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彼岸(1 / 2)
('时间回溯到纪三被绑架后的那日。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束缚在一张冰冷的刑椅上。
忍受着僵麻的疼痛,他的第一反应是化身成飞虫离开。然而在一股强大力量的干扰下,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瞬间明白,自己的能力被另一种技术压制住了。
放弃逃跑后,他开始暗戳戳地环顾起四周。这是一间狭小逼仄的房,每个角落都模糊不清,四面黑灰色的金属墙牢牢地围着他,只留头顶一盏凄冷的灯。这样的情形,不禁让纪三回想起之前在黑蛹监狱的审讯室里被问话的场景。
又一次,瘦小又肮脏的过街鼠,在明亮的聚光灯下原形毕露,无处遁形。
纪三握紧拳头,那枯木一样的手腕在镣铐里颤抖着,几滴冷汗从干瘪的额头上渗出来,从脸颊的凹陷处滑落,流进睡衣的领口里。
“有......有人吗......”一缕不成气的哑音从他嘴里怯生生地泄出来。
下一秒,一双带着战术手套的大手突然从纪三的背后伸出,一只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只则扼住了他的脖颈。
“安静。”非常孔武有力的声音,纪三感觉到自己被一个巨大的影子从后面给笼罩住,他立刻闭上了嘴。
那声音继续说道:“首领马上进来,听他的吩咐。”
纪三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仍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稍片刻,斜方的门被打开,一个戴着面罩的男人在几人的拥护下走进来。他穿着一身利落的军式制服,步伐很稳,就连坐下时的仪态也自带一股威严的气度。
“初次见面,纪三先生,”男人开口道,“冒昧将你掳到此地,还请谅解。不过,以你阶下囚的身份,应该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你不必知道这里是何处,亦或是我的名姓,”男人锐利地注视着纪三的眼睛,那双贼眉鼠眼下躲闪不及的目光让他的语气多带了一分不屑和鄙夷,“你只用明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接下来让你做的事,你需要完全服从,不要有半点不该有的念头。”
“否则,我保证你会经历比黑蛹的刑罚还要残忍上千倍的痛苦。”
知道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纪三拼了命一般使劲点头,唯恐让对方失去了耐心,而他的双腿因为恐惧,在单薄的睡裤下控制不住地颤抖。
“很好,现在开始我问,你回答,”男人双手的十指交握在一起,“顺带一提,你坐的这把椅字具有高精度的测谎功能,说真话还是打马虎眼,在开口前自己掂量清楚。”
闻此,纪三更加如坐针毡,跳动愈发快速的心脏快要从胸腔蹦出。
“你,纪三,曾经担任赤国复眼实验室的精神科主任,现在是黑蛹的通缉犯,是或否。”
“是。”
“你掌握着洗脑装备研发项目的核心情报,但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将其盗取,这也是你被捕入狱的原因,是或否。”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将洗脑技术与生物技术融合,获得了改变身体构造的能力,是或否。”
“是。”
“你的身体能变成什么样?”男人的目光紧紧地锁在纪三的身上。
“......变小......”
“有多小?”
“很小......”
没等他说完,男人向纪三身后的下属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地走到纪三身旁,毫不留情地对着他的腹部猛揍一拳。
“唔呕——”纪三瞬间被疼痛席卷,差点呕吐出来。
“看来纪三先生还不明白,我们不需要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首领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我......我能变成一只小虫子......大小差不多能钻进人耳......进入目标的大脑后,我就注射洗脑病毒......”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后,纪三不敢再遮遮掩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目标数量限制吗?”
“有......只能寄生一个宿主......啊啊啊啊啊——”
激烈的电流瞬间在椅子间奔窜开来,纪三觉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犹如被刀割,本就孱弱的肌肉在高压下痉挛不止,恍惚间他甚至闻到了自己皮肤被烧焦的味道。
“两个!能同时寄生两个!”
