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男配拿了女主剧本(穿书)(16)(1 / 2)
温翮雪眼睫动了动,楼主不必如此关心。
赫连墨笑了笑,眉间朱砂红艳动人,可我就想关心你,不过我看你那藏着掖着的宝贝是被人针对了,你这灵镜说不准也被人做了手脚。
温翮雪垂眸,抬手轻轻略过镜面,面上便霎时漫上一层水雾,画面清晰起来,只有江叙一个人,他身上衣服弄脏了些,脸上也如花猫一般留了几道印子,他凝神盯着江叙耳垂上一道细小血痕,眸色暗了暗。
哦呀,赫连墨惊道,原来不是没办法看,是还没到时候?不过你方才的眼神可真可怕,他舔了舔唇,像准备猎食的狐狸,倒是叫我对那个小徒弟有了兴趣。
砰的一声,赫连墨手中的酒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漫上冰霜,下一刻,竟是生生炸裂了,他神色一怔,及时挥袖挡开,却还是被碎开的碎片划破了手指。
指尖伤口上的血液缓缓沿着修长食指滑下,赫连墨愣了一下,笑意愈浓,伸出舌尖将那点血卷入口齿间,于是唇上也染上艳色,他抬眼看着温翮雪,眼里翻腾着云雨,语调却依旧带着调笑意味,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么可怕的样子。
灵镜中江叙已经出了那片仙林,来到一座雕梁画栋的大殿前,那大殿周围环绕云雾,恍若天宫。
温翮雪收回目光,抬手拿起桌上酒盏,轻抿一口,淡声道,楼主与我不过有过一面之缘,并不熟悉。
赫连墨笑了笑,声音冷起来,你越是藏着,我越是想要,你那小徒弟,看你视若珍宝的样子,我实在是好奇,受了伤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桌面,我若是记得不错,你我第一次见面时,是十年之前,那时你同现在无异,唯有一点不同。
他拿起一个新的酒盏,动动手指,那酒壶便飘起来,甘美的酒液缓缓倒入酒杯中,接着就被一口饮尽。
温翮雪沉如冰潭的眼有了别样的神色,赫连墨轻笑一声,手臂撑在桌上,你那时身边跟着位小家伙,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舔了舔唇,我若记得不错的话,是个小美人。
宽大白袖下的修长双手微微收紧,他抬眸眼神冰冷,楼主怕是记错了。
我可记不错,赫连墨耸耸肩,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就好这天下奇事,和,笑意遍布狭长眼中,天下美人,他无比惋惜地摇摇头,略带遗憾道,只可惜,当时阿雪你太凶了,不肯让小美人同我一起玩儿。
江叙还在秘境中,他已经进了那座宫殿,墨玉般的眼里满是好奇,正四处打量着。
温翮雪看着他,看着他踏上一层层台阶,去触摸柱子上的繁复花纹,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风雪天。
冰天雪地里,穿的破破烂烂的少年,用体温暖了他的心。
那一天太冷了,可偏偏他记得最清楚,也最动人。
是么,温翮雪垂下眼,长睫垂落,竟有十年了。
赫连墨见他如此反应,不禁一愣,看见他神色竟难得有几分脆弱与落寞,还当是看错了,你不生气?。
他当年不过是稍微调戏了下那个小美人,就被追着打了一天一夜,眼下倒是变了?
