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页(1 / 1)
('
货车发出又一声响, 火光冲天,照亮了整片林子。
但沙星末一点也没察觉到,他沉浸在冰润的触感中, 笨拙而青涩地在怀中人的唇上揉擦了几下。
像喝到了甘甜的黏液一样,一时间, 心口处所有的旧伤, 包括那块植入肉里的自毁芯片, 都消失了。
他好像知道了,为什么会有信徒如此疯狂地崇拜、祭献于安托斯。
也许就是为了那片刻的欢愉吧,放下一切糟肮的执着, 把心献给眼前的神明,就能获得解脱。
他拉开一点距离,让瞳孔得以聚焦在白澄一的眼眸上。
“你是怎么收获教徒的, ”他问,“是挖了他们的心吗?”
那双澄澈的眸子懵懂地闭合了两下。沙星末忽然觉得, 他的眼有点像小兔子, 都是中间圆润,眼尾狭长。
“为什么,要挖心?”白澄一认真地问。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挖走了。沙星末自嘲地笑笑。
“没什么。”
他抱住白澄一的上半身,让他坐直:“能站起来吗, 我们得赶紧离开。”
“不能, ”白澄一用右手把他一把揽住,“你还没亲完。”
“什么没亲完?”沙星末被他抱得又半跪在了地上, 他只得用右手撑地,左手挂在白澄一的肩上。
“没亲够, ”白澄一不满地嘟囔着嘴, “还没开始, 就结束了。”
“......你还要怎样。”沙星末紧张地左右望望,“已经差不多了吧。”
“差得,也太远了,”白澄一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头又扳了回去,“不是这样的。”
沙星末感觉自己像神经延迟了一样,现在才开始脸颊发烧:“那,那是——”
他话还没说完,下嘴唇就被白澄一一口咬住。
“唔......”他张口想抗议,却被对方的小软舌趁虚而入。
白澄一咬了他的下唇,又辗转到上唇,只几下,就把沙星末吻得呼吸不畅。
那根小软舌一直在里面,反复纠缠,吮舔,像要把他的血都吸干似的。
毫无章法,白澄一只是凭借着本能,以最原始,最贪婪的方式,填补心中的饥饿。
这速度来得比小藤蔓的治疗快得多,沙星末很快就瘫软在他身上,任凭摆布。
白澄一餍足地揽过他的腰,又用断了一半的左手臂把怀里人固定住。
滴滴滴,滴滴滴——不合时宜的响声打断了他们的亲密活动,沙星末忽地清醒,推着他的肩膀想要拉开,却又被对方缠住了舌头。
“呃......”他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哼,头又被摁了回去。
快要窒息了。沙星末根本没有回应的机会,这就是场单方面的掠夺。
有点后悔刚才那么主动了。
滴滴滴,通讯器又开始骚扰他们的耳朵,路牙之上传来汽车的发动机声,石风站在斜坡上对着他们喊:“喂!你们怎么样了?”
白澄一终于放过了怀里的人,人类就像只被撸顺了的猫咪,羞红着脸老实地靠在他的肩上。
他这伤受得可真值。
白澄一又忍不住舔了舔人类湿湿的小嘴唇。
“可,可以了。”沙星末扭开脖子,“人来了。”
白澄一不开心地撅了撅嘴:“我还,没亲够。”
“......还没够?”沙星末整个人都傻住了,“你还要怎么弄......”
“想把你吃光,”白澄一砸吧着嘴,“从里面到外面。”
沙星末的耳根和脖子已经粉成了一片,他难堪地把头埋白澄一怀里:“你能不能闭......”
他话到一半,又咬咬牙改了口:“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
这句话瞬间失去了威慑力。
“为什么,不可以?”白澄一又开始了他的灵魂发问,“有什么,不好的吗?”
