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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菀,”他说,“还记得你欠我的两个人情吗?”
沈菀气闷不已,“二皇子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他笑了,“我要的,你真的给得起吗?”
沈菀背脊一凉,抬眸时看见了他眼里毫不掩饰的野心。
一只冰凉的手扣着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她听见了盛瑜的声音,沉静之中是隐忍的疯狂。
“我要皇位和江山,我要万民臣服,我要天下一统,我要当那万人之上,大阙之主。”
沈菀的心脏一阵狂跳。
“二皇子,慎言。”
“怕了?”他低低一笑,“那我换一个……你如何?”
最后三个字说出口,沈菀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盛瑜目光幽深地盯着她,“嫁给我,当如今的二皇子妃,未来的大阙国母,如何?”
沈菀蓦然失语。
因为她察觉到,盛瑜不是在开玩笑。
短暂的震惊之后,她很快冷静下来。
“二皇子想靠我得到皇位的算计,怕是要落空了。”沈菀道,“我爹和我兄长是什么人,想必二皇子比我清楚,他们只想守住大阙疆土,从来不会参加党争。”
空气有一瞬的凝固,她听见盛瑜问:“你就这么想我的?”
沈菀将他推开,“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二皇子的想法。今日的话我就当没听见,至于我欠二皇子的人情,他日若二皇子有难,我定不会袖手旁观。”
她利落地起身离开,盛瑜仍然不顾形象地坐在草地上,看着自己腰间佩戴的那颗玉珠,忽然一笑。
“沈菀啊沈菀,”他轻声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为了你呢?”
盛瑜将那玉珠紧紧握着,再抬眸时,眼眸中已然闪烁着森冷的利芒。
那夜不欢而散之后,沈菀再也没有进宫,不是在府中跟萧七过招练剑,便是去找应沅研究赚钱大业。
应家自从上次捐款赈灾之后,声望大盛,应家长辈一合计,干脆直接把家业叫个应沅打理,应沅便拉着沈菀一起捣鼓,买田地,开铺子,搞得如火如荼。
这日沈菀在家中梳理账簿,忽然下人来报,卫嫣然来了。
沈菀急忙出来迎接,却见卫嫣然满脸急色,张口就问:“菀菀,你有看见清然吗?”
沈菀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卫清然和盛瑾的婚期到了,就在半个月后,卫清然接受不了,也抗议不了,昨夜就收拾包袱溜了。
沈菀倒吸一口冷气,心道卫清然还真是不要命了,这可是抗旨啊!
见卫嫣然都急哭了,沈菀忙劝慰道:“嫣然姐姐别担心,清然姐姐身手不凡,不会出什么意外,只是这件事可有旁人知晓?”
她掉着泪摇着头,“今晨祖母和我娘她们去拜佛了,尚未回府,我也是看见了清然留下来的字条才知道此事,便立马来找你了。”
“你现在马上回府,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是外人问起,就说清然姐姐病了,不能见风。我马上派人去找她,她昨夜刚离开,应该还没跑多远。”
卫嫣然擦擦眼泪,慌忙点头,又赶紧赶回卫府。
沈菀叫来了萧七,让他带着暗卫分头去找人,务必要赶在婚期之前,把卫清然找回来。
萧七却犹豫再三,道:“让手下的人去吧,侯爷吩咐了,让属下寸步不离地保护好小姐。”
沈菀上次在江州突发意外,已是萧七保护不力,他不想看着这种事再发生。
沈菀却道:“我在京城能有什么事?况且还有申屠祁在,你们抓紧动身,尽快回来不就行了吗?”
