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前码代码的gigi(35)(2 / 2)
到了六月,这种如死水般的寂静晕染开,恐惧、跃跃欲试的兴奋与走到终点竭力掩饰的浮躁交织。
高一教室作为考场,高二沾了光,也会放三天假。
看着对面教学楼里外校来看考场的学生,在上班会课的夏丹看着下面这群心中只有放假的学生说,明年这个时候,就轮到你们了。
回来了就是期末,还是统考,重要性不要我说吧?这场考完,过了暑假就是高三了,也该收收心了。夏丹边说边把讲台上的粉笔扔进盒子里,从现在开始,在教室里,不允许看任何课外书。看一本,我收一本。以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去看课外书,看了能对成绩有帮助吗?
夏丹扫了眼宁清,眼神离开时余光扫到赵昕远正看着自己,班会课上,他一向低头做题,她也从来不说。
我说到做到,丑话说在前头,见一本撕一本。我先通知你们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无情。
宁清低头看着桌上的考卷,并不抬头看她。
在上体育课时,夏丹进教室翻书桌,把跟学习无关的东西都给没收了,据说还有意外收获,找到了情书。
她还没发现少了本书时,就被夏丹喊到了办公室。说她看闲书,语文也就考个一百二。这么爱看书,怎么不去选文科?数学也没好到考个一百四五,有什么时间和资格看闲书?高考完这辈子都有的是时间看书,现在你还不如多去刷几道题,多考几分考个更好的学校。
宁清已经习惯了动不动发疯的夏丹,上次月考班级考砸了,这不,她这就开始了一通雷霆手段整治班级,试图把所有娱乐方式取消,学生就能专心学习且提高成绩。
以前她还会伤心,现在心里骂了句傻逼后,就让这事过了。
这都一学年了,如果她还想不通这个问题并为此纠结影响心情,那就是她傻逼了。
三天假期,蒋月早跟她说了来接她。
赵昕远不回乡下,前一晚送她回宿舍时,拖了她很久才让她回去。
牵着妈妈的手往校园外走时,宁清莫名想到了小时候,她说要跟爸爸妈妈生活一辈子,妈妈笑话她,说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你十八岁就跟人跑了。
当时她还被气哭了,说我就要跟你们在一起。
但想到昨晚他拉着她就不让她走,一个又一个吻诱惑她时,回想都觉得脸红。妈妈的话也有道理的,她肯定会被人骗走的。
爸爸呢?
皮卡不能进城了,他说特别是这一块,查得很严,就把车停在了远点的地方。我们走过去好不好?
好啊。宁清一口答应,对了,妈妈你吃过杂粮饼没有?就在对面的小弄堂里,我再给你买杯奶茶。
女儿这段时间晚上很少给她打电话了,蒋月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特地喊了老公来接她,结果并没什么事,相反,女儿状态很好,看起来还特别活泼了,这是许久都未在她身上看到的。
总算松了口气,蒋月看起来对女儿要求严格。但看着她这幅放松开心的样子,想着只要她能这样的状态学习生活,明年无论考了什么大学,蒋月都会满意的。
宁清挤进人堆,付了钱定了杂粮饼,再跑到旁边的奶茶店买了杯珍珠奶茶,回来了杂粮饼也好了。把热乎乎的杂粮饼递给了妈妈,你赶紧吃,这就得吃脆的。
她正将吸管的塑料袋拆开时,听到了旁边的妈妈喊了声夏老师好。
宁清抬头看去,穿了条牛仔裙的夏丹正戴着耳机,杂乱的耳机线插在左手的耳机上,另一只手里是奶茶,就这么从她们面前走了过去。
蒋月尴尬地笑了笑,低头拿着女儿给买的杂粮饼咬了一口,这个杂粮饼怎么这么好吃?
走啊,你爸爸还在等我们呢。看着女儿站着一动不动,蒋月心里叹了口气,安慰女儿,她只是没有听到,这里人太多,你不要想多了。
那她应该去看耳科。宁清把奶茶扔到了垃圾桶里,快步往前走去,不想让妈妈看到她哭。
家人是她的软肋。
她自己受欺负没关系,为什么要这么看不起她的爸爸妈妈?
