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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亲眼瞧见当时场景,但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这事……

郁清珣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将心中猜想说出来,只保证道:“我会让人暗中护着棠棠和桉儿,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呵。”唐窈毫不留情地讥笑了声,转身要朝里间走去。

后方声音追上来,“通房的事是我误会你了。”

唐窈步子微滞。

“是母亲让她下药爬床与你无关。”郁清珣拉住她手,让她转过来看着自己,“这两日并非是我有意冷落你和棠棠,确是公务繁忙脱不开身。”

他顿了下,又如实道:“我也确实恼怒你那日所言。”

唐窈垂着眼眸并未说话。

午后的阳光自窗棂投入,光柱明暗相间,灰尘如同精灵飞舞其中。

室内一片静谧,只有郁清珣继续说着,“无论如何我不可能同意和离,你担心棠棠和桉儿我能理解,我亦在意他们不下于你,但……你知道的,长欢身份特殊,我真不可能将她送出府去。”

唐窈眉头动了下,抬眸直视,“有多特殊?”

特殊到比自己儿女还重要?

郁清珣顿了下,“你不知道?”

他眼中惊讶那般明确,好似她应该知道,好似她早已经明白。

唐窈一瞬间气怒上头,话里带刺:“她白雪溶的女儿,特殊到比棠棠和桉儿还重要?”

郁清珣似怔了下,随即沉默下来。

周围安静得只有灰尘飞舞。

唐窈仰头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或许是还不够死心,或许是还不愿服输,十一年相伴与一双儿女,却比不过那个人的女儿。

就如当初初次听到白雪溶这个名字,她不愿相信她看中的少年将军,会先动心爱上别人。

直到她亲眼看到,他带着礼物爬墙去见那人。

直到他喝醉酒低喃着那个名字,一遍遍问着为什么。

你也曾痴迷于情爱,只是因为我不是那个人,所以情爱这种东西有没有便都无所谓了。

唐窈忽地笑了,“是我不自量力了。”

她甩开他的手,不再回头地往内室走去。

郁清珣回过神来,迅速追上去,“阿窈……”

他伸手还想去牵,唐窈拂开门帘,往后一甩,那门帘子几乎砸到身后之人脸上。

她进到卧室,又无处可去。

郁清珣追上来。

两人站着,又没有话语。

好一会儿后,郁清珣再试着伸手牵过来,这次没让她挣脱,“你之前……是因为这事才想跟我和离的?”

唐窈连余光都不想甩给他。

郁清珣牵着人,得寸进尺地贴过来,直将人圈进怀里,柔声轻哄道:“她都已经过世八年了,哪有棠棠和桉儿重要,我只是……”

他没将话说完,垂头埋进她颈肩,“只要你不想着和离,不想着带棠棠离开,我什么都依着你。”

唐窈没有声音。

“你是不是还在气母亲夺了你的管家权?我让人将府中对牌要回来,继续让你来管……”

“不必。”唐窈平淡拒绝。

郁清珣顿了下,抬起头,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真不要?”

唐窈懒得废话。

若非不得已,谁愿意管些吃喝拉撒的琐事。

郁清珣看出来,点了下头,“行,你是我妻,是这国公府的主母,除了母亲外,谁也不能越过你去,你不想管那就不管,等你想管的时候在……”

“夫人,国公爷,蒋嬷嬷过来了。”他话还没说完,外头先传来通禀声。

郁清珣皱了下眉,心头略有不爽,声音凉了分,“何事?”

