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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隔几年都回来的主要原因。
他从小就记得,爷爷奶奶,哪怕是生命最后一刻的父母,都在不管告诉他:“不管你去了什么地方,一定要葬在老家,每个几年,你都要回去看看我们。”
作为无神论者,其实田华生是不会相信人死之后会成鬼,还会看着保佑他们的这种说法。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种念想,或者是从未孝敬过父母人的一种托词。
不过作为没有了父母和亲人后,他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没有根的人,每次回乡,就是一种找到家的方式。
起码这证明自己不是被世界抛弃的人。
也因为这些情况,所以他坚持不让老婆孩子离开,带着他们在一个远方表哥的带路下,向老宅走去。
虽然他们好几年没有回去,可房子却打扫的十分干净,院中连一点杂草都没有。
每次回来,他都不得不感慨一下,村民们的淳朴。
屋内一尘不染,飘洒着淡淡的香烛味,让人心里很是宁静。
也许是因为他已经闻习惯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
反倒是妻子和女儿,闻到这个味道,便胃里翻涌,各种不舒服。
晚上,他原本和几个表亲约好要一起吃饭,可是老婆和孩子却突然发烧,他只能留下来照顾。
田华生没有任何背景,父母早走,他高中就为了生活,出来打工。
辛苦奋斗了很多年,才买上新房,和妻子结婚,在三十八岁那年,有了孩子。
所以他对老婆孩子,那是格外疼惜,见他们高烧不退,脸色难看,他的心都扭成一团,一整夜陪在床边。
刚开始,他并没有发现异样,只是在后半夜实在太困,给孩子换了凉毛巾后,便靠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
可他原本只是想要浅睡一下,却不想竟然是深睡眠,而且还做了一个十分逼真的梦。
梦中,他见到了二十多年没有见到的奶奶,那个从小抱他长大的老人。
老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容貌是,而最让他意外的是,奶奶身上的棉袄,竟然是最后一次送寒衣的时候,他亲手挑选的衣服。
他之所以印象深刻,就是因为当时他开玩笑的和纸人店老板说:“我父母和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我没能力给他们买上一套高档品牌,这也算是一次遗憾,既然师傅你什么都能做。不如帮我选一套奢侈品牌的图案,做成衣服,就当是我给他们买了奢侈品,烧给他们。”
这是一句玩笑话,纸人店老板倒是认真,还真做了一套LV的纸衣。
所以当看到奶奶身上的棉袄图标时,他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觉得自己实在做梦,可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痛觉却十分清晰。
“奶奶,你怎么在这里?你,你走了这么多年,不是应该早就投胎了吗?”
“傻孩子啊,你回来就回来,干什么要带着孩子一起回来?赶紧离开,快点离开这里啊!”
“奶奶,我很快就走,等这边的丧事处理完,我上山给你和爷爷,还有我爸妈烧完纸钱,我就走。”
“你个傻孩子,这个丧事,你不能呆,要赶紧走!”
田华生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和奶奶在一起的时候,所以当时他很是激动。
再加上不相信这些东西,所以哪怕他感到清晰的痛觉,还没有往其他地方瞎想,只是想和奶奶多说两句话。
他想要走过去,可越靠近,老人就离得越远。
“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千万不能等到第六天啊!”
奶奶一直在不断才重复着这句话,不管田华生问什么问题,她都是这句话。
这样的对话,一直持续到天亮后的鸡鸣声。
当他醒来的时候,头脑昏沉,身体很是疲惫,全身也冰冷的如同掉进了冰箱里一般。
若是相信那些玄学方面东西的人,在醒来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去找周公解梦之类的东西,想要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种诡异的梦。
可田华生这人,不但不信,起身就将这事抛到了脑后。
他看了看孩子的温度,发现还是高烧不退,便想着要不要去县城医院看看。
只不过当时已经苏醒的妻子却拒绝了这个想法,不但没有抱孩子去医院,反而还头脑清晰的说村子里村医的地址,让他去那里找人。
为了孩子,他也没有多想,便出门去找村医。
谁能想到从未来过这里的妻子,竟然真的指对了路,准确无误。
对于细心一些的人,肯定会立刻察觉出其中诡异。
额田华生,是真的笨,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第64章 好像换了人
村医给孩子吃了很多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从粘稠的液体来看,应该是草药。
田华生回忆,说那种味道,就像是烧焦的纸壳那种。
他是真的实在,啥也不想,就相信这个陌生人。
不过这药,确实有些效果,孩子喝完后,两三个小时后,孩子的烧就退了,一切如常。
妻子虽然温度降低了,但还是会偶尔发烧。
在她温度正常的时候,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就像不是另外一个人。
当她发烧的时候,就会变得有些歇斯底里,温度超过四十度不说,还会大声叫喊,如同一个神经病。
当时在她不清晰的喊叫声中,田华生听到最清晰的一句话,便是:“叫他们走开,不要来抓我!华生,华生,他们还说要抓走咱们的女儿呢!”
在当时那种场景中,田华生也是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当他看到村医来的时候,他又觉得心安不少。
毕竟村医给女儿降了温,医术肯定没问题。
所以他压根没有信妻子的话,而是选择相信村医,将大碗大碗的汤药喂进她口中。
在村子里呆了三天的时间,妻子孩子一直断断续续的发烧,让他没办法出门,只能在院子中照顾他们。
不过偶尔听到外面的动静太大时,他也会站在门口,向外张望,看看发生了什么 。
每天几乎都是一样的画面,那就是在村子里,有人背着尸体在跳舞。
唯一改变的是,他们第一天来的时候,是个老头,后来第四天是个十七八的小伙子,第五天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
在第六天的时候,外面的吵闹声更加清晰,仿若就在他家院门前。
当时田华生很是疑惑,小心翼翼的将院门打开,瞬间被眼前的场景吓傻。
谁能想到,那些人竟然真的就在门口,而且还用木板抬着尸体。
每个人的脸上都堆满笑容,明明是烈日当头,可田华生却觉得自己全身冰冷如掉入了冰窖中。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全身直哆嗦,颤颤巍巍的问道:“请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嘿嘿,华生啊,我是村长,你还记得我吗?”
为首的一个老人露出一口黑牙,笑的很是狰狞。
饶是田华生一个大男人,看到他的笑容,都不有全身颤抖,心生恐惧,寒气从脚底板直窜脑门。
“村长,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嘿嘿,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说下咱们村子里的规矩。”
“什么?”
“是这样的好,田丰源走的时候,太年轻,没有老婆孩子。按照村上的规矩,这种早早离开的人,咱们村子要给他来一场隆重的送行仪式。”
“村长,这是什么意思?我很久不回家,而且我家也没有老人和我讲这些规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不如你直接告诉我吧。”
“嘿嘿,我想这几天,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背着田丰源跳舞,一来是为了让他走的热闹,而来也是不想让他阴阳路上太孤单。”
村长的笑容加深,后面的话即使没有说完,田华生也已经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些村民发出咯咯的笑声,让空气变得更加冰冷凝重,一种刺骨的寒意,让田华生全身颤抖的厉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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