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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澜拉着他的袖子:“我说了,殿下可不能生气。”
祝盛安抱起双臂:“你先说。”
雀澜小声道:“殿下先答应我,不能生气。”
“还跟我讨价还价。”祝盛安伸手捏住他的脸蛋儿,“快说。”
雀澜老实道:“之前殿下在外头,齐大哥常来看我,这是他买的。”
齐韫言!
祝盛安气炸了!
“他自己就是大夫,他不知道你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吗?!”祝盛安大声道。
说完,他又反应过来:“你背着我跟他见面?!”
雀澜小声道:“齐大哥也说吃这些不好,但是我求他,他就给我买了。”
他还求他!他还跟齐韫言撒娇!
祝盛安气得呼吸急促:“你怎么求他给你买东西?你知不知道……!”
算了,雀澜肯定不知道,说出来岂不是帮了齐韫言一把!
他改了口:“你知不知道,这丢的是我的面子?你怎么不求我给你买?”
雀澜理所当然道:“可是殿下那时不在城里。”
“……”
“而且殿下肯定不答应给我买。”雀澜道,“殿下没有齐大哥好说话。”
祝盛安嗤笑一声:“你倒是鬼机灵,知道我不好忽悠,就挑个好忽悠的。可你还记得自己是有夫之妇么?能随意叫别的男人给你买东西么?”
雀澜这下不说话了。
祝盛安哼了一声:“知道错了?”
雀澜仍不作声,把脸撇到一边,十分不服气。
祝盛安本想再说一句,可看雀澜这样,再说就要吵架了,便住了嘴,去翻最后一个箱笼。
雀澜忽然上前一步,拦住他的手:“这个里面没藏吃的。”
“之前的每个箱笼,你都说没藏。”祝盛安已不信他的鬼话了,伸手就拉开了箱笼。
意外的是,这个箱笼空荡荡的,一打开便一览无余:只有一副断成两半的白狐皮护腕。
两个人一时相对无言,都想起了买它时的那一段争执和趣事。
祝盛安捡起了这对护腕,微微一笑:“……都劈成两半了,怎么还留着。”
雀澜道:“扔了罢。”
他抢过这对护腕,就往窗边走,推开窗子要往外头扔。
祝盛安连忙一把将他抱住,拉上了窗户:“不扔不扔。”
雀澜仍在他怀里挣扎,不肯让他抱,祝盛安心头发热,按着他胡乱地亲:“宝贝雀儿,别生气。”
雀澜恨恨道:“我才不是殿下的宝贝,殿下连饭都不让我吃饱。”
祝盛安像抱小孩那样把他抱起来,往内间走:“为夫错了,雀儿大人有大量,原谅为夫这一回罢?”
雀澜哼了一声:“殿下哪里有错?殿下都是为我的身子考虑。”
他被抱到床上,一脚把祝盛安踢开,自己滚到床里去睡。
祝盛安把那对护腕搁在床头柜上,凑近来,说:“我给你找两个浮州的厨子,那儿饮食清淡,但花样也不少,保准你吃得开心,如何?”
雀澜没有作声。
祝盛安又道:“我近来忙得很,院里的账和钱,还是交由你管罢?之前是我考虑不周,才让你求到外人那里去了。”
雀澜道:“我可没那个能耐管账。”
祝盛安道:“院里自有管事理账,你心里有个总数就行了。”
他从背后搂着雀澜,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再给你重新做个护腕,里头包金线的,更软更舒服,也不容易被砍断,如何?”
