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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气量真小,我一跟别人说话,你就气个半天。”谢承瑢搂住赵敛,“那我以后每天都要跟别人说话,你气不气?”
“现在我不气了,因为我放心你。”赵敛亲谢承瑢的嘴角,谄媚地说,“你喜欢吗?这个园子,你喜欢吗?”
谢承瑢说:“还行。”
“什么还行!”赵敛就非要谢承瑢说喜欢,他跟谢承瑢撒娇了很久,“你喜不喜欢啊?你快告诉我。”
谢承瑢无奈道:“非得说喜欢?”
“你得告诉我,我才能知道你的心思。”赵敛正经地说。
谢承瑢看着满池子的鱼,还有池边随风飘的柳条。他觉得真好看,光这一个角都已经好看得不得了了。他有些出神,连赵敛嘬他脸颊他都没骂。出完了神,他又叹气说:“二哥,这算不算是我的家呢?”
“怎么不算?为什么不算?”
“不是有宅子就算是有家的,二哥。”
赵敛想了一会儿,说:“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你的家。昭昭,我想我能给你的,不止是一个宅子。”
谢承瑢转头看赵敛的眼睛,他觉得赵敛的眼睛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好看。赵敛说这里是他的家,那就是他的家,又或者说,将来只要有赵敛在的地方都算是他的家了。
“二哥。”谢承瑢抱住赵敛,“我能给你的,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
月光泼了一地,鱼空游水中,池面波纹一道一道地荡漾开。谢承瑢在月光下与赵敛亲吻,他的鼻尖沾染了很多赵敛身上的香味。他说好香啊,到底是什么这么香呢?
赵敛用鼻尖蹭谢承瑢的鼻尖:“到里屋去,我告诉你什么东西这么香。”
“你熏香啦?”
赵敛故作神秘:“你看了就知道。”
谢承瑢又闻闻赵敛衣服上的味道:“什么香?”
“好好香,乖乖香。”赵敛拉着谢承瑢的手,“我也给你涂一遍,明天你就跟我一样香了。”
韶园里的仆从们脸都红了,纷纷躲起来偷懒睡大觉。瑶前和思衡也脸红了,他们蹲在院子里的枫树边上,趁着月色在泥巴地里写字。
“我叫时玉阶。”瑶前说,“宝玉的玉,台阶的阶。”
思衡“哇”了一声:“那你同我娘名字差不多。”
“你娘叫什么?”
“我不告诉你。”
思衡偷偷笑,用细树枝在泥巴里写了一个“衡”字,说,“我姓梁。”
“梁思衡?好听。”
夜风一吹,思衡昏昏欲睡,倚在树边打哈欠。他问:“瑶前儿,我家瑢哥和你家二郎是那种关系吗?怎么入夜了还要在一个屋子里?”
瑶前不知道怎么说,随口答:“不知道,可能他们是去打架了。他们之前不就爱打吗?”
“那他们打架,怎么不点灯打架呢?”思衡又问。
“怎么点灯?点了灯不就没有比试的必要了?黑夜武功么,就是得熄了灯才能练成。”瑶前故作高深,“我们家二哥肯定会让着你家瑢哥的,放心。”
思衡不确定,因为他好像听见瑢哥哼哼了。肯定不是在打架,他不是小孩儿,哪这么好骗。
【作者有话说】
[1]:本条参考明洪武年间马皇后病逝后朱元璋的诏令。
[2]:韶,方言,“唠叨,嫌人话多”的意思。
第97章 三一 欹软枕(二)
谢承瑢浑身软着,柔在赵敛怀里。他听门关上了,想也不想,低头就来吻赵敛的嘴唇。
屋里黑,只有微光透入。赵敛急着上床,无意碰翻圆凳,差点绊一脚。
“放我下来,不要摔了。”
赵敛乖乖把谢承瑢放下来,却又没骨头似的贴在他身上,要去捉他的嘴唇。
谢承瑢给他吻,这会儿是嘴也软了、身子也软了,什么都依。
赵敛推谢承瑢去床上,随意扯了帷幔。
柔纱落下来,刚好挡住赵敛半个身子。他跪在那儿,低头迷离地看着谢承瑢,想了好一会儿,才扑上来继续咬。
谢承瑢疯得热了,摸着把赵敛衣服扒了,又自己脱了衣。
“昭昭。”
“嗯?”