男人的嘴角扬起一丝不可见的弧度,他慢条斯理道:“很好,看来纪三先生已经知道回答问题的正确态度了,那继续吧。”
于是,在接下来长达两个小时的问讯里,纪三将自己离开蝶岛后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坦述。在近在咫尺的武力压迫和高压电刑之下,他再也不敢含糊狡辩些什么,只能避重就轻地斟酌着字眼回答问题。即便如此,时针经过分针,分针经过秒针,对方的节节逼问仍然让他最后将所有的情报都事无巨细地交代出来。
“嗯,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听见对方这么说,以为审讯终于结束的纪三松了口气,但还没等他将这口气捋顺,男人又开口了。
“你——还有什么隐瞒的秘密,没有告诉我们吗?”
“我......我知道的......应该都说了!”
“按照你所说的,病毒的影响方式有两种,利用潜移默化的方式同样可以支配寄生目标。不久前你寄生的两名宿主,一个黑蛹的狱警,一个苍鹭的队长,仍然可以在睡梦中接受你的改造,最后再通过脑电波传讯与你取得联络——难道你就没有半点歪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会的,没有......其实......来到这里后,我已经感受不到和他们的联结了,就连之前洗脑完毕的那三名宿主也全都失去了感应,应该是相隔的距离太远了......更何况我连这里是哪儿也完全不清楚......”
这句话说完,纪三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死死地落在自己的脸上,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什么漏洞来。一秒,两秒,三秒过去,电刑椅的警示灯迟迟没有亮起——这说明纪三说的是实话。
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没有说谎。自从清醒过来之后,他就一直无法联系上程旻几人,也无法掌握关于卢岳坤和林彦秋的改造进度了。
“那么,就先这样吧。”见此,男人利落地站起身,纪三以为他要离开了,没想到对方竟走到了自己的眼前。面罩相隔,纪三只能看到他那双英俊的眼睛。
“纪三先生,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纪三感受着电刑椅贴近肌肤的压迫感,犹豫片刻,还是吞吞吐吐道:“我,我在想,您的眼睛长得真好看......”
“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
“罢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些下流东西。”首领冷哼一声,没等纪三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走之前,他向下属交代道:“看好他,喂点东西,然后带他洗个澡,两小时后带去科研室。”
“是。”一直站在纪三身后的男人恭敬地回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其他人都离开后,房间只剩最开始的二人,诡异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见状,纪三正准备说点什么,还没开口,却只觉脸侧袭来一股子劲风,随后而至的是比钢铁还要坚硬的又一记重拳,直勾勾地叩在他的脸上。
“不该想的别想,脏了首领的耳朵。”
“是......对......对不起......”纪三直接被打得偏过了头,血从干裂的嘴角缓缓流下,看着他这一幅狼狈卑贱的模样,男人却只觉得还不够解气。
他便是将纪三绑来此地的那名杀手,前一天在天堂郡蹲点的时候,纪三和那些被控制的肉体缠绵的模样还印在他的脑海,着实让他恶心得反胃。而现在,这个不知好歹的淫棍居然还敢肖想首领,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揍他一顿实在说不过去。要不是首领还需要他的技术支持,不然对于这种人渣,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巧的是,想要对方生不如死的不止男人一个,在他身前的纪三也是这么想的。此时此刻,他那低垂着的眼睛里燃烧着烈火般的情绪,只要还活着,就不怕没有复仇的那一天。
虽然他和宿主们暂时失去了联结,但纪三仍然能通过“寄生虫之梦”感知到他们的存在。只要寄生的种子已经种下,就一定会顺利地开花结果,将病毒盛放在脑内和心中。
“哗——”一道水柱冲在纪三瘦骨嶙峋的身体上,他颤抖着清洗着自己的身体,枯槁的手指不小心擦到伤口的淤青处,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他看着手腕上的镣铐,猜测这或许就是他无法使用变身能力的罪魁祸首。他试着再次和程旻等人发出求救的讯号,仍然如同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
看来,得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
一周以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天的工作结束,纪三老老实实地坐到刑椅上,接受测谎仪的拷问已经成了每天的惯例。
“今天有故意拖延研发进度吗?”首领问道。
“没有。”
“有故意隐瞒关键的实验信息吗?”
“没有。”
“有在研发过程中动手脚吗?”