雀澜又不作声了。
祝盛安故作恍然大悟:“院里的钱都归你管了,我现在使银子,要征得你的同意了。”
雀澜扑哧一笑。
祝盛安立刻把人翻了过来,亲了个嘴儿。
雀澜咯咯笑着,假意挣扎了几下,拿手捶他的胸口,可仍叫他按在了床上。
床上窸窸窣窣的,不一会儿,便传来雀澜小声的抱怨:“不要了……”
祝盛安哄着他:“很快的。”
潮水交缠翻涌,雀澜的手抓住了柔软的褥子,将褥面抓得皱了,可这潮水的翻涌颠簸太剧烈,让他连话都讲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涌动的潮水才慢慢平静下来,雀澜伏在被褥里,低声道:“骗人。”
祝盛安吻他的鬓角,声音暗哑:“没骗你,时候还早呢。”
下人进来收拾了床,雀澜面颊贴着男人的胸膛,闻着熟悉的雪松香味,昏昏欲睡。
迷糊中被抱到床上,雀澜在暖和柔软的被窝里惬意地伸个懒腰,正要睡过去,忽听世子殿下开口:“对了,用午饭前,你还讲夜里有话对我说。”
雀澜睁开眼:“殿下那时提到七年前的清洗,到底是怎么回事?”
祝盛安一顿,就听雀澜接着说:“我还记得,我家就是七年前迁出京城的。”
祝盛安侧着身子:“同七年前那场清洗有关?你还记得你父亲那时身居何位么?”
雀澜道:“我那时已十二岁了,记得很清楚,父亲那时是从六品侍御史。”
“不知何故,父亲被贬出京,他是寒门出身,我们一家本就在京中没有根基,便举家迁出京城。”雀澜回想着,“可是在赴任路上,遇到了山贼……师父只救下了我一个人。”
祝盛安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你家应当只是受到了牵连。”
“当年的事,我有所耳闻,要从靖远侯打退金人,平定边疆说起。”
雀澜贴着他的胸膛,将自己埋在这个可靠的怀抱里,静静听他娓娓道来。
靖远侯秦昱出身武将世家,十岁跟着父亲到边疆,十四岁开始上阵杀敌,可父亲却在战场上,被金人首领完颜悟一刀砍断了脖子。
这场与金人的战争,从秦昱十岁,打到他十八岁。
最后金人撤兵,并不是被大周打怕了,而是北面的蒙人南下,他们不得不收缩兵力,全力应付蒙人。
而大周那时还是先皇在位,先皇主和,再加上八年战争消耗巨大,若要追击,确实力不从心,同金人的战争便暂时搁了下来。
到靖远侯二十七岁时,金人再度南下进犯。
彼时先皇已卧病在床,太子监国,批了秦昱应战的奏折。
这一仗打了五年。最初两年朝中反战之声激烈,甚至有人趁机弹劾太子,朝局十分不稳,边疆的补给也时好时坏,将士们有败有胜。
两年后先皇驾崩,太子登基,一统朝局,边疆军心大定,秦昱势如破竹,连胜二十七仗,三年未有败绩,最后砍下了完颜悟的头颅,一战封侯。
雀澜轻声道:“我小时候在京城,就是听着靖远侯的这些事迹长大的。”
“我小时候也听了不少,因为我母妃同靖远侯夫人是好友。”祝盛安笑了笑,“每每他同我说这些,我父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他继续说下去:“虽然打了胜仗,可朝廷也消耗巨大,陛下缓了几年,才开始收拾当年那些祸乱朝纲之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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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当年的朝局动乱,不仅涉及党争,还有敌国奸细浑水摸鱼。陛下以国库失火案为引子,把这些人全部翻了出来。”祝盛安低声道,“到这里,整个事态还算是向好发展。”
“可后来,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开始推波助澜,这次清洗,逐渐演变成党派之间的互相倾轧。”
雀澜贴着他的胸口,手指一下一下拨弄他寝衣的前襟。那娇贵的面料被他不小心抽出了丝,他正忙着补救,嘴上问:“陛下难道看不出来,这些派系之间的互相倾轧么?”
“陛下当然看得出来,只是陛下也要扶持自己的人。由着他们斗,位子空出来了,陛下才好提人上来。”祝盛安道,“至于被波及的无辜之人……只能自认倒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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