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提剑出燕京(3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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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允轻描淡写地说道:刚开始会辩解,但后来说的人多了就不想辩解了,自己知道真相就足够了。

元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一个人所说的流言蜚语尚能辩解,可一百个人、一千人、一万人该当如何?

公主府前

元槐下了马车,洋洋自得地叉着腰,大步流星走进去。弦思自觉背好药箱,苏九允和周亦行在风竹尘的指引下也走进府内。

看到纱帐为微风吹起,凤绮梦病恹恹地从贵妃榻上欠起身来。

此时凤绮梦的气息已经十分虚弱,喘息声清晰明了,她极力笑着迎接众人:

你们来了。还有元槐怎么也来了。

姨母。槐儿来看看姨母。元槐恭恭敬敬地朝着风绮梦作揖。

正当元槐想穿过纱幔,坐到风绮梦身边的时候。风绮梦大惊失色,拼尽全力气力,扬起手一掌把她推了出去。

元槐捂着带着五个指印的面颊,战战兢兢地走到幔帐后面,满眼泪汪汪的:

姨母,槐儿可是做错了什么?

风绮梦发现误打到与元槐心绪很乱,她撑着头,皱着眉头,无奈地说道:

没有,是姨母下手重了,姨母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面容。

元槐担忧地问道:姨母的脸怎么了?

弦思又开始发挥救场的潜能:元槐姑娘,我看你的状态也不大好。正好四酥坊送来一屉糕点,我和元槐姑娘一同去拿吧。一会再和帝姬娘娘叙旧。

元槐虽是心中有许多不愿,还是在弦思的软磨硬泡下应了。

风竹尘小心翼翼地展开手中的药包,发出研磨成齑粉的桃花木,面无表情地说道:药已经带来了。需得听苏神医的方子来。

从宫人和周亦行的配合下,从纱幔内风绮梦的手腕处悬了一根红丝,另一头拴住了苏九允的小指。

苏九允冷了冷面:这类病不能单单悬丝问诊,得见帝姬娘娘的真面。

绿药解释道:并非娘娘不想,之前云曦云霞的事让娘娘心中烙下疾患,只是娘娘一见生人面便会如此。

平日里,风绮梦哪怕是见到除了绿药的宫人,都会心生畏惧,故此不肯近人。

而且这些日子,风绮梦的面颊异物丛生,她连看铜镜中的自己的勇气都没有,心生郁结,几日都不见好,公主府上下都提心吊胆。

周亦托腮许久,忽然冒出了一个点子:

绿药,你的绘画功底如何?

呃,绿药先是愣了一愣,旋即对着周亦行恭敬地说道:

奴婢曾经自学过一阵子,也能描摹大致,但并非是出神入化。

这倒没事,能绘制大概便好,不知帝姬娘娘意下如何?周亦行眉开眼笑道。

风绮梦摆摆手,让下人备上笔墨纸砚,绿药握住笔在宣纸绘着。

宣纸上帝姬娘娘的面容逐渐清晰地绘出,众人俱是面面相觑。

怎会如此风竹尘大惊失色。

作者有话说:

求求评论谢谢小可爱们啦。

真的好像单机码字啊呜呜

第53章 天井树

绘布上, 凤绮梦的面容上蜿蜒着一条如同蛇蝎的物什,除此之外是红斑与麻麻赖赖的脓包。

最后一笔落下,绿药的手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让众位见笑了。这几日变故太大,本宫也是心神不宁。

薄薄的青色帘帐内, 凤绮梦干咳几声。

忽然窗外一阵夹杂着细雪砾的风吹来, 凤绮梦打了个寒噤。绿药见状赶忙从木施上取下一件大氅, 给凤绮梦披上。

感受些许温暖的凤绮梦终于不再咳嗽, 只是在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苏九允道:可是这几天遇见了什么,或是梦魇, 或是在祭祀的时候?

若是梦中倒是有的。

风绮梦又咳嗽了几声,缓缓说道:

本宫前几日梦见独自前往一口井,往井下看探时, 看到一只淹死的狐狸。但是本宫醒来后转念一想, 之前云霞之前也是投井而死,便命人把井填了。

淹死的狐狸。

投井而死的云霞。

当初帝姬娘娘在大乾寺, 颈部上系着针扎木偶的赤狐。

想到这三个元素,苏九允揉着太阳穴, 怎么也找不到关联。

明白了。每日早晚把这药引各煎一副,每副六钱断肠木,加之茈胡三钱,醋香附三钱,还有以下药引。待会我和周公子去药馆抓便好。

苏九允指尖稍稍一弹,便把悬线抽回。

那便劳烦二位了。风绮梦莞尔。

从公主府退身之后,周亦行总觉得苏九允所做之事草率,询问道:

恐怕不止是填井的事情吧。你配的药我看了, 单单是医肝气郁结的, 治标不治本。

苏九允颔首, 注视着周亦行的眼清澈无比:说得对。单凭一个梦境其实无法判断。所以还需要师兄配合一下。

和周亦行简单商议后,周亦行笑容十分僵硬:

让我假扮道士有点怪异,这件事要是莫朔风来做这件事恐怕才是轻车熟路。

苏九允回之以笑:他可没你的剑术好。

周亦行明白苏九允的意思。

他的剑招花里胡哨,而且又懂得风水之术,要是假装做法什么的,也很难看出破绽。

绿药从公主府内走出。

手执拂尘的周亦行看准了时机,拦住了她的去路,佯装一副仙风道骨的形象:

贫道还有一事不晓。

绿药停住了脚步:请问周公子,是何事不晓得?绿药定是知无不言。

周亦行拱了拱手,收敛了面上的笑意,说道:近日公主府,可是有什么异常?

绿药皱着眉头,半晌也想不出什么来。

周亦行又细细地解释道:遇见了什么不是人的物什?又或者遇见其他诡异的事?大抵就是突然和往常不一样。

绿药沉思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说道:

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当不当说。

正说着,绿药急匆匆地带着周亦行和苏九允来到四方天顶之下。

天顶之下乍破出天光,穿过柳树的千万丝绦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绿色的丝绦在风中摇曳。

枯荣轮替本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绿药看着那柳树却是浑身打了个寒噤。

这棵树已经没有展枝许多年了,明明是寒冬腊月,这柳树却凭空抽出新芽。

春败,冬生?

周亦行抬头看去,果真这棵柳树是郁郁葱葱,确实不像是其他枯败草木。

真是奇怪。

绿药纠结许久,还是决定把实情说出,但是眼神一直在逃避:

实话跟周道长说了吧。这地方原来就是云霞跳的那口井,帝姬娘娘觉得晦气也没捞人,直接便找些石头填埋了。有个道士来,说让在上面种一棵柳树便好了。

绿药打了个寒噤:这疯癫之病倒是治好了,这面容便是恐怖至极。

周亦行上下打量着柳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天井种树招邪,柳树本就招魂,你们还在这里种树。之前那个道士什么来头。

绿药摇头:不知。好像那位道长姓沈。

姓沈?

周亦行对这个姓氏还算是熟悉。

儿时教自己易容术的人就是沈知忆。

但是周亦行没有多往师叔的方面想,毕竟沈知忆早已隐退江湖,平时又待人温和,不可能连天井不能种树这点事都不知道。

莫非那位沈仙师也是周道长所识之人?

可能那人并非道行上的,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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