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替身渣攻分手后,他疯了(32)(1 / 2)
严既锋开着窗, 靠着椅背盯着车窗外的后视镜不动。
赵颖杰把车开过去正对严既锋在的车窗停下,微弱的光线只描了严既锋模糊的轮廓, 他看不清严既锋的表情, 却能感觉严既锋比起刚才在会所更可怕了,想问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都没敢问出口。
他在海边。
严既锋像游戏里的NPC一样, 没有语调地说了这四个字就没声了,赵颖杰把好奇的问题全压回去,什么也不敢多说, 车再往前开了一截,终于在车灯的范围里发现了姜钺。
这一片的海岸没有沙滩, 姜钺站在一片礁石中间, 抱着一件湿透的大衣僵硬地一动不动,望着海的方向不知在看什么。
赵颖杰不知道两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也没有去猜。拧起带给姜钺的衣服下车,走去了姜钺面前。
姜钺像是没发现他一般没朝他看一眼, 连身体也没动分毫,如同他面前的只是一尊过于仿真的人偶。
姜钺?
赵颖杰轻叫了一声, 姜钺还是没有反应。他借车光照来的光仔细看这去, 姜钺连嘴唇都冻得发白了, 又试探地问:你没事吧?我带了衣服,这儿挺冷的,跟我上车先换了, 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姜钺还是没有动一下, 赵颖杰以为严老板交待的任务要失败了, 姜钺却缓缓朝他看来,仿佛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在这里,接着看了眼他拧的袋子,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没有起伏的声音像是设定好的程度,赵颖杰意外地看着他把袋子接过去,正松了口气准备叫他上车,他却直接开始脱衣服。
你脱衣服干什么?
赵颖杰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姜钺停住动作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换衣服,你不想看就转过去。
这是他想不想看的问题吗?虽然都是男人脱光了也没什么,但他敢保证他要看了不该看的,严既锋能挖了他眼睛。
为了保住眼睛赵颖杰后退了3米背对着姜钺,没过片刻就听姜钺说:好了。走吧。
赵颖杰以为姜钺会因为他是代表严既锋来的,叫他有多远滚多远,没想到姜钺这么配合。他转身看去,随便找的衣服没那么合身,姜钺却把普通的休闲装穿得像男模走秀一样,严既锋放不下真不奇怪。
姜钺其他的衣服都扔在了礁石上,捡起了湿透的大衣,抱在胸前弄得刚换的衣服又湿了。
这大衣都成这样了,肯定不能穿了,不要了吧。
羊毛的大衣根本泡不得水,赵颖杰觉得带回去也不可能再穿了。
姜钺没听见他的话一般,抱着大衣就朝车走去,主动打开副驾的门坐进去,把湿透的大衣抱在腿上。
赵颖杰觉得姜钺和严既锋一样都不正常了,他不能理解就干脆闭嘴,回到车上把严既锋交待的药箱拿出来,看到姜钺手腕半露出的绷带被海水一泡,晕得全脏了。
你的手没事吧?先处理一下,别感染了。
我自己来。
姜钺接了药箱,自己处理起伤口。被血粘住的绷带他直接扯下来,药水对着伤口往上倒,最后再重新绑上绷带。
赵颖杰在一旁看着都疼,姜钺这处理伤的方式和严既锋一样,粗暴得不把自己当人。看姜钺处理完他都感觉手腕幻痛了,连忙转回去开车往回走。
车开到严既锋刚才停车的地方,停在路边的车已经开走了,赵颖杰问姜钺,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
姜钺愣着好半天,赵颖杰以为他不会回答,准备开回酒店,姜钺却忽然说了一个地址。
他导航开过去,是一片非常破败的城区,几乎可以用得上贫民窟来形容。他疑惑姜钺难道住在这种地方,姜钺突然叫他。
停车。
赵颖杰忙把车停下,发现前面是一栋新修不久的小楼,本来平平无奇,但和周围破败的建筑比起来小楼就如同宫殿一般。
谢谢。姜钺向赵颖杰道了谢就开门下车,把门回来时突然停住动作对他说:替我转告严既锋,这里不是他该呆的地方,回去吧。
姜钺说完转身走了,手里还抱着水快沥干的大衣,往前面宫殿般的小楼走去。
赵颖杰以为姜钺住在小楼,为了替严老板确认地址他没走,但姜钺半路拐向了一条小路。小路边有一块绿化地,算不上公园,只有几棵树和一个花台,花台前面有一把破旧的休息椅。
姜钺径直走去坐到椅子上,把大衣放在旁边,像有个人陪他坐一起般。
后面那栋新修的楼就是严越钦和他住过的房子新建的,那时他常陪严越钦坐在这里抽烟。
他摸了摸口袋,没有烟,只能把手拿出来轻拈着指尖,靠着椅背抬头望上了漆黑的天空。
旧城区的路灯很远才有一个,昏暗的光什么也照不清,朦朦胧胧映在姜钺身上,像在他身周起了一层雾,好像一不注意就会消失在这雾里。
赵颖杰看着姜钺,他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这一刻却领会到了姜钺的孤独,不敢就这么走了,怕他走了姜钺真的会消失。
他把车停在路边给严既锋打电话,刚说完姜钺在哪儿严既锋就挂了。他懒得置喙严既锋这欠揍的习惯,坐在车里等着严既锋来,不知怎么等睡着了,等他猛然惊醒过来已经过了快2小时,连忙看出去。
严既锋开的车停前面的路边,人站在车头正对着姜钺坐的地方一动不动。姜钺也还坐在路边的椅子上,连姿势都没变,就像两尊相互守望的雕像。
这两人多少都有点毛病!