赵敛看到谢承瑢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疤,有长的、有短的,分不清是刀伤还是枪伤。
他抚摸着这些疤,指腹润过不平的皮肤,泛起无限伤怀。
“丑吗?”谢承瑢问。
赵敛摇头:“真漂亮,像刀一样。”
“像刀?”
“你身上的刀,真漂亮。”
赵敛俯身亲吻他的耳朵,“我最爱的刀。”
吻了许久,到彼此都深喘不息。
“你想要我怎么样?”赵敛涣散着神色问。
谢承瑢怎么知道要怎么样,怔住了,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真的?”
“真的。”
赵敛笑起来:“那你趴下。”
夜很深了,谢承瑢才歇下来。
他很累,只想歪在那儿,什么话都不想说。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折磨得骨头都散了,尤其是腿,稍微动一下就得发抖。
赵敛就不是了,疯了一晚上,现在还活蹦乱跳,真不知道哪来的劲。方才还找瑶前要来热水,把谢承瑢里里外外洗一遍,这会儿又不停说话。
他问谢承瑢要不要吃东西,谢承瑢摇手说不想吃。他又问谢承瑢要不要喝什么,谢承瑢也不想喝。
赵敛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行吗?”
谢承瑢本来困,但赵敛一直找他说话,他又舍不得让赵敛闭嘴,就只能陪着说话了。
“从前,有个小孩儿。”赵敛挪过去摸谢承瑢的发,“那小孩儿很顽皮,每天晚上不睡觉,就爱找别人说话。”
谢承瑢噗嗤笑道:“哪家的小孩啊,自己不睡觉,还不准人睡觉?”
“你先别说,你听我说完。”赵敛正经起来,说,“那小孩半夜不睡觉……”
“那小孩儿夜里不睡觉,乱说话,把山间的老虎引来了。”谢承瑢说。
“什么啊?”赵敛绾不住头发了,“不是啊,你听我说!”
谢承瑢还往下说:“老虎见到小孩儿,先是夸赞说,哎呀,你怎么长得那么好看?后来又把小孩儿嘴堵上,问,你大晚上不睡觉,为什么说那么多话?”
赵敛把谢承瑢发往外一抛,恼道:“谢大官人是嫌我话多了,不想搭理我了,是吗?”
“没有,我又不是老虎,你也不是小孩儿啊。”
“屁,”赵敛把被子一裹,“老虎问小孩儿为什么说那么多话,小孩说,因为我很喜欢老虎,所以要和他说话。爱一个人,不就是有说不完的话吗?”
“你说得对。”谢承瑢搂着赵敛的肩膀哄他,“那你想听什么,我都跟你说。”
赵敛“哼”了一声:“你若是不心甘情愿地和我说,我再说那么多也没意思。”他倾身把床头柜子上的蜡烛吹熄了,又拨好帷幔,和谢承瑢躺在一起,“你要是困了,那就睡吧。”
“你不困吗?”
“我不困,昭昭,我的心扑通扑通跳。”赵敛摸着自己胸口,“我不会死吧?”
谢承瑢说:“是你太兴奋了。”
原来如此,赵敛放心了,翻身抱着谢承瑢,黏黏糊糊说,“我怎么都睡不着,要冷静一会儿。”
谢承瑢推开他的胸口:“离我远一点儿就能冷静了,马上就能睡着了。”
赵敛仔细想想,还是说:“那我还是不要睡了,我好想抱着你。”
黑夜里,他和谢承瑢互相看着,有半晌没说话。但看着看着就想笑,也不知道是谁先笑起来了,另一个人也笑个不停。
赵敛眯着眼道:“你看吧,这样还怎么睡?我可一句话也没有说。”
谢承瑢摇头,打了一个哈欠,这就冒出来很多泪花。他说:“天不早了,明天还得上朝呢,你就乖乖睡吧。”
是真的要睡了,谢承瑢的呼吸声已经渐渐均匀了,可是赵敛始终都睡不着。他用手指点着谢承瑢的鼻尖,问:“昭昭,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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