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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嫚雅不明白这些,还以为是木锋在替她撑腰,她心里记得下蛊一事,颇有几分有恃无恐,“我也算是与王爷有过肌肤之亲的,王爷您是不是太狠心了,你们中土不是有句话叫做,一夜夫妻百日恩么。”

她讲这等荤话是脸不红心不跳,但苏果听了却不禁心尖一颤。

大人会怎么说,她想问了许久都没问出口的,现在竟然是嫚雅替她说了。

苏果有些不敢听,但是当下,她显然无处可逃。

陆则琰嗤笑一声,“那又如何,本王对你,一次就腻了。”

短短十几个字,如晴天惊雷,烈日冰雪,苏果站在当场,呆住了似的手足无措,明明早就知道,可再听一遍,她还是在意,在意极了。

她也再不能寻些谎话骗自己,因为这次,是大人亲口承认的。

清晨的第一道光照射在她的肩上,将氅帽上的烫花纹绣镀了层淡淡金光,可苏果觉感受不出暖意,她仿佛整个人落入了冰窖,全身没了知觉,力不可支。

苏果低着头,“王爷,我累了,能不能先上船。”

她都没坐过船,连从哪里上去都不清楚,可是她实在不想呆在这儿了。

陆则琰觉察出她的不妥,他看了眼身侧,“若枫。”

“是。”

苏果浑浑噩噩地,说完她的话再也听不见其他,跟在若枫后头,亦步亦趋地上了船,进了陆则琰说的靠窗的那间寝舱。

鹅黄色的壁上挂布,镂刻着中原百鸟朝鳯的吉祥图案,顶上用铁力木封了双层保暖,地上则铺了密实的灰色砖墁用以防潮。浅的近乎透明的琉璃花窗连嵌装着四片,曦光透过它打在窗下的床榻上,软被上泛着七彩。

装饰想来是花了心思的,只是她懒得细看。

苏果寻了个角落,曲着腿蹲坐,仰头看着窗外赤日。

不知过了多久,陆则琰进舱门的时候,苏果依旧背对着他,哪怕听见了开门声也没有回头。

陆则琰这两日因着苏果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烦意乱,“小太监,本王有话与你说,你过来。”

“大人,我也有话与你说。”

陆则琰走近了见苏果还是不动,弯腰想扶起她,“嗯?”

苏果避开他的手,却终于转过身来,她垂着眼睑,逆着光都能看到脸上满是泪痕,声线颤颤的,“大人,你能不能,不要再欺负我了。”

作者有话说:

很明显,王爷和女配没关系的哇。

第61章 第 61 章

◎二合一◎

女子回眸半张脸, 檀口丹砂,柳眉笼翠。

泫然欲泣的模样本就挠人心肝,更不消说是个娇艳欲滴, 偏生扮了男装的女子,脆弱还要强装坚强, 尤其惹得疼惜。

苏果没理会陆则琰的视线, 兀自边哭边说,断断续续的声音高低不一, “大人明明, 不喜欢我, 对我好, 就, 就是欺负。”

“好, 好的半途而废,是,是欺负。”

“喜欢别人,也,是欺负。”

她越说越发觉得委屈, 索性破罐破摔, 哭得比以往哪一次都更歇斯底里。

苏果不是不记得陆则琰待她的好, 就因为那么好, 才会让她生出了多余心思, 大人倒不及从头到尾都别给她希翼。

“还说,不要我,大人, 你真的是太坏了。”

苏果语无伦次地将话翻来覆去的说, 像是忍了几天的眼泪豁了个大口子, “那,那你都不要我了,回,回来干甚么,去找旁的玩宠好了,还捆,捆我上船。”

“...”

陆则琰眉头紧拢,看她嘤嘤啼啼发泄了半晌,想等她说完,她还一时半会儿的停不下来。

心疼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他素日何曾待薄过她,哪个人敢给她几分脸色,他都能将那人连皮带骨给拆了。

在不岁山行宫里他说的那句,的确是有意给苏果的教训,晾了她半旬足矣,谁知道后来的她能碰巧撞见污脏事。

初初从陈凞口里得知,他的确担心,但终归仗着毕竟没做,便理直气壮地继续以上位者的姿态试探。他喜欢看她吵闹,看她在意,左不过最后等她问起,解释一句无关。

陆则琰从来不觉得自己的一时兴起和自私有任何不妥,可是现在,他后悔了,悔死了。

他张了张口,“小太监...”