蒋月看到走在前边的女儿回了头,看了眼她身后,就又往回走。但显然不是要来找她,冲过自己身旁时都带了一阵风,蒋月连饼都顾不上拿好了不撒出来,往后跑着死死拉住女儿的手,你要干嘛?
我要给她一巴掌,问问她刚刚听到你的打招呼没有。宁清试图甩开妈妈的手,但常年劳作的蒋月,显然力气比她大,妈,你别拉着我行吗?
你都被人欺负了,我为什么要忍?爸爸说的没有错,这种人就是欠揍。看着夏丹过了马路,走回了学校,宁清放弃了挣扎,我现在不打,三天后,我进学校去扇她两巴掌。
她刚刚越想越生气,凭什么她要软弱无能的哭?为什么不是欠揍的人被教训?
她也许就是没听见,你打了一巴掌,然后呢?
那我道歉。学校里也不是没有过老师扇学生巴掌,怎么反过来就不行了?
看着突然暴怒的女儿,知道她听不进任何道理,蒋月硬是把她扯了往前走,先把她弄回车上再说。宁国涛都教了她什么东西?让她去揍老师?
你要跟我闹到车上,把这事告诉你爸吗?
不然呢?你被欺负了,他是你老公,不该知道?宁清的手都在颤抖着,无法冷静下来,他是个男人,就应该跟我一起去讨个说法。
你爸的脾气你知道,他真能做得出跟你一起去打老师的事。但他要是动手了,回头就得进派出所蹲着,你要让他坐牢吗?
宁清再次甩开妈妈的手,独自往前走着。走着走着,又蹲在了旁边的草丛上,头埋在膝盖上。
蒋月蹲下,轻轻拍着女儿抖动的后背,为什么这么生气?能告诉妈妈吗?
宁清哭了好久,才抬头看着妈妈,颤抖着声线断断续续地回,妈妈,我被她欺负了可以忍。但看到你们被......瞧不起,我就觉得自己很没用。
你说读书的意义是什么?难道看到家人被欺负了,还要为了自己的学习忍着吗?
蒋月一阵心酸,活到这个年纪,受过太多委屈,打了招呼被人忽视,程度轻到都不算欺负了。这个社会,拜高踩低才是常态。
只有如此稚嫩的女儿,像个母鸡护崽一样,想把妈妈保护在身后,自己受了委屈不要紧,看到妈妈受了委屈就不能忍。这样的女儿,哪个做母亲的,能不把一切都给她?
妈妈没有觉得受到欺负。不管她有没有听见,我下次见了她,都不会跟她打招呼。蒋月拿了手帕给她擦干了眼泪,如果你实在无法忍,我下周就去学校找领导,给你换班。
不要动手打人,只记得你爸跟你说的要揍人,忘了他说的做坏事不要让人知道?
宁清吸了鼻涕,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主动拿过手帕擦干了眼泪,好,我不要哭,我不想让爸爸知道。
好,我们不告诉他。
带着女儿继续往前走,找到了老公上了车,看见女儿若无其事地跟他们开着玩笑讲着学校里的趣事,蒋月欣慰女儿情绪恢复能力之快,却又觉得速度之快,她一个大人都做不到如此。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赵泽诚难得在家吃晚饭,宁真今晚包了饺子,皮都是自己擀的,馅也弄得不错。
他晚饭前与儿子一同去打了球,结束后又让他做了引体向上,还挺好,高中课业繁忙,还能做二十来个。
看着儿子夹着饺子蘸了醋,一口一个饺子,正在长身体的年纪,赵泽诚让宁真再去煮一盘。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赵昕远咽下了饺子,就是......
怎么了?
就是班主任,第一次带物化毕业班,我觉得她不是很合格。
宁真煮了饺子回来,你们夏老师不是挺好的吗?人还挺负责,对你蛮关照的。哪里不合格了?
赵昕远又夹了个饺子,难道要因为态度负责,就能忽略个人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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