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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昭。”
“怎么了?”
“我真的好喜欢你。”赵敛忍不住说,“我想你眼里就我一个人。”
谢承瑢沉默了很久:“事实上……”他想说,事实上我的眼里已经都是你了,但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了,他不能说这句话了。
他站直了,躲开赵敛炽热的目光:“我去给你拿饭了,你好好躺着。”
谢承瑢才出去没一会儿,瑶前就回来了。
他才进来,看见赵敛醒了,高兴地连饭都拿不稳,跳过来说:“二哥醒了!”
“醒了。”瑶前高兴了,赵敛可不高兴。明明差一点谢承瑢就要和他表明心意了,怎么瑶前偏偏这个时候来!他看瑶前手里拿了饭,问,“这是给谢同虚的吗?”
“是,他一天都没怎么吃饭,我怕他饿。今天不是除夕吗?今天这顿不能少。他去哪里了?”
“他跑啦,他被你吓跑了!”赵敛把脸埋在被子里,再多埋怨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了,因为身上他开始疼了。他嚷嚷说,“疼死了,你快找医官给我抓点止疼的药来,我疼得想死。”
瑶前放下饭,过来看赵敛的伤口:“死什么死呀,都好起来了,比之前好太多。别开什么止疼的药了,吃多了脑子也浑了。阿郎之前来看过,已经让医官给你开了好药。”
赵敛嘟哝说:“原来他也在乎我的死活。”
“你看你说的,他怎么会不在乎你的死活呢?”瑶前把饭拿过来给赵敛,“谢同虚不在,你吃了吧。”
赵敛不吃,他把脸别过去,问:“我爹有跟谢同虚说什么吗?”
瑶前想了半晌:“你说是杀降的事,还是什么?”
“什么都有!”赵敛爬起来,“我爹没有跟他说我的坏话吧?其他人没有和他说吧?”
瑶前撇嘴:“不知道!我又不是时时刻刻盯着谢同虚,他们要跟他说什么,我哪知道。”
赵敛急了,又急又害怕。他就担心谢承瑢知道他的不好,怕别人添油加醋地说,到时候谢承瑢不理他了怎么办?他慌得额头都冒汗:“他刚对我还挺好的,不至于是对我不好。”
“你还有心思管这个。不过我听说,谢同虚为了求阿郎饶了你,还跪下来了。周管军他们都很诧异呢,我也很惊讶。”瑶前摸着下巴思考,“二哥,他对你真是不错。”
“他跪下来求我爹?”赵敛浑身都有劲了,这下真是哪哪都不疼了,“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瑶前真后悔,因为这件事不说个八百遍,赵敛是不会罢休的。但幸好谢承瑢及时回来了,他也没把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他在赵敛耳边小声警告:“谢同虚都回来了,你还不消停!”
赵敛又软软地趴下来,哀声叫唤道:“真疼,疼死我啦。”
谢承瑢刚好把饭放下来,听见赵敛痛苦呻吟,又开始心疼了。他远远地问:“要去找医官么?”
赵敛摇头:“不找,医官也要过年的。瑶前,你赶紧出去吃酒啊,今天过年。”
“是是是,今天过年,外头人团圆外头人的,你们团圆你们的。”瑶前把饭一丢,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二哥好了,也不需要我们管了,今儿起我就不给二哥煎药了。”
“谁要你煎!”赵敛挥手把他赶出去,“快出去!”
瑶前一走,赵敛就继续装可怜了,他皱着脸对谢承瑢说:“昭昭,你再不来,我就疼死了。”
谢承瑢很无奈:“你有空和旁人斗嘴,怎么不想着你还疼?”
“我时而疼时而不疼。”赵敛摇头晃脑地说,“你吃了吗?”
“没吃,我端来先给你吃。”谢承瑢端着饭过来,“你能自己吃吗?”
那当然不能了,赵敛说自己手疼,想喂。谢承瑢好像又要发火了,他赶紧把饭端在自己手里:“我自己吃,我又能自己吃了。”
谢承瑢说:“吃完了,我去找医官再看看你。”他看赵敛额头上有凌乱的碎发,随手一拂,“饿吗?”