“没有。”
一番问答下来,为首的男人满意地颔了颔首,离开了审问室。
纪三也被放回了自己的房间,更确切地说,他的牢房。那名杀手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专属看管,每天形影不离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其他人叫他卫先生,纪三也开始跟着这么叫。至于首领的姓名,仍然不得而知。
从工作中的只言片语和实验室的蛛丝马迹中,纪三大概明白了自己所处的“翼角”是一个怎样的组织。他没想到,自己竟在一夜之间来到了黯国的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在协助他们研发洗脑装置的过程中,纪三也不敢怠慢,毕竟刑椅的威力是货真价实的,按照这样的进度下去,不出一个月,他们就会研发出一款效果堪比“寄生虫之梦”的洗脑设备了。
纪三自然不会让他们等到那个时候。他在前两天终于和郁弛取得了联系。原来这期间,三人一直在复眼实验室接受着观察治疗,在新任精神科科长的研发下,新一代精神屏蔽装置的范围已经覆盖了整座蝶岛。面对黑蛹的询问,三人都很有默契地装作什么也不记得,只是按部就班地接受着每日的病毒清洗工作。
而郁弛之所以能够和纪三进行脑电波的联结,还是因为在这期间他的父母从国外回来了两天。思虑再三,郁晟明决定不告诉哥哥和嫂子有关郁弛和通缉犯的事,为了证明一切如常,他只能派人强行将郁弛带回万昆都呆了一个下午,郁弛就是趁此机会和纪三取得联络的。
“不愧是我最聪明的小淫狗,你们就先这样按兵不动,我想实验室那边过不了多久就会放你们回家了。”纪三赞赏道。
而在郁弛表达了对主人安危的担忧后,纪三意味深长地一笑:“不用担心,我还有你彦秋哥哥和岳坤哥哥帮忙呢。你们仨被放出去后指不定还会被监视一段时间,所以就先老老实实待在家吧。”
原来,就在不久前,林彦秋和卢岳坤已经通过了病毒含量的检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这给了纪三再次掌控他们的机会,从那一晚开始,两人便在“寄生虫之梦”创造的幻境中接受着秘密的催眠改造。
虽然不知道完全洗脑还需要多长时间,但纪三已经可以预见反击的号角吹响的时刻。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要先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大半个月过后,纪三同往常一样来到审讯室,轻车熟路地坐到了电刑椅上。
“预计还有多久能完成研发任务?”
“不超过十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的研发中有拖延进度吗?”
“没有。”
“有尝试和你的宿主们重新进行链接吗?”
“......有。”
“成功取得联系了吗?”首领的眼神意味深长地注视着纪三。
纪三望向那面罩之上的迷人双眼,幻想着有一天将其占为己有。
他轻轻地开口道:“没有。”
一如既往,电刑椅没有反应,测试通过。
或许上天赐予纪三这一份掌控人心的礼物并不是偶然,不是所有人都有欺骗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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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童年无忧无虑,他的青春众星捧月,他的家庭美满和睦。他有气宇轩昂的堂堂仪表,和谐稳定的人际关系,出类拔萃的工作能力。硬朗威猛的身材加上豪爽豁达的性格,让男人们敬仰他而不嫉妒生恨;一点点大男子主义在恪尽职守的责任心下,只让女人们更加为之倾倒。就连驾驶直升机出驶飞行任务的时候,高空的云层也为其开路,迎接他的总是阳光万里,无际晴空。
三十年此般畅通无阻的人生路,使卢岳坤从未对生活产生过半分的抱怨或悲观。他坚信,未来的日子也会同样的稳中向好,一帆风顺。哪怕有朝一日实在不巧遇见难免的挫折,只要有妻子和女儿们形影不离的陪伴,自己身为家里的顶梁柱,也定能破开任何的大风大浪。
他一直都是这么期望的——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一个无比寻常的傍晚,作为队长的卢岳坤原本只是想慰问一下归假的队员,不曾想这一去竟再也回不到曾经的日常。
那一夜的具体经过在程旻为他打开房门时便已经开始模糊不清,卢岳坤只觉得自己似乎经历了一场五内俱焚的噩梦,云里雾中的是肉欲横流的恶心。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躺在蝶岛的病床上了。在相关负责人员解释了大概的来龙去脉后,卢岳坤这才不得不相信去夜的一切都不是幻觉——那些淫乱污秽的景象是真真切切发生过了。
因此,当几天后的深夜,卢岳坤终于结束了在实验室的临床观察,身心俱疲地回到家时,他并不愿意告诉妻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多日不见,卢妻看着男人憔悴的神情和皱巴巴的外套,只当丈夫是出了一趟艰巨繁重的长途任务。她通情达理地不再过多询问工作上的事,转身去浴室为爱人准备泡澡的热水。两个年幼的女儿听见开门的声音,也争先恐后地从房间里跑出来,用稚嫩的声音喊着“爸爸”,一左一右牵起父亲的手,兴高采烈地拉着他朝屋里走去。
在浴室的妻子听到动静,探出头佯装生气地责备女儿们:“怎么还不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到时候要是迟到了妈妈可不管你们!”