苏果哭得哆嗦压根听不见陆则琰喊她,最后想到了关键处,抬头道:“大人,这样吧,你,你给我一艘小船,我要划回去。”

“...”

陆则琰上前扶住她的肩,拭过她眼角的泪珠,轻声解释道:“好了,本王与嫚雅没有瓜葛,不要哭了。”

苏果闻言立时懵住,鼻涕泡啪嗒一破,未及擦干,小手紧紧攥起陆则琰的袍袖,“大人,什么,什么意思啊。”

陆则琰手掌一翻,拂起袖襕开始给苏果擦脸,“你不是一直想问配殿发生的事么,所以本王告诉你,没有。”

他的语调很是平稳,心里却在打鼓。

小太监若是发现他刻意瞒着不解释,由着想看她难受,是不是又要闹着划船回宫。

陆则琰在外行军打仗,都还没这个时候紧张。

苏果却没来得及想那么多,峨眉轻蹙,犹疑道:“可,可是我明明听到的。”

“你听到的那个人不是我。”

他堂堂摄政王,还没落魄到,要被逼着去睡个女人才能救回自己的哥哥。

土司王到底何来的自信。

木锋做的事下的毒,他都很清楚,所以早在百兽祭接到密函时,就命暗卫寻了个身量、声音与他相似的男人,云影殿内烛火晦明,借着秦素棉做的迷魂香,嫚雅根本无法察觉。

所以当时若枫其实没骗苏果,摄政王的确不在殿中,只是锦衣卫指挥使所守的地方,难免让人先入为主。

他说的详尽,没想到话音一落,苏果哭得更大声。

陆则琰手忙脚乱地不知该道歉还是该哄,换了个人似的,声音温柔地能掐出水,“小太监,是不是生气了,本王不会再——”

“太好了!”

苏果却没等他说完,就猛的扎进他的怀里,抱得紧紧的,带着哭腔还在重复,“大人,快吓死我了,太好了。”

陆则琰滞住了下,怀里就被冲来个软绵绵的包子,仿佛冲在了他的心尖儿上。

苏果瘪着嘴抬头,委屈道:“那,那大人,以后还要不要苏果啊。”

“你说呢。”

苏果埋进陆则琰的肩窝,漏出来小声嗡里嗡气,“就当是要好了,大人可不能再说那种话。”

他抱着她,轻笑了声,他的小太监,真是太招人疼。

苏果这半个月的情绪起伏不定,刚刚那番大悲大喜之后,困倦地在直接在陆则琰怀里睡了过去,一改往日的委婉,蹭在他胸口生怕他走,丁点儿都不肯松手。

陆则琰抱着她送上床榻时,苏果揪着布袍,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轻语喃喃,

“大人,开心。”

陆则琰垂眸,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我也是。”

...

苏果路上奔波一夜,补睡了有大半日,醒来已是申时。

睁开眼,是透过窗棂外的蓝蓝的海水浪花,她迷茫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眶,舱房里空空荡荡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大人是去忙了嘛。

苏果踩上屐鞋,一个小浪打过来,差点没站稳。她第一次上船,现在心情恢复如常,少不得到处好奇,扶着木墙根转了圈,发现与宫中的居室陈设也太大差别。

舱门对过就是她方才睡的床榻和宽长的方形琉璃花窗,门右边拐角还有间小室,似乎用来洗漱的,摆着大小两个木杅。

不过,船上还是不大稳,时不时就要晃动,苏果非得扶着壁才觉得安心,唯一庆幸的是她好像没有晕病,否则大人还得寻人照顾她,那多麻烦呀。

苏果边逛舱室边想,她现下和大人住一间,岂不是晚晚都得睡一起...

光秋狩那几日,她就没一晚睡得好,总有这般那般的事,这次在船上少说也有几十日,她天天与大人相对,迟早会露馅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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