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替身渣攻分手后,他疯了(16)(2 / 2)
他觉得纪述的语气,对第一次见的人显得有些自来熟,但纪述说出来好像又感觉就该这样。
纪述没等姜钺,转身就自己退回了屋里。
姜钺在门口迟疑地伫着脚,开门的阿姨说:小伙子,我要关门了。
他终于往里跨了进去,脚没有停顿地朝屋里进去。
房子是从民居改过来的,面积不大,一进门就是一个门厅,也种满了花,左拐过去就是客厅。
姜钺一进门有有一股温暖的感觉,特别是他带着一股在外面沾染的寒气,房间里不只是温度,布置的所有一切都透着一股让人舒心的温暖。
姜钺。
纪述在里面朝姜钺喊了一声,喊完了才想起来问:我可以叫你姜钺吗?
姜钺不介意地点了下头,往纪述那边过去。
客厅的面积还算大,但布置得像个茶室的隔间,就在正好能看到院子里花园的落地窗前,两面到顶的书架将窗前的位置隔成了一个「冂」形的空间。
书架之间有两张宽敞的单人沙发和一个小茶桌,桌有有个小花瓶插着像是从外面摘来的一朵花。
这样的设置有不被人窥视的安全感,又没有密闭房间的围困感。
姜钺走到纪述面前,纪述和他一起往沙发坐下去,茶桌上还摆着一套茶壶,纪述随意地问他,喝茶吗?红茶。
都可以。
纪述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你没有喜欢喝的茶吗?我应该都有,可以给你泡。
没有。
纪述觉得姜钺仿佛被老师提题的小学生,回答得一板一眼,他不禁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太符合你想象的样子?
比我想的年轻了很多。
姜钺又很诚实地回答,这次纪述笑出了声,你觉得我多少岁?
他注视着姜钺抬起视线来打量他,像是不敢随便回答,他直接说出答案,我已经34了,周岁。
姜钺的眉头明显地挑了挑,纪述确实看起来不像30快过半,他如果猜最多猜到27、8。
纪述喝了口茶打趣地说:就因为这张脸,常常被人觉得资历不够,你要看我身份证吗?我从来不骗人的。
不用了。
姜钺觉得纪述说的话也与他的年龄不符,但他不自觉因为纪述的话放松下来。
纪述朝他凑近了一点,突然问他,你昨晚睡得不好吗?有过失眠吗?
最近几天好了一点。
意思就是有过失眠,纪述随意地往沙发后靠了靠又问:你最近吃药了?
姜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能把窗帘关上吗?
哦,好。纪述起身去关窗帘。
深色的窗帘阖起来,房间顿时暗下来,纪述还没回去,就听到姜钺低述的声音。
纪医生,长时间精神压力是不是会造成幻听?
纪述顿住了动作,原地不动地观察着姜钺的动作,反问他,你有幻听过?
姜钺的视线一直盯着桌面空旷的地方,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不停在轻轻地摩擦。
这是在犹豫,姜钺沉默了许久,就在他以为姜钺犹豫的结果是不说时,姜钺开口了。
我12岁那年,我爸去世了。
纪述就站在窗边靠着书架,对着姜钺的侧脸。
姜钺轻轻摩擦指尖的左手突然用力捏紧,说:他是被火烧死的,全身都燃起来了,一点人都看不见,还能发生声音,那是我听过最可怕的声音。
姜钺的声音有点干哑,他停下来端起桌上的茶一口喝尽,过了好一会儿又继续。
我被我爸的朋友救了,他收留我,照顾我,告诉我一定要为我爸报仇。
姜钺说着脑子里又浮现了当时的画面。
那时马上要放暑假了,他放学回家想着要说服他爸,他暑假想回国去玩。
可他远远就听到了声音,有人在大喊有人在惊叫,他跑回家时,他家整栋房子都烧起来了。然后他听到了他爸的声音。
小钺,忘了今天!跑,快跑!离开这里!
他没有跑,他想去救他爸,可火太大了,他进不去,只能看到有个全身着火的人影发出痛苦的叫喊,那是他爸的声音。
后来有一群人来的他家,还带着枪,他不知道那些人要做什么,在他要被发现时,姜东鸣救走了他。
姜东鸣是他爸的朋友,他认识。姜东鸣收留他,保护他,要他学很多东西,对他很严格,只要他没达到要求,就会被把关进地下室。
那间地下室一点光没有,每次姜东鸣都会在外面隔着厚厚的铁门,跟他说:你活着意义是为你爸报仇。
他18岁时,第一次反抗了姜东鸣,因为他爸说他小时候想当警察,他答应过长大了也当警察,所以他就去了。
直到他终于发现了他爸出事的线索,可查下去他却迷茫了。
姜钺侧向纪述看了一眼,后来,我对他教我的一切产生了怀疑,在我迷茫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
纪述终于回到了姜钺对面坐下,姜钺抬眼看了看他继续说: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严越钦确实教会了姜钺很多,比如怎么去偷别人的摩托车,怎么在被追杀时跳进海里装死,比如怎么做一个自我又自以为是的混混。
可后来他明白了被追杀跳进海里装死就不会死、是骗人的。
纪述望着姜钺,虽然姜钺说得很平静,也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但他从姜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姜钺的话隐藏的经历远比他说的来的,要严重得多。
等到姜钺终于把握紧的手放开,他又过了一会儿问:他对你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这个问题姜钺想了很久,最后说:他失踪了。为了救我很久之后,我遇到了他弟弟,他们长得很像。我和他在一起了。
纪述理了一下姜钺话里的关系,你是因为他们长得像才和他在一起的?
姜钺的话又顿住了,过了许久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了几分。
我有时候会把他、当成他。但是大多数时候我都知道他不是,我把他当作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我希望他有一天会发现,然后告诉我他不是他,他就是他,告诉我应该从回忆的幻想中走出来。可是
姜钺进来之后第一次对上了纪述的视线。
他不愿意救我。
纪述终于在姜钺的话里听到了情绪的起伏,他深怕惊走了姜钺这一丝情绪,轻声地问:你爱他吗?
什么?
姜钺像是没听懂这个问题,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爱他吗?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纪述没有催促,姜钺终于回答了。
他不爱我。
不是他爱不爱他,是他不爱我。纪述又问:你出现幻听是因为他?
不是。是姜钺突然顿下来深吸起一口气,我有、超忆症。我分不清那到底是记忆还是幻听,但是我的耳边总是会有许多的声音。
纪述震惊地蹙了蹙眉,姜钺双手撑到膝盖上捂住脸,又好半晌才说:我在他身边不用吃药也能睡着,会暂时听不到那些声音。可是他不在意我,只把我当成随他摆弄的宠物。他永远看不到我需要什么,他不在意我想什么。他不会救我,他不想救我!我想戒掉对他的瘾,我不想再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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