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前码代码的gigi(42)(1 / 2)
在极偶尔的时候,我会想,我有没有做错?
得了吧你。王丽芬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这个小姑娘,真的需要被骂醒,想什么东西呢?
你以为她离开一中后,会过得很差吗?人家还是编制,旱涝保收的。一个走过快捷通道的女人,你以为她会习惯脚踏实地?这个社会上,她这种人才吃香混得好。你吃了饭有闲心操心别人,不如心疼自己呢。
宁清习惯了她说话的冲,知道她在开导自己,笑了,好啦,我说了是极偶尔,我哪里会犯贱去心疼欺负过我的人?
你知道就好。
见了故人,一顿饭吃得颇为开心。抹茶蛋糕被笑笑一人全部吃光了,见她喜欢,宁清又下单让打包了一份。
吃完饭,刚走出餐厅时,赵昕远就来接她了。下午两人约了看电影,电影院就在这附近。看了下时间,果然快开场了。
宁清向王丽芬介绍了赵昕远,说这是我男朋友。简单寒暄后,两人又陪着这母女俩等待出租车,待她们上了车后,才走去电影院。
路上赵昕远还风凉地说了句,我还以为你要说我是你朋友呢。
程帆开了一下午的会,回了办公室,站在窗前点了根烟提神。
他抽完克制住拿第二根的冲动,坐回座位时拿起手机才发现刚刚开会时的未接电话,是宁真。
这位嫂嫂是个厉害角色,年轻时是个大美女,嫁进赵家后还真有能耐站住了脚跟,这不容易。
当年赵泽诚为了她,放弃了平步青云的机会。
赵泽诚当年被老领导的女儿相中了,在旁人看来非常好的机会,他却拒绝了。
当然,可以传作笑谈是因为爱情,谁年轻时没有过爱?但也是利弊权衡的结果,老领导女儿脾气骄纵,上门女婿是不好当的。赵家也不差,没必要为了比别人快几步而把自己给搭进去。
程帆回拨了电话,嫂嫂,我刚刚下午在开会,没接到电话。好久没联络了,您有何指教?
宁真笑了,对你,我哪敢有什么指教?
程帆从前边的一打文件里抽了一份翻开看,上次哥来,他还说着咱们过年要好好聚一聚呢。
是啊,他离开京州后,见面都少了。不过这走了一个,不又去了一个吗?哎,我这儿子,去了都快三个月了,连趟家都没回过。
昕远这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忙得很,而且现在年轻人休息时都喜欢躺着不动。
哎,我也不敢明着催。不过他这元旦都不回家过节了,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
程帆翻了页文件,随口应付道,这不是有了女朋友,假期要陪女朋友嘛。春节回去不就行了吗?
他拿着笔将一个数字划出,扔到了右边,这是要被退回的方案,才发现电话那头一直沉默着,看了眼手机,正在通话中。
他有女朋友了?你见过?
可能赵昕远没跟他妈讲,但至于这么个反应吗?
程帆懒得细说,应该吧,他这个年纪谈恋爱不很正常吗?
宁真挂了电话,来到客厅,李老太坐在沙发上听戏,电视里咿咿呀呀地唱着,是一出《四郎探母》。
如果一个人,好几年都不曾有过恋爱的痕迹。去了京州,才三个月,就有了女朋友。那人是谁?还需要问吗?
今晚有饭局,过节的档口,元旦前的每一天,行程都排满了。她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件事。
她又要怎么处理呢?
她不知道。
那一天,宁国涛问她,你当年也是跟我女儿一样的出身,你何必瞧不起她。
多么幼稚的问题,但也是个好问题。
宁国涛油滑是一方面,幼稚是另一方面。不幼稚,不至于一把年纪混成这样。搞所谓人脉到今天,都不知道,等价交换是基础。
宁真决定节前暂放这个问题,换了衣服去参加饭局。
却没想到,结束完饭局,出来时看到了宁国涛。他穿这工作服,手中的推车上是叠满的脏盘子。不该走这条客人通道,不小心撞了人正在给人道歉。
她走上了前,你怎么在这?
宁国涛最近没什么生意,之前老板说要介绍运货的,也黄了。老板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过年前还要再去催帐。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闲在家里也心急,他这辈子准点打卡的班都没上过,却跑来着端盘子,结束后再开车运两趟泔水,心里虽觉得丢人,但一晚上也有三百,总比没有好。
他没好气,在这工作呗,不然跑来吃饭啊?
散场后,电影太过精彩,两人吃饭时都在讨论着这部片子和导演风格,再由此衍生到若干话题。
吃完饭,赵昕远提着她消食,他今晚有会,散完步跟她说,我先送你回去吧。
这个热爱开会的工作狂还抱怨了句,烦死,不想工作了。
囊中羞涩的宁清又不能跟他说,我养你吧。
看着暴躁的男朋友,她脑抽了突然来了句,要不今晚我去你家?你家就在附近是吧?
对啊,再往前走一公里就是。
赵昕远也没任何表示,继续提着她往前走,若无其事地聊些其他话题,以堵塞她可能冒出的还是想回自己家的念头。
宁清跟着他走进小区,刷了门禁后进了电梯,再跟在他身后进了门。他把灰色棉拖给了她,自己穿了夏天的凉拖。
家里就两双鞋的极简作风体现在了他的室内布置上,客厅里就一张长桌,靠窗处放了个划船机。
第一次进入他的空间,宁清有些不敢乱碰,随着他走到客厅,还以为他要带着她看一圈房子,却没想到他转身就把她抱起放在了桌子上,站在了她的腿间。
她的手挂在他的肩上,他并不亲她,也无任何动作,你怎么了啊?我跟你回来还不高兴了?
你上次拒绝了我,说实话,我心里不痛快。但我知道,我要耐心,等你对我们的关系有信心,等你愿意走出这一步。他认真地看着她,清清,谢谢你,我很开心。
记忆深处有着彼此最爱时的浓度与她毫无保留的热烈爱意,他又怎会没有失望?对自己的失望。
你知道吗?我恨过你,恨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真想报复你,让你哭,让你疼。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描摹着他的轮廓,那现在还恨吗?
如果我说还恨呢?
恨我不重要,只要还爱我就好。
那你呢?还能给满了吗?
刚刚被他抱起时,外套拉链都已经松开,她拉着他的手,放到左侧锁骨下,隔着一层柔软的羊绒,穿的是他的毛衣,这里,从来都是你的。
有空过吗?
真是刁钻的问题,她轻笑着反问,你呢?
以为空过,想填满它。我曾以为,用成功和金钱,就能塞满它。
塞满了吗?
塞满那一刻,就又空了。做过很多事来证明自己,却是为了逃避做真正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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