赵颖杰偷偷腹诽,又闭起眼睛继续睡觉,反正严既锋来了看着姜钺的任务就用不着他了。
严既锋已经站了大半个小时,他其实一直跟在赵颖杰的车后面,看着姜钺就那么愣坐了半天,不知道是在怀念什么,他实在忍不下去才把车开过来。
可他站了这么久姜钺都没朝他看过来一眼,终于还是走过去站到姜钺面前,拿出烟盒,抽了一根烟递向姜钺。
姜钺先是盯着烟,接着抬起头看他,眼中往外溢着惊讶。
他没等到姜钺接烟,干脆把烟收回来叼在嘴里,点起来后又抽出另外一根烟,不问姜钺要不要,硬塞到了姜钺唇上。
然后,他低下头去扶着姜钺的后脑勺,用他嘴上的烟把烟点燃,再挤坐到姜钺旁边,抽着烟什么也不说。
姜钺好一会儿才把烟摘下来,仔细地打量了半晌,是他喜欢的烟。他抽了一口,望着前面的无尽黑夜忽然开口。
这烟是我小时候我爸常抽的,后来遇到阿、阿严哥,发现他也喜欢这种烟其实我不喜欢抽,我只是、想念烟吐出来的味道。
严既锋第一次正式从姜钺嘴里听到他这么叫严越钦,眼中的狠戾就如同黑夜里的黑铺天漫出来。
他猛地转头扳过姜钺的脸,一口烟全吐在姜钺脸上,看着姜钺的脸模糊在烟雾里,就如那天姜钺一眼望向他时,他的心狠狠地悸动。
严既锋对着姜钺蓦地又吸了口烟,勾过姜钺的肘子,低头就朝姜钺的唇吻过去,将口中的烟直接吐进了姜钺嘴里,狠狠纠缠过后才松开。
现在起你只能闻我吐出来的烟。
姜钺抬着眼睑望他,他还夹着烟的手把姜钺的腰扣住,用力拉近,再一次贴着姜钺的唇吻过去。
严既锋。
姜钺蓦地抬手隔住他,往远离他的方向退坐回去,又转向远处的黑夜看去,语气平静到没有感情地问: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严既锋没亲到人,刚听姜钺叫别人「阿严哥」的酸瞬间又涌遍了全身神经,他瞪着姜钺不说话。
姜钺感觉不到他的怒气般接着说:你是不是查到姜东鸣就是严肃鸣了?当初查案子的时候我就怀疑,那对母子不是能做出那么严谨计划的人,他们背后肯定还有人,当时没线索。
但知道姜东鸣就是严肃鸣后我就想到了,背后帮助他们给严定平下毒的人,肯定和姜东鸣脱不了关系。
严既锋的酸意还是被姜钺的话拽了回来,看过姜钺家里的信息墙,他就发现了上面有严肃鸣的痕迹。姜钺他爸的事,可能和严家的恩怨有什么关联,但是他想不通严肃鸣,现在应该叫姜东鸣的动机。
严家的一切是姜东鸣自己放弃的,连「严」这个姓都不要了,姜东鸣没有动机再回严家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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