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糟粕by花卷 全文阅读(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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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李明安再忍不住,拨开赵氏抓着他手臂的手,开口道,八姨娘纵有错,也不当动用私刑

赵氏霍然变了脸色,慌得不住发抖,几乎不敢去看李老爷子,明安,别再胡说八道了!

李明安看了赵氏一眼,抿了抿嘴唇,看着李老爷子,说:爹。

七姨娘倏然一笑,说:三少爷倒是心善。

李老爷子脸色更难看,你闭嘴,这是家规!家法!你再说,我连你一起罚!

李明安梗着脖子道:您即便要罚我还是要说的,拿人填井太过残忍,如今已经是民国了,您如此行径,是草菅人命!

她们再有不对,大可有别的处置法子

李鸣争冷冷打断他,够了。

把三少爷带出去。

下人闻言,直接上去抓住李明安,就要往外拖。

李老爷子却道:就让这个孽子好好看着!

什么民国前清!这里是李家,李家的家规就是王法!李老爷子阴沉沉道。

八姨娘看着这一众乱象,惨淡一笑。护卫个个膀大腰圆,得了命令,抓着八姨娘,八姨娘甩开他们的手,她垂下眼睛看着地上的男人,道:我先走啦。

记着你说的,下辈子早点来娶我。

那男人脸色一白,他挣扎着,八姨娘的裙角蝴蝶似的自他指边掠过,毓荷,不要!你们别碰她!

他疯狂地挣动,竟险些挣脱了去,被护卫狠狠一杖击在脊背上,顿时整个人委顿在地,眼泪却簌簌掉了下来。

八姨娘不愿让人押着,她自人群中缓缓走过,兰玉怔怔地看着她,心口竟莫名痛了起来,恍惚间,好像此刻往前走的不是八姨娘,而是他自己。他想伸出手抓住她,却像被捆缚住了,一动也不动,连呼吸都停住了。

祠堂外的那口井有些年岁了,平时拿大石头压着,如今搬开了,井口黑漆漆的,不知埋了多少阴魂。

八姨娘是一头扎下去的,咚的一声闷响,穿过冰冷的井壁,无形的寒意在祠堂内弥漫开来。

李老爷子的声音犹在响起,说:把他他语气厌恶,阉了,打断手脚,丢去后山喂狗。

第36章

八姨娘沉了井,对外宣称是罹患恶疾,暴毙而亡,一条人命就这么了无生息地揭了过去。

兰玉不知自己如何离开家祠的,昏昏沉沉地回去睡了一觉就开始发烧,高烧不退,伺候兰玉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叫银环。她年纪小,入府不过半载,就被指给了兰玉。兰玉到底是个男人,对银环疏离有度,从不让她近身。天都擦黑了,银环还不见兰玉起身,踌躇了片刻,才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没想到,就看到兰玉烧得意识不清,脸都红通通的躺在床上。

银环吓了一大跳,伸手碰了碰兰玉的额头,却看见了他锁骨上的吻痕牙印,她愣了愣,看着兰玉紧皱的眉头,恍惚间心中浮现一个念头,惊得退了一步。

这样的痕迹,她在兰玉身上见过,那是李老爷子极宠兰玉的那段时间,可如今李老爷子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有找过他了。

银环想起今早被填了井的八姨娘,禁不住捂住了嘴,脑子嗡嗡作响,一下子竟不知做什么反应。

九姨娘九姨娘竟和人也有私情。

银环出身寻常农户,底下还有四个弟弟妹妹,家里养活不了,这才被卖来李公馆做丫鬟。她初见兰玉时也恍了恍神,除了李家的几位少爷,她还不曾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可惜好好的一个男人,竟给人做姨娘,她心里有些惋惜,又有几分瞧不上。

但撇开兰玉是个男人,他无疑是个极好的主子。从不责罚打骂于她,不嫌她粗笨,即便她有伺候不周到的,也都自己做了,不说半句重话。相处久了,银环反倒生出几分怜悯,给李老爷子做小,确是不愁吃不愁穿可女人尚且不愿意做小,他一个男人,怎么肯做姨娘说不定,是被迫的。

银环犹豫了许久,才小心地替他拢紧了衣裳,遮着脖子,又被烫着了似的飞快地收回手,转身朝屋外跑去。

她得去给兰玉叫大夫。

要是这么任他烧下去,只怕命都没了。

小姑娘莽撞,走得急,刚穿过小院就撞着了人,她连退了两步,险些跌坐在地上,一抬头,就望见李鸣争冷淡的面容,脸色刷的白了。

大,大少爷,银环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心虚也慌,身子有些发抖。

李鸣争淡淡道:跑什么?

银环咬了咬嘴唇,小声道:回大少爷的话,九姨娘病了,现下正发着高烧,奴婢想去给九姨娘请大夫。

李鸣争顿了顿,抬腿自她身边路过,道:快去。

银环应了声,刚刚站起身,猛地反应过来,这里是兰玉的院子。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却见李鸣争也停住了脚步。

四目相对。

银环眼前浮现兰玉锁骨上的咬痕,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了,几乎不敢看李鸣争的眼睛,瘦小的身子抖得厉害,大少爷

李鸣争看着抖若筛糠的婢女,开口道:你留下。

童平,李鸣争提高了声音,一个男人自拱门外钻了出来,低着头,道:爷。

李鸣争说:把刘大夫请来。

童平应道:是。

屋内窗户闭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整间屋子黑黢黢的,透着几分压抑。

李鸣争看着烧得人事不省的兰玉,撩衣袍坐在床边,吩咐银环,去把窗户打开,打热水过来。

银环仍未回过神,被摆在面前的恐怖事实骇得六神无主,喃喃应了声是,脚下却如有千钧,如何也迈不动。银环又急又怕,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李鸣争丝毫不避讳她,擦了擦兰玉脸颊的汗水,伸手解开兰玉的衣襟,余光瞥见银环白着脸一动不动,皱了下眉,偏过头看着她。

银环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

李鸣争错了错指腹上沾着的热汗,兰玉发了高热,身体烫,指尖还残留着那灼人的温度。

李鸣争说:很害怕?

银环本就是个不大的丫鬟,自受不住李鸣争那迫人的气势,摇着头,眼泪却往下掉,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到。

李鸣争说:你看到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李鸣争语气平静,丝毫不像在说自己和亲爹的姨娘乱伦。

银环脸色惨白,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头,哆嗦着道:奴婢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求大少爷饶命

直到她额头磕红了,李鸣争才慢慢开口,说:做好你该做的,管住自己的眼睛和嘴,明白吗?

银环如闻大赦,忙不迭应道: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刘大夫平日里专为李家人看病,已经年过半百了,在李家待了二三十年,深谙在这种大宅院里的生存之道,所以当他在九姨娘房内看见李鸣争时,眼皮跳了跳,却聪明地没有说什么。

他是明眼人,如今李老爷子已经老了,李家是要交给这位大少爷的。他还吃着李家这口饭,谁是主子,刘大夫心中拎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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