该生气的不是我。
温翮雪抬眼,看着他,却又不似看他,赫连墨盯着他,半晌,除了一片空寂,什么也没看出。
他想,这个人果真人如其名,连眼里也像是常年下着雪。
第24章 【24】
大殿外那一层云雾在江叙进入后变得愈加浓厚,最后将这座仙宫完全隐匿起来,远处看来,仿佛只有一大团云。
殿内陈设皆是上品,古香古色,韵味浓厚,殿中央燃着一个香炉,青烟冉冉升起,直抵顶端的横梁,往前有一面巨大镜子,如水似雾,薄薄一层,像是有生命一般流动。
江叙走近了,看见那流动的镜面,伸手去摸,手指却直接没入了镜中,水镜闪烁一下微光,他赶紧抽回手,却见那水雾一样的东西开始如同旋涡一般转动,他盯着看,恍若整个人都被卷入其中似的,身体一轻,紧接着像是被温柔的水波包围,再一睁眼,已不再方才那宫殿了。
他揉了揉眼睛,四周一片虚无,无尽微白,无一草一木,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江叙微微一动,脚底下便传来水波粼粼之声,他茫然低头,看见脚下踩着的并非坚实土地,仿佛浮在水面之上,水中倒映着他的影子。
这是?,他蹲下来,伸手去触碰,修长手指一碰到水面,便随之没入,微凉一片,他赶紧抽出手指,却没有看见半点湿了的痕迹,疑惑地皱了眉,真的是水,好神奇。
江叙站起身,踩了踩水面,看着那水波,突然生出些奇怪的愉快心情,没忍住多踩了几下,看着水波呈圆环往四处扩散,不觉勾起了唇。
玩的倒是开心,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江叙猛地抬头,却并未看见说话的人。
这声音仿佛有回音一般,好像在四面八方都有响起,他皱了皱眉,紧张道,是谁?。
那个声音没再响起,脚下安静水面却好像有了轻微动静,江叙低下头,同剔透水面中与自己相同的那张脸双目相对,那双眼随着水波晃动掀起阵阵波澜,却忽地眼角勾起,他眼睁睁看着那张脸突然露出一个很轻的笑来。
江叙后退半步,下意识摸了摸嘴角,他刚刚笑了吗?小心翼翼地重新低下头,他抬起胳膊,动了动双手,却见脚下那个自己的倒影却并未跟着自己一同动。
什么情况!,江叙喘了口气,这是成精了吗?。
一片苍茫骤然变了样貌,脚下的水面动起来,水流从脚下喷涌而出,却寂静无声,江叙挡住脸,下一刻天旋地转,脑袋一阵发晕后,他出现在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巷子。
这里漆黑无光,偶有光线,尚是从巷口透出的些许,江叙揉着脑袋睁开眼,却倏地愣住了,他猛地将双手展开在眼前,却看见了一双脏兮兮、瘦骨嶙峋的手,这明显是一个小孩子的手!
江叙从地面上爬起来,小腿上的疼痛猛地刺激感官,他扶着墙壁,低头去看那只传来痛感的左腿,小孩子本该白嫩柔滑的皮肤眼下一片青紫,膝盖下方一些地方,横亘着一道几寸长的伤口,血液早已结成疤痕,紫红一道,在细瘦的腿上看起来十分可怖。
他没忍住骂了句脏话,又看了眼身上穿着的粗布衣裳,不禁眉头紧蹙,这衣服又脏又破,还很单薄,可眼下空气寒冷,很明显不是可以穿这种衣裳的季节,难不成自己这又是穿到了能够小可怜的身上?
腿上伤口看起来是很久之前的了,只是因为并未好好包扎处理,至今仍旧未好,江叙用力撕下一片布条,弯腰咬牙将伤口包起来。
他抬起头,打量着四周,这条小巷子古旧寂静,约莫是不久前下过雨,脚下到处都是湿透了的烂泥,还散发着一股恶臭,江叙捂着鼻子,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他方才是进入了那个大殿中镜子里,而后又在那个古怪的空间被带到了这里。
对了!当时他的倒影动了!
难不成是那个他将自己送到了这里?
江叙摇摇头,看着这里的环境,摇摇头,不论如何,先离开这里才是正道。
他一瘸一拐地走出巷子,眼前霎时灯光大亮,到处是人声喧嚣,各色的灯笼挂满了长街,人影攒动,来往不绝。
江叙扶着墙壁,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致一愣,下一刻便被人自身旁推了一把,他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小乞丐你也配看上元节的灯会?,同样是一个稚嫩的童声,说出来的话却恶意满满,江叙抬头看着他,发现是个胖胖的小男孩儿,他一只手里提着个灯笼,身上穿着上好料子做成的衣服,外搭一件小披风,胖乎乎的脸被披风上的白色毛领围在一起,头发高高束起,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公子。
刚刚这摔又给碰到了那个伤口,江叙龇牙咧嘴地站起来,看着眼前的小屁孩儿,笑了一声,小屁孩儿,你父母不在?。
你笑什么!,小公子不满地瞪大了眼,疑惑地看他一眼,你管我爹娘在不在!。
江叙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他苹果似的脸蛋,眼珠子转了转,你方才叫我小乞丐,难不成我是没有名字的?。
天天乞讨捡垃圾,不叫乞丐叫什么!,小公子长得像年画娃娃一般喜气,说出来的话却狠毒的很,江叙挑眉,心道哄骗小屁孩儿他一个大人不在话下,他笑了笑,装出一副神秘模样,我才不是捡垃圾,我那是在找宝贝,刚说完他便捂住嘴,转身就走,嘴里嘟哝着,我告诉你干什么,还要去看我的宝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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