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前码代码的gigi(39)(2 / 2)
我工作和住的地方都挺近的,冬天骑电瓶车太冷了,可以借你开段时间。赵昕远一路观察了她的开车技术,起码过关了,对了,你的电瓶车修好了,换了个新电瓶。估计下次你闯黄灯时,动力能更强,速度更快些。
哎,你能不能别提那件事吗,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别看着他性格好,但嘲讽人的功力一流,宁清主动挽上他的手,不过真不用了,我上班骑电瓶车就十来分钟。天太冷我就打的或者走过去当锻炼身体了。
他不置可否,没有吃火锅,带着她去了家西餐厅。
餐厅环境清幽,人很少,灯光恰到好处的昏暗,墙上挂的画增添了艺术气氛,靠墙的餐桌,位置隐蔽,白色的桌布上铺了花瓣,还有一朵玫瑰插在小巧而造型独特的玻璃瓶里。
中午的面食易消化,两人早就饿了。餐前面包就很惊艳,看她一个人都吃了一大半,赵昕远又让人上了一份。
你元旦在哪过节?
蒋月要上班,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宁国涛,回维州了不想住回那套拆迁房里,干脆都逃避了。
就在这呆着呗。宁清不以为意,你呢?回去吗?
不回去。他随意问道,要不我俩一起过节?
好啊。
她有时过年都能一个人呆着,更别说三天假期的元旦了。本城跨年都能将市中心挤到水泄不通,她也没出去凑过热闹。新历换旧年,也不过是平常一天。
在等主菜的功夫,宁清撑着头看着他。相比年少的青涩,他成熟了太多,她有时是看不懂他的。
已经不相信说一句我喜欢你,便能有厮守终身的信念与恒心。昨夜欢愉到极致,两人都闭口不谈爱。
看我干嘛?
她随口就来,毫不扭捏,好看。
你对男女关系的定义是什么?
宁清想了想,最起码是思想和□□上的一对一。
那我们是吗?赵昕远盯了她看,我能做到。
她笑着低头了,躲避着话题,你这话说的,搞得我多不忠贞一样。
那你怎么看待昨夜?怕她真说出什么屁话气了自己,他打了预防针,你敢说一夜情,我现在就把你拖出去扔车上。
说话做事,伤人只能在一定限度内。如果是爱的人,是不忍心让他失望的。
我觉得,昨夜......
她说到这时停顿了一下,耐心十足且抗压能力极强的赵昕远此时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如果她说的不是他想要的,都做好了拂袖而去的打算。
他不会永远对她有耐心,惯着她的。他没那么贱,要睡他,她付得起这个价钱吗?
如果你没想好,那就不要说,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讲。
昨夜的事,昕远,你要对我负责。
第47章
宁真一直以为,儿子会回维州过元旦的。
哥哥的生意越做越大,明年还有望当选人大代表,这份殊荣,是一个平头百姓,从零奋斗到有一份产业的最高奖赏。
相聚时兄妹偶尔提及年幼的艰辛,早年丧父,在村子里被人瞧不起。十几岁的哥哥就常年在外奔波当供销员,有了人脉与积累后自己办了厂。从一个十几人的小厂房,到现在解决本地上万人就业的公司。
从前宁家村未被拆的时候,偶尔回乡,总被村子里人夸命好。可是,他们的命又好在哪里?哥哥第一个厂倒闭了欠债到处躲的时候,个中滋味,谁知道?
