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提剑出燕京(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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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亦行看着这群人逃走的景象,轻蔑地嗤笑一声:

明月庄的弟子受我之敌时你在一旁看戏, 怎么我要逼迫血月宗的宗主说话的时候,你倒是来了呢?

他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不是很痛。

周亦行本身也就不在意。

哎呀, 谁不照顾自己的门派啊, 对吧。我这不是怕周兄也把我的筋脉挑断嘛。

待到这些负伤的弟子都逃之夭夭以后,沈芦一手臂随意地搭在周亦行的肩膀上面, 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你之前说我和那个护法私通呢?什么好男风,人家不近男女之色可是闻名的很。

周亦行一手拍掉肩上的手, 双臂环胸:

哦,所以你来找我讨说法来了。

真是不讲道理啊。沈芦恨得牙根痒痒。

沈芦牵强地扯出笑容:那怎么可能。只是说毁人清誉这件事恐怕有所不妥吧。

不妥?周亦行嗤笑一声,我好言相劝,他们却想对我痛下杀手,欲灭我门,我只是挑断了他们的筋脉,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沈芦:

仁至义尽的很很果断嘛。

周亦行乜斜沈芦一眼,很不屑地说道:

你不是也这么说过我和小允么?以牙还牙, 睚眦必报有何问题?难道不是你先起的头?

细细想来, 他并没有取在场任何弟子的性命, 只是断了武脉而已,只能说是十分不讲道理,但是并不能算是毒辣。

沈芦被怼的哑口无言。

风雪声偃息,周亦行收剑入鞘,正欲走回归去来兮堂。

看见周亦行越走越远,沈芦挥着手,大声喊道:喂,你不听我说法吗?喂喂喂,不是说好了吗?

周亦行心里觉得烦躁,压根就没有理会他。

理他纯属给自己添堵。周亦行自顾自地想道。

沈芦跳将而起,暴躁地说:

喂喂喂,你是聋啦?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你吱一声也行啊!!

滚。

周亦行无情回绝道。

沈芦:还就真吱一个字

与此同时,披着大氅的苏九允狂奔到不知名的山脚下,他扶膝大口地喘着粗气。

幸好,身后没有追杀的人了。

多亏了周亦行的白纸借体术。

大雁城的冬日天寒地冻,苏九允的双脚都冻得皲裂,几乎渗血。

但是他无暇顾及这件事。

走了许久,身上又无水源与吃食,苏九允觉得心力交瘁。而且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刃上,让他无比痛楚。

什么时候周亦行才会来接自己啊。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苏九允用破氅裹紧了自己,浑身瑟瑟发抖,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当一个人独自来到陌生的地段时,身上再无任何储备,他们第一个反应总是畏惧新事物。

但他已经饿得不行了。

可这里连草根都没有。

但是他半天只等来了一只满面獠牙的狗,那狗的嘴里还叼着一根鸡腿。

他本想拉下脸想要跟狗嘴抢下炊饼,本来已经筹备好了完美的计划,甚至连跑几步都预算好了。

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

苏九允咽下口水,心中酝酿出与那只凶狗大战三百回合的计划。

反正今天不是苏九允饿死,就是这条狗的鸡腿被苏九允抢下来。

综上所述,跟这条狗抢鸡腿一定不亏!

忽然一位仙风道骨的青年人走过,看见了蜷缩在破庙屋檐下盯着狗流口水的苏九允。

他看苏九允的面相很好,便停留了几刻。

苏九允的脸上满是泥泞,就像是刚从泥潭里出来,很是凄惨。

道长挥了挥拂尘,递给苏九允一个干瘪的馒头,满面的慈祥:

小道友,我在你在这等了一天了,你可是无家可归了?可是在等人?

苏九允此时还是年幼,并不懂得防范别人。

诶,这个人是

饥肠辘辘的他接过馒头,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大口大口地啃着馒头。

道长弯下腰去问他:你都等了那么久了,怎么还在等?

苏九允眨了眨眼,大口咽下馒头,纵是喉咙干哑也没有停下狼吞虎咽:

他他一定会来接我回去的。

我是这座山紫云观的道长方未艾。

道长颔首,继而将手背在身后,徐徐劝诱道:

在这里等也不是事,你我有缘,如若进我道观中当个小道童,一边当着道童,一边等那个人接你。如何?

多谢道长。

苏九允一听到这话,顿时感激涕零。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其实道长其实并不是出于真正的善意,而是另有其因。

自他跟随道长开始,便是悲惨命运的真正开始。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待到周亦行到此地寻找,寻觅了三天三夜,却是连苏九允的踪迹都没找到。

苏九允和道长二人顶着狂风踽踽独行,来到乾尊山之上,四周云雾缭绕,苏九允感觉新奇,终于看到山上的牌匾紫云观。

苏九允先是跪在蒲团上,欢天喜地朝着屋内的神像躬身一拜,虔诚地许了个愿。

没想到刚来到紫云观,那道长便变了一副面孔。

苏九允的背脊忽然被一样东西打中。

他回头看去,竟然是一件粗制麻衣还有一个空碗,还有桃木剑之类的物什,活脱脱都是道士的行头。

吃完手里的馒头,就赶紧给我干活。

这时的苏九允还没有发现一些端倪,也是兴高采烈的接过道服,到了后面十分仔细地换上。

慢吞吞的。不知道快一点吗?

道长在桌子上收起几个铜板,满面的愠色:把这里打扫了以后,出去给我招揽香客去。招揽五十个人,今天的馒头就不给供应。

好的。方道长。

苏九允匆忙地换好衣服,便在山脚下招揽起了香客。

便如此过了半旬,可是仅仅过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让苏九允吃尽了苦头。

苏九允漫无目的走在街衢上,伺机等待着哪个看上去像是员外、少爷、千金小姐之类的人。

襟上戴花的、鬓边有金钗子的、身上穿着绫罗绸缎的,他都问遍了。

可是收到的答复全都是改日再登门。

他最开始的热情,也慢慢地变成不再抱有希望。

很快便到了薄暮时分,苏九允只是招揽到两位香客,手中破碗中的护身符几乎一个都没送出去。

苏九允长长地喟叹一声。

今年这里本来就着了蝗灾,百姓的收成不好,能去烧香拜佛的人就更少了。

权贵的千金少爷要去拜神,也是那种大有名气的寺庙,纵使摩肩接踵也都挤破头也要去,而紫云观却是整日无人问津。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与此同时,同样惆怅的方未艾在青云观前徘徊许久。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方未艾忽然发现青云观和紫云观的确是有所不同。

这里的道童怎么都是姑娘?

看来光靠道童的容貌还是不成的。

想到这里,方未艾一拊掌,忽然懂得了什么,转身大步走回紫云观。

苏九允心事重重,这一天都毫无收获,他本打算打道回道观。

身旁一个小童扯了苏九允的衣袖:你也是紫云观新来的道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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