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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星末环顾四周:“石风现在在哪儿?”

“他被拦在了城外, 由我为你们传信,”黑袍人从兜篷里掏出一个信封,“我是您的信使。”

他把信封给白澄一, 后者看都没看,就塞进沙星末手里。

“宝贝, 你来, ”他指着那黑袍人,“这个,是我的信使,那就是你的信使。这些人都是你的。”

“我不需要教徒。”

“那, 就是你的仆人, ”白澄一搂住他的腰,“我的教徒, 就是你的仆人。因为,你是我的, 宝贝主人。”

“你在说些什么......”沙星末尴尬地左右望望, 还好, 那些教徒没人反驳,他们都低垂着脑袋,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定如雕塑。

“信使,你说是不是?”白澄一对那黑袍人使了个颜色。

“您说的是,”黑袍人面不改色,他立刻转身向沙星末,“被选中的先生,您也是我的主。”

沙星末被那个“主”给字搞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安上这种称呼。

黑袍子们齐齐转向,对他半鞠躬敬礼。

这些人就这么接受了?沙星末看得一愣一愣的,白澄一牵着他的手摇晃:“宝贝,快看看这个信。”

沙星末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句话。

[我的信号塔被他们控制了,我现在进不了城,先把另一人送进去了,他会去找你。]

[我给西区的人打了招呼,他们会听你的。]

这个“另一人”多半指的曲陆。沙星末把纸条装回信封,折放进包里。

“现在这边什么情况?”他问。

“西区医院出现了不详之灾,总督已经亲自过去了。”

“西区总督,现在还是姓沈的吗?”

“对,”信使颔首,“神主,我们现在如何行动?”

“......叫我沙先生就可以了。”

“是。”

“先去医院看看,”沙星末说,“你们有车吗?”

黑袍人做出个请的姿势,“请跟我来。”

他领着两人从别墅区中心的大路往外走,另外七个黑袍子跟在身后。两边的房子都一片死寂,屋子里一盏灯都没有。

白澄一一直黏在沙星末的手臂上,像出门闲游似的,时不时蹦哒两下。

“这里发生了什么,”沙星末问,“人都去哪儿了?”

“食材,躲起来了,”白澄一鼻尖动了动,“躲在小盒子里。”

“他们不配直视您,自然不敢出来。”信使的声音坚定而清亮,“所有人都知道,拯救他们的神即将降临。但若不成为信徒,则只能继续在地狱里煎熬。”

沙星末听得眉头直皱:“什么意思?能不能说人话。”

“这片区域已经受我们所控,”信使回头,“一切就绪,只等您出现。”

他让开路,指向不远处的道路尽头,那里停了一排军用车,十几名身着帝国兵服的人站立于旁。

“您不需要亲自上阵,”他说,“你们也可以直接去休憩之所。”

这场景实在有些离谱。沙星末想了十几个进城后的方案,现在全部推翻了。

他直接被塞了一队兵力在手里。

这应该是石风安排的。总领被关在北区,而西区现在是云唐最重视的地方,若是他在西区闹腾,多少可以转移视线。

但这不是沙星末想要的。他想要低调,现在却被抬到了桌子中间。

“别急,”他说,“你先告诉我,你所谓的‘拯救他们的神’,是指的什么。”

他要知道,这群人把白澄一抬到了什么位置。

“当然是指的您,尊敬的安托斯,”信使恭敬道,“我们告诉他们,圣水,可以治愈疾病,可以救凡人于水火。”

“你是说,你们拿他的圣水,来收买人心?”沙星末斜睨着那半垂下头的信使,灰沉的瞳孔里透出寒光。

“不是收买人心,是拯救世人,”信使说,“是为您收集更多的信徒,更多的能量。”

白澄一听得似懂非懂,他侧头观察他的宝贝,后者看起来很生气。

“宝贝......”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沙星末的声音愈发阴沉,“是你的安托斯,还是你的......石长官?”

“都是,”信使不卑不亢,“为了共同的目标。我的信仰也从未动摇。”

“星末......”白澄一有点怕怕的,他宝贝的眼神像要杀人了,“你怎么了?”

沙星末牵住白澄一的手腕:“澄一,告诉我,你有让他们到处宣传圣水的事?”

“嗯?”白澄一懵懵的,“没有。”

“好。”

他嘴角闪过一抹阴冷的笑,左手捏了捏右手的指骨,然后猛地抽出腰间的枪,枪托朝外嘭地砸了过去。

枪托砸到信使的额头上,他战栗了一下,脚步后挪,还是硬生生地立在那儿。

一道暗红色的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围着的人一阵骚动,不是很吵,只几秒钟就安静了下来。他们看见那个黑头发的男人像暴徒一样,拿着把一看就不好惹的白色枪,随意地拨了个档位。

“宝,宝贝?”白澄一也被吓了一跳。

“再问你一遍,”沙星末用枪指着他的头,“是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信使的脚在打颤,但他面不改色,双眼死死钉住地面。

他看见自己的血滴到了袍子上。

神释放的威压就在他头顶,他被砸重时蹿出的怒气就像不起眼的杂草,很快就被碾入土里。

“没有人,”信使跪倒在地,“是我判断失误,擅作主张了,请神主责罚我。”

沙星末脚踩到他手上,没有用太多力气:“责罚你,不能收回已经产生的结果。”

信使头顶地,手指扣紧地上的石砖缝里。

“你的神是谁,你就听命于谁。”沙星末的声音轻飘飘的,随着微风飘入所有在场者的耳中。

“任何没有经过安托斯允许的指令,都是背叛。”

“不,我不会背叛您!”他仰起头,兜帽落了下去,露出整张脸。他很年轻,相貌清秀,眼角还有一颗泪痣。

“您的圣水救了我的命,我绝不会背叛。”他诚恳道,“是我的错。以后,没有您的首肯,我绝不轻举妄动。”

这话是对着白澄一说的。他虔诚的表情,渴望的眼神,都对着那个浅白色的影子。

可惜,他的神完全没有看他。

“宝贝,你别生气,”白澄一贴到沙星末背上,安抚道,“这个食材惹你不开心,把他煮了就是。我,给你找个更听话的。”

他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宝贝经常笑了,可不能坏在这里。

“煮,煮......”食材信使惊恐地转着眼珠子,努力地维持镇定的形象。

“不用了,”沙星末收起枪,“事已至此。”

他俯视着伏在地上的那人:“下不为例。”

“是,是,感谢神主。”信使对着他磕头。

“不要叫我神主,也不要对我行大礼,”沙星末厌烦道,“你们这些信徒......”

他视线扫过之处,无论士兵还是黑袍子,都安静地低下头。

真是奇怪。这些人的服从性堪比军队。沙星末疑惑地瞟了眼白澄一,后者像只乖巧的大白兔一样立在他身旁。

白澄一到底怎么收服这些人的?

沙星末想不通,也没时间多想。他接着刚才的话道:“任何擅作主张的信徒,都视作叛徒处理。”

“明白了吗?”

“是。”人群里传来稀稀落落的回应。

“走吧,现在就去医院那边,”他牵着白澄一往车队方向走,“先去见见沈总督。”

白澄一跟着他钻进了中间的车子,开车的士兵个子很小,军帽几乎遮住了眼睛。

“先生,请系好安全带,后座有防弹衣。”他简短地说道,按下了启动扭。

这声音有些稚嫩,是处于变声期的男孩声,最多十六岁的那种。沙星末透过后视镜看向驾驶位,他总觉得这个小孩有些面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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