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帐暖小说(7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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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施霓还挺茫然,心想都到家了,将军至于还这样嘛。

难道是几月不见,自己变得太粘人了,所以才会显得将军有些冷淡嘛?施霓慢慢地反思自己。

霍厌和管家交代了些事,完毕后也没叫施霓,而是自顾自地往里走。

连赶着几夜的路,他几乎身心俱疲,更不愿现在将伤口重扒,和施霓深谈,对施霓的总是讳莫如深的过往,他想探知,却又罕见生惧。

这时,府门外忽多出一骑队,领队将官进来,直接跪地禀告。

将军,明珠美人坚持跟来,属下没有办法,不敢怠慢

霍厌走后,明珠自作聪明地声称自己是霍将军的从军夫人,靠着这个名头,军中无人不敬着她,也因此,明珠紧赶慢赶,终于和霍厌一前一后抵到将军府。

闻言,霍厌拧眉,施霓伸过去正要去拉霍厌的手,也应声顿住。

她看向霍厌,喃喃轻语:将军是准备再收位妾室吗?

霍厌烦躁:胡言什么?

施霓慢慢低下头,似乎是想起了些前事,将军每次得胜凯旋,都会收美人吗?

霍厌一瞬眸冷,知她此话的意味。

两人的初遇,不也是相似的时机。

霍厌微思,凝着她,意味深深地问:我纳妾,你愿意?

施霓看着他,没说话。

霍厌不放过地又追问:若当真我每出征一次,便都要带个女人回来,你会如何?

施霓攥紧手指,美眸微动了下,而后终于不再看他。

我施霓失落地望向府门外的马车,心头压制不住地伤心,那我慢慢就不会那么喜欢你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霍厌却拧眉一把拉着她。

我不许。

语气是熟悉的霸道,他眼神复杂得叫施霓琢磨不透,像有几分恼怒,更像是自我矛盾地折磨。

我,不许。他不说别的,只重复这句话。

偏这时,不会看眼色的将官还在旁小声着试探发问。

将军,明珠美人的住处如何安置?

滚!

霍厌哪还有心思管什么这个珠,那个珠。

当下上前一把打横抱起施霓,喘着粗气直直迈步奔向西屋。

不喜欢我,那你还准备喜欢谁?

第86章

在下人们惊愕的目光中,霍厌面色沉寒地抱着施霓进了西屋,随着木门哐当一声巨响传出,侧房内的阿降、小玉等人才反应过来是将军提前回了府。

都给本将军滚远些。

两人刚想上前,听到如此呵斥声,于是心惊地脚步一顿。

她们不知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将军才回,何至于徒生这般大的怒气,更担心姑娘自己在里面,是否应付得来。

思及此,两人只好求援,欲请来东院的程夫人过来看一看。

于是阿降不再犹豫立刻出门去叫人,而小玉一脸焦急地留在门外不敢靠近,又小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倒是珍儿,面无半分异色,见着这场面后,当下避过人去意味深深地勾唇一笑。

寝屋内,施霓被霍厌放到矮几旁,对上霍厌这般陌生的冷淡面貌,不禁生出几分怯意与茫然来。

他转身,从一旁的柜架上取来纸笔,不耐烦地丢在她面前的桌面,遂命令道。

你亲手写。

施霓不解,抬眸小心地看着他:夫君要我写什么?

用你们西凉的文字,写展信悦,再写你自己的名字。

他要自己确认。

回京前,那个叫明珠的女人,竟当真从西凉王殿里偷来几封书信给他,当时,他一眼就看出上面书字与施霓的字迹很是相似,但又因本能排斥这种可能,所以他并不完全确认。

他多年居于塬壁,当地又与西凉常通贸易,所以识得些基础西凉文字并不算什么稀罕事,看着信纸上稷哥哥满篇、一字一句皆情不自禁地诉着思念,那一刻,霍厌只觉自己几日前对拓跋稷手软了,他已是恨不得立刻要了他的命。

施霓不明他想要做什么,可看他一副严肃又穷追不舍的模样,犹豫着还是执起了笔。

照他讲的,施霓慢慢书写下了展信悦以及自己的名字,全程间,霍厌都背对着她,背影显得几分寂寥与落寞。

写好了。施霓出声提醒。

霍厌并未回头,只说:多写两遍。

好。施霓抬了下眼,应声后复而点墨,重复认真写下,完成后再次出声唤了声夫君。

霍厌终于有了动静,回身迈步走近,明明是很近的一小段路,他步履沉重着却走出了满满艰难的意味。

拿起宣纸,他目光仔细凝留,每道笔画都看得格外认真,可即便如此,竟还是也找不到半分的破绽。

心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希翼被无情扯破。

事实就是,在他满心交付浓情挚爱之时,她全部是在与他虚与委蛇,表面贴怀乖顺,实际却在为她青梅竹马的稷哥哥守着真心。

甚好,甚好。

怒而将宣纸撕碎,霍厌眼神冷凛,目光更无半分往日的温柔,而后开口,完整又冷淡地叫着她的全名。

施霓,你若如实说不愿,我又岂会迫你?

视线凝在她稍显慌张的倾城容颜上,可眼下,霍厌早没了当初归心似箭、相抱美人的旖旎心思。

你好自为之。

留下一句,说完转身要走,施霓却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角。

她感觉到将军是在生她的气,还跟她写的这些字有关,可两者间又有什么关联呢,施霓想不明白。

转念又想到将军府门外的马车,她便只能猜测,将军大概是喜新厌旧,又喜欢上了别的姑娘。

原本她的身份也不该贪心想要那么多,只是后来收回思绪,施霓微微叹息,手指到底还是松开了他。

夫君爱上别人了吗?她语气很轻地问。

闻言,霍厌遽然转过头来,一副被气极反笑的怨怒模样。

开口语气更像咬牙切齿的指责,还有明显的嘲讽意味。

是,跟你不一样嘛?

什么?

霍厌收眼,似乎厌于与她继续对话,于是拂手转身气冲冲地出了房门,走过檐下庑廊时还故意踢翻了她一盆养得很好的木芙蓉。

见状,西屋的婢子们皆吓得不敢出声,垂头纷纷缄默让路。

小玉没犹豫,眼看将军走远立刻奔进寝屋去看施霓的状况,珍儿跟在后,也好奇地想探明情况。

夫人,你有没有事,将军他小玉心忧地开口。

施霓目光盯在地上散落凌乱的纸屑上,静默思量片刻,而后摇了摇头。

我没事。

小玉沉吟了下,还是没忍住多言了句,将军他,走时脸色不太好,这到底是出了何事啊。

明明将军独宠夫人,府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甚至不是偏宠,更快紧接溺宠的程度。

下人们私底下甚至有人猜测,觉得夫人或许不出些许时日,便要承宠被扶正了。可怎么如今将军征西凯旋而归,回来不先诉相思情切,反而是冷脸和夫人先吵一架,实在叫人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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