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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元再次俯身贴近他。

有云层飘过天空,挡住了清晨明亮的光线,室内突然昏暗起来。

妙元看到他的眼睛,晶亮如星,让人不由自主地贴近,将那星芒一点点覆盖。

“顾郎,春游宴那日,我第一天见你,你被地痞打昏,躺在泥污里,浑身狼狈,却难掩俊美相貌,那时我就很心痒,想要像现在这样贴近你了。”

顾舟被她贴得不住后仰,终于控制不住,倒在榻上。

而妙元顺势上前,俯身贴住,手指抚上他冰冷如玉的面颊,缓缓从伤处划过,带动顾舟的身体,涌起一阵颤栗。

“顾郎如此相貌气度,令人神往,而一副完美的皮囊,在此中不过是占了十分之一。”

昏暗中,人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妙元目光闪烁,为心间的雀跃,为她遇到了一个这般令人着迷的郎君。

“完美无暇自然是好。世人似乎也总是喜欢洁白无瑕的美玉,我不一样,我喜欢美玉,但我更喜欢看到美玉蒙尘,被打碎,滚在泥污里,由我亲手把它捧起,擦拭,粘合。”

“顾郎……”妙元依赖地趴在顾舟僵直的身体上,唇瓣贴住他颊侧凝固的血迹,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极轻地含咬。

感受到那伤口再次裂开,有新鲜的血液涌入唇角,妙元弯眸含笑,声如银铃:“你不知道你这副受伤的模样,有多好看……我更喜欢了。”

顾舟闭上了眼。

他开始不再反抗,因为反抗也无用。

他任由少女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身体,灵活地在他身上胡作非为。他感受到面颊上传来隐隐的刺痛感,但不及他心中灼痛的万分之一。

妙元将那伤口完全舔开,就停住了所有动作。

她伏在他的身上,眼眸清亮,细细凝望。

“不管顾郎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顾郎。所以,不要再想着离开我啦。”

第4章 (修)

“不要再想着反抗臣。”

顾舟微微侧过脸,让妙元看见他面颊上那道极为浅淡的伤疤。

的确没有损害他俊朗的相貌,甚至因为他这些年行伍生活,皮肤增添几分粗粝之感,伤疤反而使得他整个人气质更加硬朗,凛然不可冒犯。

但——

原本是不会留疤的。

顾舟到现在都能清晰回忆起,当年那个任性恶劣的公主,是如何作弄于他,故意在他伤口结痂时反复舔舐,在他皮肤与心上都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的。

顾舟阴暗地想,她那般肆意地改变了他的人生,占有他一切领地,凭什么说腻就腻,说抛弃就抛弃呢?

“臣应该在殿下身上,也留一些痕迹才好。”

顾舟手中还攥着她扬起的手臂,当下微微使力,把她的手腕压在案上,另一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牢牢制住。

妙元惊慌失措,别开了头。

天青色的齐胸衫裙下,妙元心口微微起伏,雪白的脖颈也因昂头而露出优雅的弧度。

顾舟垂下眸光,便看见那上面尚未消散的暗红痕迹。

——是前几天,她与那谢长风婚期当日,他闯入公主府,在她身上肆意妄为留下的。

但不够。

这种痕迹,隔几日就会消失了,他要让她一辈子都记住他才好。

这般想着,顾舟便低下了头,薄唇贴住她锁骨下暗红的一处,用力咬了下去。

“啊——”

妙元痛呼出声。

霎那间,她泪花都从眼角落了下来,洋洋洒洒,密如串珠。

她扬起未被顾舟制住的手臂,身体发抖,头颅高高扬起,泣不成声:“松开——顾舟,你个混蛋——顾舟——”