“嘿嘿,爸爸会送我们去上学的,对吧爸爸?”小女孩们扬起她们纯真无邪的笑颜,用满怀期待的目光望向那个高高壮壮、在她们小小的心目中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保护神。
被两双如此清澈透亮的眼睛注视,感受着手心里温软细腻的触感,卢岳坤瞬间觉得在蝶岛这几天如愁云压顶的郁闷和烦恼都随春风化雪般烟消云散,杂乱无章的心绪顿时焕然一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展开大手,宠溺地揉了揉女儿们的脑袋,柔声道:“当然没问题,不过你们还是要乖乖地听妈妈的话,赶紧上床睡觉噢,等明天,爸爸给你们买冰淇淋蛋糕和涂色书。”
“哇!最喜欢爸爸了!”目送自己的两个小天使欢呼雀跃地回了房间,卢岳坤也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随后大步迈开朝浴室走去。
“洗澡水正放着呢,快把脏衣服脱了。”卢妻正把挽起的衣袖褪下去,无意中一缕细碎的发丝伴随着她的动作从耳梢垂到了额前。
瞳孔中映照着眼前人多年未变清纯贤淑的模样,卢岳坤的心中荡漾起一阵一阵爱意的暖流。在这一刻,他终于重拾了回归家庭的踏实与安稳。
男人抬手为妻子把那缕秀发轻轻别到耳后,接着露出一个痞里痞气的坏笑,戏谑道:“可是——我想和我的宝贝老婆一起洗,怎么办呢?”
“不早说!我都洗过了。”女人的脸颊一下泛起微微的红晕,她双手抱臂,有些羞涩地偏过头,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见状,卢岳坤干脆双手大张,豪迈地将妻子搂进自己怀中,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不碍事,再陪老公洗一次呗,这么多天没见,我可想死你了。”
女人欲拒还迎地推搡了丈夫一下:“一身脏别挨我,刚换的睡衣!”
“是是是,那——老公现在就脱!”
一刻钟后,氤氲的水雾萦绕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相爱多年的夫妻在浴缸里肌肤相贴,安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女人娇嫩的白背倚靠在男人结实健壮的麦色胸肌上,他们十指紧紧交握在一起,幸福地拥吻缠绵。卢妻的身高不过一米六几,在魁梧壮硕的丈夫怀中,整个人犹如蚌珠一般被温柔又珍重地包裹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甜蜜的一吻结束,女人握紧那双宽厚有力的大手,犹豫了片刻,终是忍不住有些委屈地埋怨道:“你说你,前几天说不回家就不回家,一句‘临时任务’后就怎么也联系不上,可把我担心坏了。要不是你还知道第二天打电话过来,我就真的要去报警了!”
