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帐暖小说(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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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厌眯了下眸,不明他所举为何。

而蒙琤却弓着身,顿了顿接着又说,方才我已去演练场了解了事情大概,知晓此番的确是美人受了委屈,现美人的贴身婢女阿降已被安全送回,冯大人也认了错,事情算得妥善处理。

你喊她什么?

霍厌听完蒙琤的言述,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去,他没有回身去看施霓,只淡着一双漆黑的瞳眸,目光凛凛地质问蒙琤。

而蒙琤显然还不明眼下情况,闻言毫不避讳地恭声道:施姑娘是西凉敬献进宫的,可毕竟还未正式侍主,也未得御赐封号,故而暂唤美人,应当合乎规制。

侍主

方才艰难克制住的怒意,在闻听这两字后,终是压抑不住地爆戾而出,他眼底喧腾着浓浓淬火,周身却寒意逼人。

他转身去看施霓,眸中再无疼怜,只余被欺骗后的恼怒和不耻。

当着他两位属下,他沉吟半响到底什么都没说,只眼神紧盯着她,眸光锋锐如刀,刺得她体无完肤,受尽鞭挞。

蒙琤,你退下,荆善随我进帐!

是!

两人面面相觑,不明将军为何突然变了脸色。

他们不敢多问,闻言便赶紧照做。

蒙琤离开,荆善则抬步跟上,只是刚走两步,就见将军粗鲁地一把拉过施姑娘的手腕,毫无怜惜地直接将人拖拽着一同进了帐。

此状,看得荆善一头雾水,将军虽是舞刀弄枪的军将,可也从不会对女子这般无礼,难不成是因对方为西凉女,所以才会本能地对其不喜?

可除去身份这一点,施姑娘容貌昳丽,惊为天人,怎么看都是招人喜欢的,而且听蒙校尉所言,其性格温和柔婉,来营数日也是本本分分。

既如此,将军向来公正,纵然心里不喜,也该对人家明面上和善些才是啊。

帐中只他们三个,霍厌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开口,于是空气沉寂,气氛异常吊诡。

半响,霍厌启齿:荆善,你可认得她?

荆善一头雾水地如实回:以前不识,今日见过才知其身份。

那日我旧疾复发,你说要找一女子来寒池伺候,是与不是?

荆善更懵了,不知将军为何忽的提起旧事。

他恭敬回话:属下是有此提议,不过当时将军已明言拒绝,属下自不敢有丝毫违逆。

不敢违逆

话音落下,霍厌久久沉默。

直至半响过去,他才喑哑着嗓子叱道:滚出去。

荆善看了施霓一眼,懵愣地退下。

施霓想了想,又等了等,见他再无后话,便觉方才那个滚应当也有她的份。

于是她屈膝施了一礼,想要摆脱煎熬,快些离开。

只是刚一转身,身后凛锐的话锋便刺耳传来。

美人好手段,如今还未进上京,便迫不及在路上耍这么多花花心肠,当真是为了母国费尽心思。

他凌厉嗤笑,嘲讽继续:不过姑娘牺牲亦不小,那夜在寒池,姑娘衣不遮体,浑身上上下下几乎都被在下摸了个遍,当真肤如凝脂,润嫩如玉,我们相贴那么久,不知姑娘事后可会回味几分?

施霓愠红着脸,直摇着头否认:将军,我真的没有

够了!不许你叫我!霍厌冷声打断。

没了故作轻松的讥嘲,霍厌掩饰不住,眼底几分真实情绪浮现,他眸色深深,夹带着被欺骗后的受伤颓然。

他自当满腔真意,可那女子却是用心险恶,故意接近,只为挑拨大梁君臣关系。

把他的真心,当草芥般践踏

作者有话说:

将军求哄hhh

第11章

施霓站在原地屏息着不敢言语,她看霍厌此刻的神情,大概是已厌恶透了她。

可她没做过的事,她不会认。

即便对方含着成见,在心里已对她惩下判决。

两人沉默对峙良久,直至霍厌目光旁落,心绪冷沉下来。

再次开口,他语气沉晦极缓,同时也淬满冷讽:听我为你许诺,认真言说未来以后,你心里可十分得意?

