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页(1 / 1)

加入书签

('

十一已经将这间药堂查清楚了,背景清白,里面的这几个人也没什么问题。

卫辞眼中的杀气淡去了些许,又问道:“他没杀你们,你们可知他往何处去了?”

老大夫同药童面面相觑,皆摇了摇头。

想到了什么,老大夫一激灵,“不过,他留下了这东西。”

他翻开了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

信件很短,那信纸都是用药堂内专门写药方的纸,可见当时时卿也是十分匆忙。

但信上的内容却十分狂傲,以致于卫辞看了一眼后,浑身的杀气暴涨。

十一瞥了一眼,询问:“主子,那信上说了什么?”

卫辞揉烂了那张薄纸,神色阴沉,“宋时卿带菀菀去皓月了。”

十一错愕,“他真是宋时卿?可是他为何会向我们透漏身份和行踪?”

卫辞也想不通。

但是这条线索不可谓不重要,他当即派人拦截所有前往东州的关口,务必将沈菀救回来。

卫辞也没闲着,他即刻进宫向盛瑾请辞,准备亲自去救沈菀。

盛瑾没有挽留,还给他派了十几名皇家暗卫,却被卫辞拒绝。

“我不在京城,温聿也已启程前往西南,以防出什么意外,那些暗卫不能离开皇上。”

盛瑾捏着眉心,平静的表情下也不掩焦躁。

“朕修书一封,让你一并带去。皓月国同大阙交好,若有什么意外,小舅舅尽管去找皓月皇帝。”

卫辞想起皓月如今的情形,估计盛瑾的亲笔信也不顶用,但他也没有拒绝。

寻找沈菀迫在眉睫,萧七他们已经带人追去了,卫辞迅速安排好京城的事务,才准备动身。

一日之间,整个京城风声鹤唳,长风楼门下弟子悉数出动,分路追击宋时卿。

然而两天过去了,宋时卿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鬼影都没摸到。

大概是临近年关,沿途的旅人多了不少,多是赶着回家的远客,或是忙着大赚一笔的小贩,将整条官道挤得严严实实。

山风凄冷,虽未下雪,但那冰寒之气也刮得人脸颊生疼。凝霜的山野间泛着雾白色,山脚下的村庄升着袅袅炊烟,又渐渐消散在夜色之间。

一名老婆子端着热水进来,交给了阿眠,又忍不住往屋里探了一眼。

阿眠挡在她前面,冰冷凶狠的目光吓退了那婆子,“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阿眠将那盆热水放在床侧,床上躺着的人,分明是失踪了的沈菀。

她看着情况很不好,脸色泛红,满头冷汗,睡梦中仍皱着眉头,仿佛身体十分难受。

阿眠用热毛巾给她擦拭了一下,见她不停地呓语,忍不住唤了宋时卿过来。

宋时卿把信件封好,交给了手下,才走到了床边,神色冷漠。

“怎么了?”

“郡主好像病了,浑身烫得厉害,要不要请个大夫?”

时卿探了探她的额头,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滚烫的肌肤,两人皆是不适地缩了一下。

“去问一下那婆婆有没有酒。”

阿眠出去后,宋时卿坐在了床侧,冷眼看着睡容不安的沈菀。

看了半晌,他才慢吞吞地动手,用阿眠留下的毛巾给她擦汗。

她似乎是做了噩梦,嘴里念着他听不懂的词,唯有两个字最为清晰。

卫辞。

宋时卿眉眼微沉,便准备撤身离开,谁曾想沈菀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不要走……卫辞,不要走……”

宋时卿挣扎了两下没挣开,最后像是放弃了一样,任由她抓着。

一整夜,宋时卿的右手被沈菀紧紧抓着,他偏着头,不去看阿眠替她擦拭身体。

屋内的酒气渐渐浓郁,还有一股说不清的燥热气息。

直到天色将明,沈菀才睡熟了过去,抓着宋时卿的手逐渐松开。

宋时卿将右手抽了出来,甩了甩发麻的肩膀,问阿眠道:“无霜那边有消息吗?”