“是,对不起,都是老公的错,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乖,别生气了啊,我的宝贝老婆还是笑起来最好看。”卢岳坤环住女人细腻的腰身,把头埋在那滑嫩的香肩里,好言细语地安慰着。
他知道,所谓的“临时任务”,其实不过是当初那个叫纪三的逃犯操控他编造的谎言,目的只是为了当夜不被打扰,进而更方便地实施改造计划。一想到此,卢岳坤就觉得胃里又是一阵难以遏制的难受——那是因愤怒和厌恶而催生的恶心。这些天,他拼命想要忽视的记忆片段再一次浮现在脑海。
“怎么了?”察觉到丈夫的不对劲,女人柔声关切道。
“没事......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今晚我可得好好睡一觉。”卢岳坤不愿让爱人发现自己的异常,于是他臂膀的力道稍稍加重,牢牢地将妻子抱紧在怀中。女人湿漉漉的头发散发出好闻的清香,卢岳坤很熟悉这种味道,是她最常用的香波品牌。
这沁人心脾的香味让男人的心情平复了许多。轻车熟路的,他开始用手指悠悠抚摸起妻子光滑如玉的美肌,一寸一寸地摩挲着,同时低下头亲吻起那天鹅般洁白无瑕的后颈。
回荡的水波声轻轻柔柔,交错的呼吸声愈发急切,女人在这样久违的挑逗下很快也动了情,感受到丈夫那一根雄伟的生殖器在自己两腿之间胀大胀硬,她也按捺不住地扭过头吻向了爱人的唇。
男人自然是更加激烈地回应起对方,但实话实说,此刻的卢岳坤并没有非常迫切的想要交媾的欲望,他不过是想通过正常的鱼水之欢,去淡忘几日前留在心中不堪入目的痕迹。只有和爱人水乳相交,彻底融为一体,他才不会将那些背德的场面翻来覆去地回想。他要让妻子美丽柔软的娇躯和清甜性感的呻吟占据脑海中的每一个角落,他知道自己只能这么做。
于是在这个静谧的冬夜里,一方浴室竟也吹起几度春风。
一番酣畅淋漓的巫山云雨后,卢岳坤贴心地为妻子烘干头发。他用木梳一缕一缕地细致吹拂打理,就像此前无数个夜晚那样。
当他不经意间抬起头,看见镜中映出的那一对恩爱无间的璧人像时,卢岳坤觉得人生还是很幸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他好像有点不那么确信,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了。
复职之后,忙碌而温馨的日子一切照常,转眼又快到一周的尾声。
时至日落西山,“苍鹭”基地的办公室里,卢岳坤刚刚结束和复眼实验室的通话。对方的医疗人员告诉他,针对程旻的恢复治疗已经在稳步进行当中,预计再过不久后就能彻底痊愈。闻此,男人的担忧总算消解了不少。
这两天,卢岳坤回忆起那个夜晚的次数也少了许多,来自家庭和工作的忙碌占据了日常的方方面面,让他根本无暇胡思乱想。如此反倒不错,男人心想,或许可以就这样把那段不愉快的经历当作是过往的一颗绊脚石,时间一长,自然而然就跌落到无人问津的角落。
“卢队,那我们先走了,今天也辛苦啦!”有年轻的飞行员跟他道别,卢岳坤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手机铃声在这时候响起,是妻子发来的短信,大意是女儿们今天在幼稚园的舞台剧获得了第一名,让他记得在回来的路上买些庆祝的糕点。
“我的宝贝们真棒。”卢岳坤动动手指,回复了两个卡通表情,一个写着“厉害”,一个写着“收到”。这之后,他立刻给常去的咖啡店打去电话,预定了两盒新鲜的马卡龙蛋糕。
是的,这才是生活应当回到的轨迹——工作上得心应手,妻女间其乐融融,没有节外生枝,更没有飞来横祸,一切都顺理成章地向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卢岳坤对目前的状态非常满意,只不过,要说唯一有那么点儿让他在意的地方,大概就是自从回家后开始,他好像每晚都要做梦,而且夜夜梦见的似乎都是同样的景象。然而当他清醒过后想要尝试去重现梦境中的细节时,却又发觉无从忆起,仿佛先前经历的只是一场无味的空幻。
某种潜意识告诉他,这样的情况再正常不过,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的必要。于是卢岳坤也在不知不觉间说服自己毋需深究,只是一点无足轻重的后遗症罢了。
而今夜,他也陷入同一个梦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前几日般,整个世界先是一片混沌的虚无,随后万物逐渐有了轮廓。梦中的男人,正置身于一座大雾弥漫的村庄,像是山水画中的笔墨勾勒而成。他在这雾气中漫无目的地行走,有时候一些村民打扮的人从旁边经过,卢岳坤只知道这些人体型如何,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却看不清楚他们五官具体的模样。
不知走了多久,他像是冥冥之中受到指引,在一处寻常的茅草屋前停下了脚步。这草房没有门,能直接望见屋内的情形。家徒四壁莫过于此,那其中不带一桌一椅,黑幽幽空荡荡一片,只在最深处的阴影里坐卧着一个看不出年纪的老人。
“你来了。”非常苍老的声音,沙哑得像斑驳到快要剥落的树皮。
