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帐暖小说(6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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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生眼皮轻抬,语气带着轻狂,罪名这么轻吗,我以为公主要说,在下非礼。

非礼!?他敢说这话,是又不知尊卑了!

宁乐立刻板起脸来提醒,常生,本公主已经对你够宽容的了,我是皇室贵族,大梁皇帝最宠爱的女儿,而你的身份只是个太

忽的就觉那个词很咬嘴,宁乐不愿意说出来。

心里挣扎又矛盾,明知晓彼此身份之隔,可有些冲动却难以忍住,宁乐心知,若自己真要坚持寻人初衷,定会在京中引来各方非议,尤其,自己还未成婚。

可想想自己的亲姑姑圩阳大长公主,不也是在驸马去后,为了廖解寂寞私下里养了几个面首嘛。

都是大梁公主,姑姑能做的,她为何不能?

常生又那样好看,她只想要好看的人在身侧伺候,至于驸马,若是不同意她留常生在身侧,那就不配娶她。

宁乐在暗暗思量着这个,却不知常生已看了她好久。

而且,她避之不谈的话题,常生却不放过。

太什么?他要她把话补全。

你还问,这个不应该是耻于说出口的嘛。

宁乐不解,腹诽着想不管再怎么说,那也是身体上的残缺,他该很介意才是。

耻?

闻言,他嗤笑了下,没等宁乐琢磨明白他口吻的意味,便忽的臂间收力把人复而搂实。

两人挨得太近,他开口间的气息几乎多数都喷洒在了她的颈间。

热得灼人,痒得钻心,小公主,若不是对你有这个意思,我可没那多耐心。

宁乐只觉得自己要被他揉进身体里,当下愕然诧异,眼神只顾茫茫地看着他,忘了要开口斥责。

感觉不到?他笑笑,突兀地动了下腰,眼神却始终是漠的,这样呢,还觉得耻吗?

感觉到硬挺,宁乐瞬间瞪大眼,眸底尽是震惊。

他竟不是

喜欢我?维系环抱她的动作不变,常生问得十足轻佻。

宁乐震惊未减,却依着本能下意识点了下头,意识到自己承认后,她顿觉羞耻难耐。

刚想否认找补,常生已然幽然启齿。

他凑近,唇瓣几乎快要贴上她的脖子。

那,我和你父皇,你选谁?

北线再次传来急报,密间传信,言称西凉大王子拓跋川已然偷偷拓兵到了壑隗,逼近城卫线。

壑隗是梁军的战时储粮仓,战略意义重大,意识到拓跋川在打什么心思后,梁帝当即便坐不住了,于是将原本所定的十日整军开拔的时限,一下提到了七日。

也因此,霍厌只得提前入营拔兵。眼下,全营兵将所需冷器壮马还未尽数整点完毕,要将这些全部赶在三日之内完成,霍厌自是披星戴月,根本分不出丝毫闲暇回府。

于是连带着副将荆善,还有单起和蒙琤左右两位校尉,都跟他一起住在了军营里,不再归家。

念及有些战士还未来得及和家人话别就临时被急召入营,所以霍厌特批,在晚间用饭休整时的两刻钟内,若有亲属来寻,兵士们便可于营外边角处的那三间毛坯房内,临时与家人告别,只是为了纪律严正,每人也只有一次名额。

将军们忍着对亲人的不舍,再次穿上战服随时准备出征号令,而他作为主帅将军,严于对下,于己身,便更要以身作则来表率,不可有丝毫徇私宽坦。

所以,除去三天前离府时与母亲做过正式的告别外,他这几日并未见过家里人,同时脑袋里的一根筋弦绷紧,也是原阵随时等待梁帝下命北上。

他自是知晓当下不是惦记儿女情长的时候,可只要一想起施霓在他走前,面上流露出的不舍忧思,他整颗心便是被死死揪住。

怎会不想?尤其念起留府的最后一夜,两人面临眼前的即刻分别,简直半点时间不愿浪费,遂那整整一夜,霓霓根本无底线地甘愿纵容,于他身下,简直媚浪地化成了绞磨人的妖精,他完全享受疯了。