话落,他自讥一笑,不给施霓回话的余地,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的确该得意。两国交战,我为敌军主帅,连夺西凉边隅数座重城,你因国怨恼恨我,借机以身犯险勾撩报复,之后见我沉溺温怀不得自控,心头应当很是舒快吧?

舒快?她当时明明都要怕死了呀。

想想她一未出阁的姑娘家,沐浴时被一陌生男子差点看个精光,之后还不由分说地被霸着身抱了又抱,这般情境下,她能得意些什么?

分明是他占够了便宜,更舒快享受些。

当然,这些话施霓自不敢明言,也知晓在他眼里,这些巧合意外都是人为阴谋。

可当下被他一连讽刺了好多句,即便是施霓这样的好脾气,也不免几分情绪翻涌。

无故被冤枉,任谁也会觉得委屈。

施霓叫自己一定忍住别哭,之后鼓足勇气与他相视,含着湿漉漉的一双眸,模样娇怜又倔强。

她出声反问,声量不大,却一字一句说得认真:那日发生的一切,还烦请将军细细回忆一遍,从初遇将军到事后分开,是否发生一切全程皆由将军主导?并且当时,我并不知那寒池是将军的私人浴池,更不知晓将军身份,甚至只以为是遇到山匪掳命,于是只好被迫配合着

说到这,施霓声音渐弱下来。

后面他做了什么,他自己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伶牙俐齿。霍厌闻言蹙眉冷对,显然不信,那寒池曲径隐蔽,怎能叫你轻易寻到?

施霓有理有据回说:将军归营前几日,营中的确用水短缺,这一点将军自可找蒙校尉求证,我没得允许擅自出营寻溪沐浴,此举的确做得不妥,将军若因此责罚,我自当是认,可寻到寒池的确为误打误撞,而绝非将军所言,是我蓄谋已久,故意裸身勾引。

施霓紧张提着一口气,终于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完。

当下虽是如释重负,可鼻尖还是不自觉发酸。

霍厌听着她的叙述,略微沉思,当下他防备心极重,自是不会只听她三言两语将自己摘干净,便由此打消顾虑。

他心里仍带着气,可看她此时眸底含着隐约泪光,一副将哭不哭的委屈模样,他心底不由地也跟着浮出几分烦躁情绪。

将军你信不信我?

久久等不到他的反应,施霓有些焦急地出声问询。

勾引大梁主帅的罪名实在太重,她又如此身份微妙,如何背负得起。

可霍厌闻言却并未正面回应她的话,仔细思量过后,他不放过一点漏洞地再次开口质问。

那夜为了叫你安心,我曾毫不吝啬地将主帅令牌给了你,而之前,你亦在军营中住了数日,营中霍字军旗处处可见,那令牌上亦篆刻有相同的符文,你说你不识我身份,说法是否太过牵强?

霍厌威厉凝视,目光森然严笃,就仿佛此刻是在审问一个真正的犯人。

施霓承受着他逼人的审视,不禁微微怔然。

想起之前他与自己说话时,都在刻意收敛着身上的锋芒,尽量释放柔情暖意,而现在,他恢复主帅威仪,从上俯瞰,再没一点怜意爱惜了。

莫名的,她心头忍不住酸涩了一瞬。

我知将军已在心里给我定惩了罪名,我解释再多,将军都能找到蹊跷之处。就如现在,若我说自从进营以后,我与自己的贴身侍女便被安排在了营内最逼仄的角落里,处处受限,亦从未留意过什么军旗字符,将军也不会轻信对不对?甚至你还会揣测我们,是否是故意示弱讨怜,胡编乱造,只为博得同情宽饶。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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