他们不过是掌控了对命运的主动权,这是宁家村的人,最稀缺的东西。村里人一向逆来顺受,习惯了贫穷。他们被夸农民最伟大,却要顶着一顶光辉的帽子过一辈子苦日子。
同样,村里人接不住财富。拆迁这种意外之财,虽不说让他们翻身,但拿着拆迁款,足够细水长流以应付今后温饱了。
被拆后,聚集的村落被打散了,几乎每户人家都会有一套安置房。乡下房子面积大,有人选择拿个两三套房,有人选择拿一套房剩下折现。当然,不是什么大钱,顶多十几二十万,毕竟安置房很难转手卖出去。村子里大部分老人是住在安置房里的,李老太早两年没事干时,还经常跑去那个小区找人唠嗑,听些辛秘八卦打发时间。
那些选择拿了钱的人家,有一半,都在拿到拆迁款后一两年内,迅速被小辈们败光家产。当拆迁兴起时,一条地下产业链浮出水面,找准了手里有拆迁款的人家,将人带去地下赌场。人性经不起考验,不用多久,就能输光所有本钱。空手离场都算智慧,赌徒是会接着借高利贷翻本的。
宁家村的大部分人,一眼望得到尽头,是在复制上一辈的命运。机会来了抓不住,机会走了,还有一些人,彻底跌入泥潭。
不过宁真不爱听李老太讲这些村里的事,这些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会跟过得差的人交朋友?
元旦自然得跟娘家人相聚,她家的这些表亲们,都在兄妹二人照拂下,工作体面,小日子过得滋润。
春节会去公婆家,这是儿子回国的第一年,宁真以为,他元旦肯定要回来的。再没空,回家吃顿饭,也是礼数。
结果宁真给赵昕远打了电话,他说他不回来,有事要忙。
儿子不喜欢给人理由,成年后更是厌恶被人管着,宁真也不敢问。跟老公打电话时抱怨了句,老公却说,儿子不喜欢饭局,你们自家人聚着吃饭,他不想去,就不要逼他。
你们自家人。这句话的个中微妙,只有当事人才听得出。
宁真心里十分不痛快。
没有谁的生活是等待救赎的。
家离公司两公里多,宁清断然拒绝了他把车借给她开,或是接送她的提议。这不是扯淡吗?她从没娇弱到连两公里的路都走不了。
她重新骑上电瓶车时,发现会有点应激反应,摔下那一瞬的痛感与恐惧重新浮现时,骑行速度慢到旁边的自行车都能赶上。
她平日里几乎不运动,长时间加班忙碌时,是断然不能激烈运动,会有猝死的风险。只要不是雨雪天气,她干脆走路上班,天气冷,她会小跑着当锻炼了。
加班也少了,前三个季度足够拼了,最后一个季度,宁清不想那么累了。总要在收入和生活间找到个平衡,不,都不是生活了,是健康。
十月份回维州时,她就有过头晕的征兆,这是健康的警示。
读书时爸爸就一直跟她念叨,身体是第一重要的。
人有时很难接受身体各项机能会一年不如一年的现实。当接受和感知能力跟不上身体变化时,遇到连轴加班时,就会发生一些惨剧。
高中时,宁清不见得是多认真的人,给学习定个目标,达到目标后也不想着更上一层楼。
没有退路的生活,会改变一个人。想进设计院,就念了研究生。要为生活兜底,就得加班赚更多钱。
宁清有让自己开心的能力,但此时,她更喜欢跟他呆在一起。
下班赵昕远会来接她去吃饭,刚开始她不适应,觉得我坐地铁去找你不是更方便吗,还不用浪费你的时间。被他回了句,那你怎么不喊外卖,把这些餐厅的食物打包了送到家,更节约时间?为什么要去店里吃呢?
她享受两人的时光,但又怕自己太过依赖。
两个都是爱吃的人,踏遍城中饭馆。但她不习惯每次都是他去付钱,有次吃完饭之前,那顿饭有点贵,她先去把账给结了。看到他错愕的眼神,她觉得无从解释,他却没说什么。
也许最契合的,应该是床上。送她回家时,他会留宿。
如同年少的接吻一样,宁清发现她对与他做这件事,在慢慢上瘾,他勾着她上瘾。
过去是他们从不曾谈论的话题,对于上一次的分手,一致缄口不语。未来,是她不想谈论的。
在床上,彼此反而能以无限的坦诚对待。她克服了害羞,会开着一盏昏黄的台灯。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每一寸变化,欢愉、忍耐、疼痛、失控。
谁都不能说,从那样占有的眼神中,他们是不爱彼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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