赵敛是有点饿,但他要谢承瑢先吃。他把碗里好吃的都夹到谢承瑢嘴边:“给你的,你吃吧。”
“你先吃吧,我不饿。”
“我也不饿,那我们一起不吃了。”
谢承瑢叹了一口气,把赵敛递来的菜都吃了。赵敛又乐了:“好吃吗?别人喂你的,和你自己吃的,有什么区别?”
“别人喂的比自己吃的好吃呗。”谢承瑢说,“你快吃吧,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瑶前这份也给你,我知道你吃得多。”
赵敛莫名觉得有点羞耻:“我吃得很少的,我比他们吃得少得多得多!”
谢承瑢笑着看他:“二哥吃那么少,也能长这么高的个子?”
“那是天生的,我生下来就很长了。”赵敛把谢承瑢的手抓上来,放在自己脸上,“昭昭,你的手很热,我的脸很冰。”
“我捂着你,你快吃吧。”
赵敛的心都烧起来了,脸也是。他是吃不下什么饭的,但硬是塞了很多。和谢承瑢一起吃完了饭,他继续趴在床上乐呵呵笑。谢承瑢问他笑什么,他说:“见到你,我就很开心了。”
谢承瑢没说赵敛嘴坏了,他坐在赵敛榻边,想了很久才说:“二哥,你下次别再挨打了。”
赵敛紧张起来:“是我爹爹和你说什么了?”
“说什么?他倒是没说什么。”谢承瑢总是愁眉不展,“这回打你打这么狠,我真怕你熬不过去。”
“别怕,有什么怕?天底下皮最厚的人就是我了。”赵敛轻轻触碰谢承瑢的手腕,“我听瑶前说,你跪下来求我爹爹了?”
谢承瑢把赵敛的手塞进被子:“天冷,手出来也会着凉。”
赵敛还是把手拿出来,继续覆在谢承瑢的手背:“阿昭,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知道么?你为了我给别人下跪,不值当。”
“什么叫不值当呢,我觉得值当。”谢承瑢捂着赵敛的手,“二哥,其实你好好的,我也就能好好的了。”
帐子里突然很安静,静得都能听见心跳声了。赵敛的心就跳得很快,他觉得就是现在:“昭昭,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你能不能……”
还没说出口呢,门外响起赵仕谋的声音了。赵敛一个咬牙:怎么都在这个时候过来?
“太尉来了?”谢承瑢起身赵仕谋作揖,“请太尉安。”
赵仕谋背着手进来了,和煦地问:“同虚吃过饭了么?那头叫着你呢,先过去吧,这儿有我在。”
谢承瑢望了一眼赵敛,又看看赵仕谋:“二哥才醒过来。”
“我知道,所以我来看看。我有些话要和他说,你先出去吧。”
谢承瑢只好走了。出帐子的时候,他还回头看赵敛,意思是希望他乖一点,不要再惹太尉不高兴了。
可怜的赵敛,眼睁睁看着谢承瑢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表白的话又噎在嘴边。他开始烦起来了,烦得牙都吱吱作响。
赵仕谋沉下脸问他:“你醒了?”
“醒了。”赵敛也不行礼,把脸别过去生闷气。
“你倒气上了,躺了这么多天,自个儿没想明白?”赵仕谋上来弹他脑门,“坐起身来,我有话同你说。”
【作者有话说】
怎么样,很长吧,超长
新称呼get,“昭昭”“阿昭”“谢昭”“谢昭昭”都是小赵的专属称号,随机换。
第82章 二七 漏迢迢(三)
赵敛坐不下来,只能跪坐在榻上。
赵仕谋陪着他一起跪坐,父子二人面对面,良久都没有说话。
还是赵敛先打破沉默,他说:“如果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还是会杀赵仕安的。”
“我没有说他不该杀。”赵仕谋伸手给赵敛裹好了被子,“先不议他的亲戚关系,就单说他为‘叛将’之实。叛敌降将又再求归,反复无常无需留命,即便是再招安,以后还是会反的。丰州城那个晏群,本身就是乱臣贼子,无心投降,也被代议恒杀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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