“......”卢岳坤心中充满了许多疑惑,又不知从何处提起。他张开口想要尝试性地询问两句,可等话到了嘴边,却又无端地感到没有此般做的必要。
那屋中的老人道:“今天起,我们开始学习‘放下’。”
放下?那是什么意思?卢岳坤愈发的困惑起来。
“等学会了‘放下’,你就可以上山了。”老人自顾自地说出第三句话。
一听到“上山”二字,卢岳坤这才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明朗。他想起来了,自己来到此处,正是为了登上村子后面的那座大山啊。从前几日开始,他便一直在这村落间四处游荡,寻找着能指引自己上山的人,今天总算是找到了。
不过......为什么要上山呢?卢岳坤觉得自己的思绪好不容易开始清明起来,刹那间又重新陷回方才的迷茫之中,就像这村子里绵延不绝的雾气,蒙在眼里,又绕在心上。
似乎是听见了男人的心声,老人接着说:“上了山,就能见到山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神会回应你的心愿。”
原来是这样,卢岳坤顿时心领神会:上山是为了找到山神,实现自己的愿望。
可是......他有什么期望想要实现呢?男人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是妻子和女儿们的身影。是了,如果让自己许下一个心愿,他会祈祷能和家人一直长长久久,平安喜乐。
老人打断了对方美好的畅想,他慢悠悠地走出阴影,一步一步走到卢岳坤的身前,伸出枯瘦的食指指向对方,颤颤巍巍地问道:
“你——准备好学习‘放下’了吗?”
卢岳坤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但恍惚之间,他认为自己应该全心全意接受老人的教导。于是他回答道:“准备好了。”
“那么,今天要放下的,是你的羞耻心。”没等卢岳坤反应过来,老人居然直接在家门口脱下了自己的衣物。
“跟着我,把衣服脱了。”他对男人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尚存的理智向卢岳坤发出警告,绝对——绝对不能够这么做。可是老人那模糊不清的脸,还有四周萦绕不散的白雾,让男人陷入到一种恍若失神的状态。他不由自主地开始解开身上的外衣,接着是裤子,鞋袜。这些衣服被脱到地上的瞬间便消失不见,而卢岳坤也立刻忘记了刚刚自己穿的是何物。很快,他浑身上下除了一条仅剩的内裤,整个人几乎赤身裸体地站在老人身前。而对方早已一丝不挂,和男人面对面坦诚相见。
“放下羞耻,褪下一切身外之物。”老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了片刻,卢岳坤最终还是连那条内裤也脱了下来,借此机会,他胯下那根沉睡在茂盛阴毛丛中的大家伙也一览无余。
“好,现在跟我走。”不等卢岳坤回答,老人自顾自地往前走去,也不回头确认对方是否跟了上来。
卢岳坤踌躇了两秒,还是小跑两步尾随在了老人身后。
两个毫无遮掩的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光溜溜地行走在村庄中的小径上。一眼望去,他们的外形可谓是天壤之别:一个英姿俊朗,一个年老色衰;一个高大魁梧,一个骨瘦如柴。话虽如此,但假若细看的话却不难发现,那老人虽步履蹒跚,却坦然无畏地一往直前;那小伙子明明年轻气盛,却反而表现得畏畏缩缩,低着头,红着脸,在气势上倒是输前面的老者一头。
这也不怪卢岳坤害臊,他可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下暴露自己的特殊癖好。更让男人觉得丢脸的是,他发现自己的阴茎似乎在不经意间悄悄勃起了。卢岳坤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尚未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于是他松了一口气,欲要伸手去捂住,这时老人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厉声喝道:“放下羞耻,不要做无谓的举动。”听他这么一说,卢岳坤竟生不出反抗的冲动,便也只能作罢,任凭那根威风凛凛的大屌在行走的节奏中一摇一晃地甩动。
一些时候,那些看不清面孔的村民会路过他们身旁,有的指指点点,有的窃窃私语,还有的哂笑讥讽。更有甚者,当两人路过一片空地时,一个男童不知从何处的草堆里窜出来,飞速地跑到卢岳坤身前,没等他反应过来,竟毫不留情地用劲拍打了一下那根坚硬的大肉棒,随后立马笑嘻嘻地溜远了。平时在床上威风凛凛的武器,此刻竟成了孩子愚蠢的玩具,这让卢岳坤是既羞又恼,有苦难言。
艰难的一圈走下来,两人重新回到了老人的家门前。
“不够,完全不够,你根本没有放下你的羞耻。”老人摇摇头,劝诫道:“男儿赤身裸体行走于天地间,本是耀武扬威之事,尤其是像你这样阳刚魁梧的男子,更应该明白将自己的身体展露于世间的自豪。”
“可是......那小子居然碰我的......”
