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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使则是满脸纠结。
苏妧同她道:“有什么想说的说就是。”
女使施施然开口,“王爷不大喜欢梨味,所以瑞岚院从未用过梨子。”
苏妧看向桌上的果盘,倒真是。
冬季梨大且甜水分多,不少人都喜欢。
她竟也忘了问,也没注意到。
她这个夫人,做得也分外失败。
苏妧摆手,“那就照平日来。”
女使才出门,外头就有人围上来。
苏妧在房中听得清楚,“倒是什么都要管一管,可什么都不明白。”
她无力的站起身,躺在床榻之上。
她真的好想娘亲,好想她。
与陆砚瑾相处得越久苏妧就越发明白,或许并未将当年青州之事告诉陆砚瑾是极为正确的。
不然若是说了,她如今的身份,就能将从前的情谊消耗殆尽。
缓缓闭上眼,苏妧将眼泪逼回。
鼻尖处仿佛还有陆砚瑾身上淡淡的梅香,她只得用手将枕头拥住,奋力汲取最后一点的温热。
起个大早,苏妧用过早饭就匆匆去府外。
芸桃在一路上说起昨夜陆砚瑾宿在书房的事情,苏妧只是平淡点头。
脂粉上的重些才掩盖住她的失魂,眼下的青紫却如何都盖不住。
老祖宗是只看上几眼就上了马车,心中不免叹息。
苏妧也沉默上了后面那辆,两辆马车驶向城郊寺庙。
周氏得知苏妧出门,高兴得饭都没用下。
带着妈妈就到了瑞岚院。
陆砚瑾更准备出府,见着周氏来,连忙恭敬将人请进去,“母亲怎得一大早来了。”
周氏慈爱看着他,扯住陆砚瑾的衣袖,“苏氏出门,她想着你身边无人伺候,就选了两人给你,你看看,可曾合心意。”
陆砚瑾朝门外看去,女使的脸他没看清。
但却将周氏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母亲说,是苏氏亲自挑的人?”
第二十一章
周氏用帕子掩一下,垂头盖住眸中心虚的目光,“是啊,苏氏临走前所说。”
陆砚瑾黑眸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这竟是她所愿。
倒是他,还想着什么婚书不婚书。
苏氏当真是好样的,还真将自个当作正头的王妃。
陆砚瑾官袍在身,威严中透有冷冽。
他道:“此事不烦母亲费心,儿子并不需要。”
周氏瞬间傻了眼,莫不成瑾哥儿当真是对苏氏有什么不一样的情谊不成。
她在原地愣神两刻,而后扯住陆砚瑾的衣袖,“寻常人家的儿郎自十六岁大抵就要准备通房,当初你一心忙于朝政,母亲还能理解,只是如今既然已经娶妻,就是纳妾也未尝不可,何况只是个通房。”
陆砚瑾皱眉,胸腔中翻涌的情绪全部都是通房是苏妧知晓的,也是她应下的。
语气难免加重,陆砚瑾道:“母亲,我如今既已娶妻,就更加不要。”
周氏声泪俱下,“母亲明白,你一贯清心,只是子嗣可要如何办,你看看你二婶三婶,儿孙承欢膝下,母亲常常见不到你,你也没个孩子,这要如何是好。”
陆砚瑾目光灼灼,“通房之事,究竟是苏氏安排,还是母亲安排的。”
周氏有些慌神,“你这是怀疑母亲不行,她如今是你媳妇,自然是她来张罗这些。”
陆砚瑾依旧恭敬,可眉目之中却已经是掩盖不住的怒火,“既然如此,母亲就不必操心,等苏氏回来,儿子亲自同她讲明。”
眼看着陆砚瑾离开,可周氏却什么都做不了。
可她同时又舒了一口气,还好,瑾哥儿并未发现是她。
早晨风吹得人骨头都是冰的。
陆砚瑾骑在马上,只觉人要比风还要冷上几分。
眉目刀削,一脸寒霜。
早朝之上更是斥责众多官员,惹人汗颜。
下朝后,一众大臣都松了一口气。
宁王若有所思地望向陆砚瑾的方向,当真是有意思。
回到书房,隆宣帝试探问,“今日王爷,可是遇到何事?”