“禀国公,是太夫人让我来给夫人传话。”外头蒋嬷嬷答着,似已进到内厅。

郁清珣觑着妻子脸色,对外甩出一字:“说。”

外头蒋嬷嬷迟疑了瞬,还是道:“太夫人让我带了本《女诫》过来,她老人家言:身为国公府主母当端庄娴雅,不可当着客人的面冷言冷语,让妯娌下不来台;身为儿媳,当恭敬孝顺侍奉公婆,不可顶撞放肆质疑婆母。”

“为请夫人知错善改,还请夫人手抄一遍《女诫》,后日寿宴完毕前,太夫人会亲自翻看。”

第11章 抄书

郁清珣眸色顿沉。

外头的人说完便没了声音,像大气不敢喘。

唐窈轻垂着眼眸,如凝脂白玉的脸蛋精致昳美,看不出喜怒情绪。

屋内外一时安静。

“知道了。”稍许,郁清珣漠然答了声,语气听不出情绪浮动。

外头婆子松了口气,声音再传进来,“是,那奴婢就先回去回禀太夫人了。”

说着,示意身后跟着的丫鬟将书籍留下,对里头行了一礼,便领着人匆匆离去。

内外再归安静。

郁清珣依旧环抱着妻子,原本准备的话语被这意外打断,一时接不上来。

他是还想低声轻哄,怀中之人却突然挣开他环着的双臂,转身朝外走去。

“去哪儿?”郁清珣再拉住她手。

唐窈漠然甩开,“抄书。”

郁清珣怔了下。

唐窈掀开门帘往外走去,晓晨暮合两大丫鬟等在次间,旁边还有小丫鬟捧着一本册子。

“夫人。”三人略微屈膝行礼。

唐窈点了下头,穿过次间往书房走去。

三人紧随跟上,一人往前打帘子开路,等过到书房又忙将房门和窗户打开,让光线敞进来,照亮书房。

唐窈过到书案前,晓晨手脚麻利地摊开《女诫》,将笔墨纸砚等摆好,暮合则准备磨墨。

显然被罚写抄书不是一两次,身边人对这种状况都已经熟悉。

唐窈接过毛笔,蘸墨正要开写,手腕又是一紧。

郁清珣不知什么时候过了来,大手稳稳抓住她手腕。

唐窈抬眸看去,神色依旧平静,只眼里有些许疑问,像询问原因。

郁清珣顿了一会儿,宛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夺过她手中毛笔,将她往旁边挤了挤,道:“我说过不会让母亲苛责你,这书我来抄。”

“你抄?”唐窈诧异,目光往书案上摊开的《女诫》看了眼,又再瞥向身边人。

郁清珣面上没什么变化。

唐窈眸光轻转了下,没有异议地让了开去。

郁清珣坐下来,另一手却拉住她手腕没让走,反而将人拉坐到腿上,平淡正经道:“到底是母亲的命令,让人看到你偷懒也不好,坐着陪我。”

说着,手已经环过她腰肢,将人彻底圈在怀里。

“你……”唐窈挣扎着想起来。

郁清珣收紧手臂,老神在在地警告道:“字写歪了,母亲说不定会找理由让你重抄,到时我继续帮你,你继续坐着。”

唐窈挣扎的动作停下来。

依她对太夫人的了解,对方确实会这般找理由让她重抄。

“字迹不一样,她也会让我重抄。”唐窈道。

郁清珣垂眸看了眼妻子,眸中似有笑意荡开,“她看不出来。”说着,已落笔写下一字。

唐窈还想反驳,一扫见纸上黑字,话语又压了回去。

——郁清珣这落笔写下的字,竟跟她有七八成像!

他什么时候会模仿自己的笔迹?

唐窈一时惊讶。

郁清珣欣赏着妻子惊讶的表情,嘴角微勾,边写边道:“之前见你的字好,就私下练过几遍。”

这是唐窈没想过。

他竟会偷偷临摹她写的字?

郁清珣不知想到什么,声音又略低了低,像解释又像是歉意,“那些书信不是我有意不回,而是当时军情紧急,顾不得那么许多。”

书信?

唐窈略微失神,好一会儿才想起他指的是什么。

他们成婚的前三年,他领军在外,她猜到他大抵不太满意这门婚事 ,却还是厚着脸皮给他写过不少书信。

当时他未曾回过只言片语,直到被公爹催促,才寄回一封家书,不过寥寥四字:平安,勿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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