历经无数血腥战场,多次在阎王爷手里抢回一命的霍厌,当时是真的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把命都给了她。

收归思绪,霍厌望着不远处迎风扬起的霍字黑金织锦旗幡,又顺着人群偏多的地方,看到不少兵士在偏仄毛坯房外与妻子拥怀,一时确觉寂寥。

天色愈发昏黑发沉,霍厌转身,又毅然走向兵阵操演中心,照常威然巡察,同时将心中泛起的那点旖靡,生硬地压抑克制住。

凉风刺面,勉强叫他归复清明。

将军府内,施霓主动在午膳时间来到东屋,想陪程夫人一起吃顿中饭。

虽然也知晓如此自作主张,恐有被赶出来的风险,但念及将军即将离京北上,对于她来说,都是心头酸涩难忍,而程夫人又如此爱重她这唯一的儿子,在这个时候,她心里怎会不落寞。

将军虽常胜,更有战神之盛名,但天底下没有哪家的父母,会忍心看着儿女冒生命之险,即便是以为民为国的初衷,叫他们甘愿也是极难的。

施霓善解人意,想着如果程夫人需要自己的陪伴,她不介意主动放下身段,来和这位老人家亲近。

于是施霓提前亲手做好了几盒桂花酥,在食用午膳之际,心情忐忑地带着糕点,主动登上了东屋的大门。

见到她进来,程夫人是下意识蹙了下眉,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所带的意味却很冷淡。

见状,施霓不敢上前,只好把手中食盒递给身前的嬷嬷,而后模样乖顺地开口。

母亲,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想送来给您尝尝,而且母亲放心,事先我已打听好母亲吃茶时口味一向偏淡,所以做这桂花酥时,白糖我只放了五分,应是和母亲的喜好。

我素不爱吃这个。

程夫人没犹豫地开口,拒绝意味明显,而后收回眼,优雅地端起一盏相印兰花的釉白瓷杯,小口地呷饮着。

施霓难免感觉有些挫败,不过还是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声音低低地又说了句。

将军不在府内,不日更是要北上御敌,今后这偌大的院子只留我和母亲两个,想想实在觉得孤单。况我在京中并没有友伴,更无言语解闷者,所以,若是连同母亲说上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儿媳实在不知该如何艰难度过这数月。

施霓主动示弱,却并没有主动问及程夫人是否会觉寂寥,因为她知道,就算答案是肯定,依着夫人的高傲,也定不会对自己倾诉的。

于是,她干脆聪明一点儿,只言恳意切地相述自己的情况,既把用意说明,又不会叫程夫人觉得丢了面子。

果然,程夫人闻言后看了她一眼,眸间终于不全是冷淡之色。

说得如此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将军府虐待了你。

施霓立刻招怜地摇摇头,将军和母亲都是良善之人,旁人怎么如此做想。

看她这副样子的确不像是装的,可怜楚楚的娇弱样,甚至连她个老妇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恻隐怜爱,更难怪序淮会着魔似的喜欢。

程夫人犹豫半响,最后板着脸勉强才说,罢了,以后序淮不在府里,你若想来这边用膳也行,不过你若来得晚了,错过饭点,东屋可不会给你留餐。

若是程夫人真不愿意,就算她再怎么装可怜都没用的。

所以她猜得没错,真正寂寥畏惧孤单的人,其实是程夫人,以后日日同餐解语,她也算是帮将军在人前尽了一份孝心。

于是施霓面上立刻挂起乖温的笑,又屈膝致了下礼,恳切说道,谢过母亲,以后我天天都来东屋蹭吃蹭喝,还请母亲莫要嫌弃我食太多就是了。

随你。就你这小细腰,还能吃得下半碗饭不成,程夫人悄悄腹诽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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