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提剑出燕京(35)(1 / 2)
这是何物?周亦行问道。
苏九允在那野草上多留意了片刻:「皱玛」。冬日里极其易燃,藏民在上元节会用作驱鬼之类。
孩子看到他们二人,笑眯眯地把两根火把塞到苏九允和周亦行的手里,然后跑的很远,示意让他们二人跟上。
苏九允本来还在迟疑,周亦行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让他卸下防备:
好了,跟上去看看也好,对么?
也对。
自从三界大战被人暗伤之后,平日里自己都提防着别人,现在想来也是自己多疑了,得改一改了。
苏九允懈下肩膀,与周亦行一同跟着那小童走。
有个中年男子将一个背篓丢入皱玛,瞬间燃起熊熊烈火,随后又放置在高高的山坡之上,所有的人围在火前,争先恐后地用点燃火把。苏九允和周亦行也混入其中。
灯光旖旎,诡谲莫测。
他们举着火把来到墓前,唱着不知名的歌谣,跳着有些奇异的舞蹈,满面灿烂笑容,他们好像没有烦恼。
苏九允跟在他们身后,第一次感觉到四周并非奔波忙碌的人,而是真正欢声笑语的、有生气的人们。
但是这也是第一次,周亦行看到苏九允除了对自己以外的人与事物露出笑容。
周亦行倍感欣喜:我给你一个生辰礼好不好。
什么生辰礼?苏九允回头望着他。
火把的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呈现朦胧的美感。
他是一生的欢喜。周亦行如此想道。
便是
周亦行将手伸到自己的颈椎后,开始摸索着假面的缝隙,旋即把假皮/面用力撕了开。
此时他的心狂跳不已。
隐瞒了一年的事情,终于在此日真相大白。
作者有话说:
《山海经》是先秦时代的;
因为大物考试耽误了一天更新,在这里补个小剧场;
小剧场:
弦思/元槐八卦之心熊熊燃起:磕到了;
元槐:是谁先表的白呢?
弦思(作托腮沉思状):好像是苏大人。
苏九允(傲娇+斤斤计较):一派胡言,明明在第32章 的最后他第一个表白了,明明就是,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
弦思(弱声):好像大人刚开始就挺对他上心的,当时耳坠碎了苏九允不知道多伤心呢;
周亦行:还有这事?【看向苏九允】
【苏九允抄起家伙,开始「追杀」弦思】
弦思:我不敢了大人呜呜,嗷(惨叫)
转头,苏九允给苏九允补了新的耳坠。感谢在20220629 12:45:4420220702 01:15: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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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意难平
假皮面簌簌地掉落在地。
看到周亦行的面容后, 苏九允的笑容却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你
周亦行看到苏九允的神情大为不解。
他这是作甚。
哈哈哈,真的是,苏九允捂着自己的脸苦笑着,他拽着周亦行的衣领, 又是哭, 又是笑:
你你怎么不一开始告诉我?
他的手顺着周亦行的衣襟无力地滑了下去, 他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窝, 不断地抽泣。
周亦行还搞不清状况,他本来想弯下\\腰探查苏九允的情况, 却没想苏九允却低声说出了话:
遇见你以后,我其实已经准备放下所谓的故人了,准备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可你现在却告诉我你就是我的故人。然后你把我耍得团团转。从头到尾, 我才是最天真的。
说起来周亦行也感觉自己有错, 毕竟是他开始是自私地想知道关于自己失去的记忆的事情,才想到如此所为的。
算了, 日后寻个机会,向他好好道歉罢了。
周亦行看着他又哭又笑, 觉得事情也不太对劲:苏九允,你怎么了?
苏九允怔怔地抬起头,满眼的腥红:你回来见到我的时候,你难道不恨我吗?你应该想杀了我才对啊,你的神情为何如此平静?
恨他?想杀了他?周亦行听得一头雾水。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亦行却是一字也听不懂:什么。你说明白一点。
这时弦思朝着二人招手,满面都是笑意,当他看向容貌大变的周亦行时,有些惊奇:苏大人, 找了你好久了。诶, 苏大人身边的这位是周公子吗?
正是。周亦行点点头。
弦思上下打量着周亦行, 发现惊讶地「哇」了一声,拱手作揖道:得见周公子的真容,果真是一表非凡啊,真是三生有幸。
不得不说,弦思在给别人解围这件事上,还真是颇有造诣。
他挠着头,想方设法地圆话道:元槐好像有点风寒的症状,我抓的药感觉不对,苏大人快来看看吧。
这不是最基础的药方么,今日是忘了?以后还得勤查你的背诵了。
苏九允揉揉眉心,站起身来前往驿站旁的药馆。
弦思嘻嘻笑了一声,手舞足蹈地说道:
哎呀,苏大人。整天要背诵这么多的药方子,有一点不清楚的都不能在病患身上用嘛!我们得以严谨、认真的态度待之呀!所以才想让师父出面。
弦思一边假装苦恼的样子,一边对着身后的周亦行使了个眼神,示意周亦行赶快跟上。
这个想法倒是正确。医病时要慎始慎终,不能稀里糊涂的。苏九允说道。
第一次听到夸奖,弦思乐开了花。
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被夸奖能让他开心许多天。
弦思诚恳地问道:师父,就是陈皮二两、四两去毛香附、四两紫苏叶、炙一两甘草调和药味,这药方里面香附为何需要的是醋香附?若是炒香附也可以吗?「1」
以前倒是不见你问问题,现在怎么突然问了?
苏九允轻笑一声,缓缓解释道:炒香附未尝不可,只是醋香附药性更温和,行气功效比炒香附要好上一些。
周亦行在他们二人逡巡了许久,百无聊赖地揪下来一根草,扒掉草皮叼在嘴里,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德钦驿站的二层小阁楼,周亦行在房内躺了许久,看云卷云舒,心底却是杂乱的。
周亦行想着,如果听到苏九允走到隔壁房间的脚步声,就出去和他心平气和地讲讲之前的事情。他把想说的早就打好了腹稿,就等人来了。
可是天边的云都飘走了,他都没有听到脚步声。
怎么回事?他去哪了?
周亦行起了急。
他大步流星走到旁边的门前,却见是弦思在给元槐上药。
见到周亦行,弦思有些迷惑:周公子是来找苏大人的吗?苏大人说是有事需办要出去,晚些便会回来的。周公子不要担心。
能回来就好,别是赌气出去就成。
周亦行缓缓吁了口气。
日暮沉沉,他漫无目的地踱步回房间,不自觉地坐到窗前。他以手支颐,把包袱层层解开之后,底层出现两块桃花木。
他一指卷起自己的发丝,一手勾住拴住桃花木的绳子。果不其然,本该互相缠绕的红绳如今已经散开,他无论如何尝试,红绳缠绕之后都立即松散开来。
就跟赵瞒所言一样,强行续缘,都没有好结果。那么,所谓缘分,也都是天意安排好的么?必须按照天意来吗?
那他和苏九允的缘分又该是何种模样,真的如同扶恨水所言,他们之间只有孽缘吗?
月凉如水,时有微凉清风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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