻咳一声,答的理所当然:“朕与陆卿在时,难道还需要费力去想事情吗?”

“臣若不愿让陛下去见金乌国质子,陛下现在是不是该回宫了?”

凌奕一愣:“为何?”

“那质子长得一副狐狸样,臣怕陛下被他勾了魂去。”

“好,那我便不去了。”凌奕答的果断,抬手勾起陆谨州的下巴:“真拿你没办法。”

远处侍立的宫人们见状都低下了头。

陆谨州任着他胡作非为,只是那双带着笑意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警告之意,明晃晃在告诉凌奕:晚上有你求饶的份。

凌奕解读懂了,便讪讪放下手:“咳。”

“不宠幸臣了?”陆谨州低头看着凌奕,低笑。

宠幸?

他倒是想宠幸,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陆谨州总能瞧出他的意图,顺势将他束缚起来。

从一开始就是弱势,后头就无力反抗了。

定是因为自己体弱,日后还是有机会的。

凌奕叹气,捧起陆谨州的脸,踮脚,拉近,随后在他隐隐有几分期待的目光中,轻笑:“陆卿今夜可要与朕同宿?”

二人对视,皆是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既然打算处理了诚王,那接下来有的是麻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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