陆砚瑾冷眉瞧过去,“陛下为何如此问?”
隆宣帝摸下鼻子,“今日王爷做事,倒是与从前多了几分雷厉风行。”
陆砚瑾即使在暖和的内殿,也如同置身冰窖,说出的话也是一字字吐出的,“并未。”
通房,妾室,苏氏倒是打的好主意。
他从前觉得她乖巧懂事,可未免也太过于懂事些。
他不要这些是嫌太过于麻烦也太脏,至少苏妧,在床事上惯得他心,这般一来,要她一个也是无妨。
出嫁后夫为纲,她竟不同自个商量,就擅自将人送至他的跟前,着实该好生敲打。
隆宣帝见陆砚瑾手中拿着奏折,半晌都没有看进去,尴尬地垂头。
还说无事,分明是有事的极了。
那边苏妧陪着老祖宗每日礼佛,虽无趣却让苏妧觉得分外的宁静与安心。
没有难应付的周氏,也没有惹自个伤心的陆砚瑾,苏妧觉得一切好极了。
转眼就是要回京的最后一天,苏妧平静收拾着物什。
能躲得开一段时日,但不是时时都能躲过的。
日子都要朝前看,也不知,娘亲现在如何了,过得究竟好不好。
春鹊姐姐许久都未曾再来,她也没法出府,打探不到娘亲的消息她也心急的很。
但没有消息就是好事,朝好处想,娘亲的病指不定现在已经好了。
苏妧将最后的一件衣衫放好,出了禅房去陪老祖宗用饭。
接下妈妈的活计,苏妧杏眸轻敛,小脸之上柔和尽显,却也仍旧拥有少女的娇俏妩媚。
老祖宗拍拍身旁的圆凳,“让下人做就好,同我在一处,不必有这般多的规矩。”
苏妧点头,妈妈接过苏妧手中的碗。
“这些时日在此倒是苦了你。”老祖宗喝了口鱼汤,气定神闲开口。
苏妧连连摆手,“孙媳很喜欢这处,恰能静心。”
老祖宗起了玩味的心,“一住半月,可曾有想瑾哥儿?”
许久未曾听见这个名字,苏妧手中的汤匙都不慎落在碗中。
汤被溅起,她脏了衣裙。
不敢去看老祖宗眸中的笑,苏妧站起来赔罪,“孙媳一时失手,冲撞祖母。”
老祖宗道:“无碍,此处又没有旁人,回去换身衣裳罢,一会儿再来与我说话就成。”
说着,还让妈妈单独装了一份饭让苏妧带走。
这般意思就是让她自个用饭,不必再过来。
谢过老祖宗,苏妧领着芸桃朝禅房中去。
回去的路上她一言不发。
半月未见,不知陆砚瑾究竟好不好。
她虽是快活着没有周氏的约束,却仍旧也想,能再见见陆砚瑾。
只要他肯来,苏妧想,大抵就是满足的。
许久未曾见面,她仿佛都要淡忘那时床榻上的事。
可纵使他不喜,他还是准许了自己的靠近不是。
他对自己,也终归是与别人不同的。
每当想要努力的忘掉,想要告诫自个不要再喜欢他。
可二人之间的种种,又总是能够勾起苏妧的思绪。
这般耀眼的他,大抵没有谁是不喜的。
苏妧还在想着事情,没注意脚下的一块青石。
听到芸桃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脚底一滑,整个人就朝旁边栽去。
动静也引来一边的人,“姑娘可曾有事?”
苏妧疼的眼泪都被逼出,芸桃在一旁扶住她,然而力气单薄,却没法将苏妧掺扶起来。
江珣析走得近些,这才透过隐隐晃动的杂草看清面前的景象。
连忙赔罪道:“在下失礼,方才唤错了称谓。”
苏妧憋着哭腔,想要站起,可脚踝处疼的厉害也使不上劲。
纵使芸桃想要帮她,凭借她的力气也是难的。
苏妧不愿此处有旁人,她跌倒在地事小,若是被人瞧见就事大。
传到陆砚瑾的耳中,她更是有嘴说不清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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