阿眠摇摇头,“无霜神医他们在东洲等着接应殿下,估计没有那么快能赶过来。”

宋时卿偏头看着沈菀的模样,喃喃道:“她该不会要死了吧?”

阿眠叹了口气,“殿下也太冒险了,那情蛊来历不明,怎么能胡乱下在自己和郡主身上?”

说到这个,宋时卿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你以为是我想下的吗?”

他本来是想借利用盛南星,分散萧七那一伙人的注意,好方便他带走沈菀。谁曾想盛南星会拿出情蛊这种东西,还趁他不备放入他体内。

离开公主府前,宋时卿带上了另一只情蛊,犹豫再三,便把它下在沈菀身上。

刚开始一切正常,后来沈菀便发了高烧,整个人也萎靡不振,已经昏迷了两三日了。

宋时卿暂且未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情蛊有什么问题,所以,若是沈菀熬不过去,他也只能弃了她了。

思及此,宋时卿的眸中凝着一丝不甘,若是沈菀真死了,那他可就亏大了。

一夜未睡,宋时卿便支着脑袋在旁侧休息片刻,阿眠悄无声息地出去,日光透过老旧的窗户慢慢偏中,几缕透过缝隙落在床头。

沈菀睫毛轻轻一颤,缓缓睁开眼睛,大概是睡了太久,她的双眸短暂地失去了焦距,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坐起身来,茫然地看着四周,正好与听到动静后苏醒的宋时卿四目相对。

第485章 失忆之症

宋时卿呼吸一滞,手不着痕迹地落在了腰间,脸上仍是不动声色。

“郡主可醒了?昏睡的这两日,可让时卿好等。”

他冲着她笑着,一如既往,可若细看,便可察觉那眼底毫无温度。

沈菀只是微微歪着头,一脸疑惑不解。

宋时卿还以为她要使什么手段,便主动走上前,同时背在身后的右手,也握紧了袖中藏着的匕首。

“郡主不必挣扎了,我们已经离开京城了,卫辞是找不到这里来的。乖乖听我的话,我自然不会伤害你。”

他站得近,沈菀不得不仰着头,双眸澄澈得如同一汪清泉。

“你是谁?”

久睡后的嗓音透着一股沙哑,不止她自己不适应,宋时卿也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

沈菀没看他,环顾左右,又问:“这儿又是哪儿?”

宋时卿紧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可沈菀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那故作平静的脸上,也难掩慌张和警惕。

“你……不记得我了?”

宋时卿忍不住蹙眉,莫不是情蛊影响了她的记忆?

沈菀仔细盯着他的脸,有些眼熟,可是当她想细想下去时,脑海中便传来了一阵刺痛,令她瞬间就白了脸色。

宋时卿几乎可以确定,沈菀确实是忘了所有事了。

若按她的性子,知道了自己一直在骗她,还把她给掳走了,只怕会直接与他打起来。

但他也有些奇怪,不是说情蛊能让另一个人对自己死心塌地,可他看着沈菀的样子,也完全没有喜欢他的征兆啊。

宋时卿沉思之际,沈菀已经疼得快把脑袋给扒开了。

他拦住她,在她迷茫的目光中温柔一笑。

“菀菀,忘了就忘了吧,你只要记得,我是你夫君就行了。”

“夫君?”

不去想那些事,沈菀的脑袋倒是不疼了,但是她看着眼前这张脸,确实紧紧皱着眉。

“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她一本正经问,“所以你为何会是我夫君呢?”

“……”

宋时卿的笑容就这么僵在脸上。

他不着痕迹地抚平抽搐的嘴角,语气温柔。

“你我是自幼定下的婚事,你父母俱亡,此次我是来接你回去成亲的。”

沈菀将信将疑,“那我叫什么?”

“沈菀。”

“你方才又为何叫我郡主?”

“你的身份是郡主。”

“卫辞又是谁?”

宋时卿盯着她,心跳漏了半拍,却云淡风轻道:“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