顾舟尝到了唇齿之间的血腥味。

他想,这辈子,她总算该记住他了吧。

在妙元不断的挣扎与扑腾中,顾舟抬起了头。

他满意地舔了舔唇上血珠,又仿佛是嫌她的哭声太吵,俯身含住了她的唇。

妙元疯狂咬他,一时间,二人唇齿间满是腥气,竟分不清楚,到底是她的,还是他的。

而满身戾气的顾舟,在这时也收敛了气势,任凭妙元疯了一般在他唇上撕咬,他都只是笑着,温柔地去回吻她。

不知过了多久,妙元终于平静下来。

顾舟眸色微暗,屈指拭去她唇边嫣红的血迹,极轻地掀了掀嘴角。

“殿下对着不喜欢的人,都是连名带姓地叫么?”顾舟神色似有怀念,“许久未听得殿下叫臣顾郎了。”

妙元眼眶通红地盯着他,胸口起伏不定,还在因锁骨下的疼痛和气愤不断喘气。

见她不理,顾舟倒也不恼,反而拇指沿着她雪白的脖颈向下,落在了她的伤处。

妙元又是一抖:“啊——”

“殿下,你说,它会留疤吗?”顾舟微微蹙眉,眸光好奇,像是在与妙元商量,“若是没有留疤,那之后殿下再给臣几次机会,把它加深可好?”

就像她曾经对他做过的一样。

妙元嘴唇哆嗦:“你放肆……”

顾舟目光含笑:“殿下凝脂香肌,如白雪美玉。可玉璧微瑕,最是好看,这还是殿下说的。”

-

顾舟还有事入宫,放开妙元准备走了。

但他没走几步,又想起什么,回身看她。

“对了,这府邸从今日起已归于臣所有——”

妙元本就被他激怒,正在气头上,闻言眸中即刻染上怒火。

“那还请殿下搬出府中正院,宝华阁。不过殿下想住哪儿呢?不如就臣从前住过的天镜阁吧。”

顾舟顿了顿:“等臣从宫中回来时,希望殿下已经搬好了——到时候臣再前去拜访。”

-

妙元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扶住额头坐在椅子上。

晴芳小跑进室内,在她身侧蹲下来,扶住她的手臂时,妙元才总算彻底冷静下来。

晴芳看见她锁骨下的伤处:“殿下,您这……”

“把我的东西搬去天镜阁吧。”妙元神色疲惫,制止晴芳再问。

她想将衣衫往中间拢一拢,却又碰到伤处带来一阵疼痛,只能放任不管。

“从今日起,”妙元闭上眼,吩咐晴芳,“你不要问我有关顾副使的任何事,也不许对他流露出任何不满情绪。”

晴芳眼中满是心疼,又听琼华长公主如此说,只能低头应是。

“这件事,只能等他解气了才算完。”妙元轻声呢喃,“……忍忍就好了。”

-

紫宸殿。

属于皇帝的宝座上,此时空无一人。因皇帝年幼,还要跟着太傅上课,此时仍在书房习读课业。

而宝座之后,垂坠着一片珠帘,随着窗外吹来的轻风,微微晃动。

陈太后隔着珠帘,看向殿中袖手而立的冷峻青年,心中思量许久,终是在面上蕴一个笑来,柔声道:“顾副使刚刚回京,哀家总担心有所叨扰,如今顾副使既已在长安置府安家,这一直推迟的接风宴,也该办起来了。”

顾舟眉目低垂,闻言面色也没什么变化,客气地说着官话:“承蒙太后挂念,倒是近日军中还有些事没忙完,接风宴就不必了。”

陈太后以帕掩唇,嗔怪一声:“顾副使南下追击叛军,大胜而归,功勋卓著,如何能不设宴款待?哀家早就命人准备许久,你可莫要推辞,倒让那些宫人白忙活一场。”

话说至此,顾舟便倾身应下:“多谢太后恩典。”

陈太后笑了笑,又顺着话道:“顾副使这般年纪,已经能东征西讨,立下如此战功了,倒真是前途无量。就是不知可有家室?”

顾舟身形微顿。

“若是没有,哀家也好为顾副使多多相看,这长安城自是不缺那些温婉贤淑的女郎,不拘顾副使喜欢什么样的,总能有好女儿与顾副使相配。”

陈太后装出一副热心肠的模样,似乎是想要为顾舟的婚事牵线搭桥,又好像是对臣下的关切问候。但顾舟就是在这样的话中,抬起眼皮,目光穿透珠帘,定定地落在了陈太后面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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