老人严厉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有一根如此威猛的巨物,难道还怕一个区区小毛孩的戏弄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似乎像是称赞,但在卢岳坤听来却仍有些没来由的尴尬。
“多余的话不必说了,现在再跟我走一遭。”老人转过身,又沿着一开始的路向前走去。
卢岳坤犹豫了片刻,心道:反正已经走过一遍了,也不怕再来一次。于是他咬咬牙,再次跟了上去。
这一回,卢岳坤发现说闲话的人少了不少,并且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途中有好几个村民竟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加入了他们行走的行列中。
老人对卢岳坤说:“你看,没有了羞耻心,他们多么快活。”
确实,那些一丝不挂的村民们彼此间有说有笑,似乎完全不把光着身子当一回事。
卢岳坤小声地问旁边的人:“那啥,哥们,你不觉得光着身子很别扭吗?”
对方奇怪地看了男人一眼,不解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有什么好扭捏的。我们作为雄性动物,就不应该保留羞耻心,好好享受裸体的快感就对了!”
见他说的颇有一番道理,卢岳坤便也渐渐放松下来。他开始学着老人的模样,昂起头挺起胸,迈出的步伐也有了平时在基地训练时的稳健坚毅。
等这一趟结束的时候,卢岳坤不再有先前那股丢人现眼的不安感了,相反,他甚至还有一些意犹未尽的跃跃欲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就是这样,放下所有的羞耻,将你的肉体全都骄傲地展示出来。”老人肯定道。
随后,又是几圈下来,每一次加入他们的人都越来越多,走到最后,几乎全村的人都倾巢而出,像是不约而同共赴一场欢大的盛会。这些衣不蔽体的村民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热情洋溢地簇拥着卢岳坤,在大雾中一路载歌载舞,远远望去,竟如同一只奇异的风俗游行队。
走到最后一圈时,先前捉弄过卢岳坤的那个小男孩又出现了。他故技重施地奔上前去,用力地拍了一下卢岳坤那根又粗又长的大肉棒。这一回,卢岳坤却只是打招呼一般摇了摇自己的鸡巴,毫不在意地对男孩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男孩愣了愣,脸红着快步跑开了。见此,卢岳坤当即觉得自己扳回一局,对放下羞耻的好处又有了更深的认可。
回到原点后,老人对卢岳坤赞许道:“孺子可教,今天的‘放下’就到这里,你醒来吧。”
“!”男人猛然张开双眼,他昏昏沉沉地看向卧室的窗外,那帘帐背后的天空正蒙蒙地亮着。转过头,一旁的妻子仍在深深的熟睡之中。卢岳坤知道自己刚刚又做梦了,可不管怎么绞尽脑汁去回想,他也记不清那故事中的一星半点。
察觉到什么,男人扯开裤腰看向自己的胯下,那小兄弟正精神抖擞地高高耸起。不知为何,卢岳坤突然很想把身上的睡衣全都脱掉,似乎在潜意识中,不着寸缕才是最理所当然的舒服,就连那条宽松的内裤都变得碍事起来。
于是他三两下将自己脱得精光,随后兴冲冲地钻进被窝,将枕边人侧身拥入怀中,下身有意无意地摩擦起妻子那紧翘丰润的臀部。
女人被一旁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回过神来才发现丈夫的鸡巴正硬挺挺地抵着自己最隐秘的部位。她伸手向下一摸,爱人的那根大宝贝上竟全是湿哒哒的淫水!女人瞬间脸蛋一红,轻声笑骂道:“大清早的,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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