“......没。”沙星末放弃了和他无止境的逻辑拌嘴,“你腿还能走吗?我们先回去。”
“好。”白澄一终于听话地放了手。
“我说,那个,”石风尴尬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在杂草和泥土间腻歪在一起,“您受伤了,要不然我们先回去?云唐的人马上要过来了。”
他身边走来两个穿兜帽卫衣的男人,其中一人蹲身扶上沙星末的肩膀:“能起来吗,沙博士。”
沙星末张口想答话,却被白澄一抢了先:“不许碰他。”
两人识趣地退到一边。石风则在一旁狠抓了一把头顶的金发:“小祖宗们,拜托快一点。”
沙星末两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弯腰扶着白澄一起身。又把他从头到脚仔细审视了一番。
还好,应该只有脖子和手臂受伤了。
“你的手臂还能长出来吗?”沙星末眉头紧锁,摸着住他的左手臂,观察那断裂处的横截面。
“很快的,比腿上那个快。”
沙星末想起他那双撕断般的腿,也用了三天时间便长合了,于是松了口气。
“走吧。”
他们互相搀扶着上了封临的那辆车,石风几人快速地扫清了现场的留下的痕迹,其中一个黑色兜帽卫衣的男人负责为沙星末他们开车。
“您可以叫我小金。”卫衣男钻上驾驶位,做了个自我介绍。
小金按下了发动机旋钮,车次起步,又稳又快地跟在前面石风的车后,向着来时相反的方向行驶。
“我们绕路回去,这条路直达城固货仓,但中间有条岔路,可以很快回到住处。”小金说,“是条小路,可能有点颠簸。”
“好,谢了。”沙星末简短地回答,他靠在后座,白澄一的头就枕在他的腿上,合着眼休息。
一路无话,直到车子开到坑洼的小路上,轮子底下哐当哐当地,应是压过了无数碎石。
白澄一被振醒了,他翻了翻身,正面朝上瞧着他的人类宝贝。
“宝贝,后面,好像有声音。”
沙星末侧耳倾听,的确有很轻微的动静从后背传来,混杂在发动机的响声里。
“后备箱有个人,”他说着,手覆在白澄一的额头上,“不用管他。”
“有人?”白澄一好奇道,“是谁?”
“这辆车的车主,”沙星末敷衍道,“车子是他送的。”
“他,送你车?”白澄一语气略有不悦,“他跟你,什么关系?”
“以前的老师,”沙星末手指揉着他的软绵绵的发顶,“曾经的熟人。”
“老师?”白澄一继续发问,“那你和他关系,很好嘛?”
“以前还可以,他教会我不少东西。但现在......”沙星末冷淡地哼了一声,“一个路人。”
白澄一闭了嘴,他悄悄发动了精神力,连接到人类手臂里的小触腕。
好像的确很淡漠了,但又没有淡漠到底。
人类对这个叫老师的食材,还有点其他情感。
白澄一又有点不开心了,不过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这次他没办法闹脾气了。
人类有过去,有一些他不太明白的人际关系。
但那些食材,都是又弱又丑的。
没有一个比得过他,他肯定会赢的。
想到这里,白澄一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他单细胞的脑子没有那些弯弯绕绕。
人类是他的,是他命定的配偶,没有人能抢走。白澄一右手环住沙星末的腰,脸埋在他的肚子上,又满足地闭上了眼。
*
回到住处时,已经凌晨两点过了。几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又为白澄一包扎了伤口,让他躺在床上先休息。
他的本体不需要睡觉,但人形不一样,太过疲惫会削弱他的能量。沙星末为他拉上厚厚的被子,又把他包扎好的左手臂轻拉出来放在外面,一直等他睡熟了,才出了门。
他要到隔壁去看看封临,他的老师。为此,他可是专门让石风腾出了一间屋子。
封临在后备箱里闷得不轻,他被放出来的时候,完全丢掉了之前的风度,整个人又惊又乍,狼狈不堪。
而此时,他又被丢进了一间密封的屋子里,门被从外面反锁,门窗封死,整个小区都是他们的人,根本无法逃脱。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