萧七不敢抗令,最后还是带着人匆匆追出城去。
沈菀怕卫嫣然那边会有纰漏,还特地去卫府陪了她几日,帮卫嫣然挡了元氏几回,但随着婚期越来越近,别说卫嫣然了,沈菀都有些焦虑。
也不知是怎么的,她连日来心绪不宁,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萧七他们又迟迟不归,更是加重了沈菀的思虑。
夜间被一场噩梦惊醒,沈菀坐起身来,凌乱的心跳尚未平复下来,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猛烈的震响。
她匆匆起身推门而出,整个姜武侯府立马亮起了灯火,待来到堂前时,却见一队披甲执锐的官兵堂而皇之闯入武侯府,为首之人,正是楚君鸿。
沈菀瞬间冷了脸色,“楚君鸿,你好大的胆子!”
火光映着楚君鸿那张阴郁的笑脸,“沈菀,好久不见了,不过日后,可能还真见不到了。”
沈菀怒斥道:“这里是姜武侯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你就不怕我向皇上告状吗?”
楚君鸿猖狂一笑,“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来查抄姜武侯府的!”
沈菀大惊。
楚君鸿取出了圣旨,厉声喝道:“罪臣姜明渊,于阵前通敌卖国,害我大阙三千精锐,罪无可恕,斩立决,诛九族!”
第175章 趁火打劫
“嘭!”
地牢的房门被关上,沈菀怔怔地看着头顶的天窗,掐了自己的手肘一下,疼痛告诉她不是在做梦。
楚君鸿的话仍萦绕在耳畔,沈菀始终不相信,姜明渊会是通敌卖国之人。
她整整一夜未眠,到第二日,外面才传来了动静。
盛瑾大步走来,满眼红血丝,脸色苍白而沉肃,在看见沈菀时,更是涌起了一股无力与愤怒。
“把门打开!”
他低声喝道,身后之人面露犹豫。
“太子殿下,这是朝廷重犯,皇上吩咐了……”
盛瑾偏着头,目光冰冷刺骨,“怎么?投靠了盛瑜,本太子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了?”
那人哪里还敢拿皇帝做托词?慌忙上前把门开了,唯恐这位太子殿下在地牢里闹起事来。
“阿瑾哥哥……”
沈菀一站起来,盛瑾便即刻上前紧紧抱着她,粗粝的手握着她的肩膀,紧张问:“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沈菀摇着头,急不可耐问道:“我爹他们怎么了?为什么楚君鸿说……”
“菀菀。”盛瑾打断她,深呼吸一口气,“你听我说,现在外面的消息对你爹很不利,我已经尽力快马加鞭派人去塞北了,我不相信姜世叔会做出这种事。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出事。”
沈菀红着眼眶,“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盛瑾闭了闭眼,紧攥着拳头松开,沙哑的声音仿佛被劈裂了一般颓丧。
“昨夜皇宫收到加急密信,姜武侯率领五千塞北军投敌,致使平阳关失守,关内死伤无数。楚将军力挽狂澜,才将敌军驱逐出境,但姜武侯叛变,已然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不可能!”沈菀颤着声否认,“我爹不会这么做!”
“我们都清楚姜世叔不是这种人,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若没有证据,他的罪行就定了!”
沈菀问:“皇上信了?”
盛瑾抿了抿唇,“你别怪他,他必须得给天下一个交代。”
沈菀冷静下来,“不管旁人怎么想,我相信我爹是无辜的,这件事一定是另有隐情。”
想到了什么,她又问:“姜弋呢?”
盛瑾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发不出声音,欲言又止。
沈菀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却不敢再询问,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盛瑾痛苦地闭了闭眼,“姜世叔出事后,姜弋接受不了,带兵冲出了关外……生死不明。”
他没说的是,现在外面都在传,姜弋也跟着姜明渊投敌了,姜氏父子俩,如今在大阙百姓眼里不再是英雄,而是乱臣贼子。
沈菀踉跄着后退了小半步,满脸不可置信。
盛瑾抱着她,心疼地抚着她的后背,声音沉稳。
“菀菀,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只能委屈你暂时待在这里。”
盛瑾不能久待,他调了不少人手安插在地牢内,吩咐他们照顾好沈菀,不出片刻,这间湿冷的牢房就换了个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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