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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换成旁人,早就死了上百次,他这次必须好好给她个教训。
...
入夜,后院的厢房里,苏果呆滞地坐在墙角抱膝。
侍卫给她解了哑穴,她半个时辰前喊到喉咙沙哑,也没人带她去见王爷,只听说秦医师已经到了,正在尽力救治,其他消息根本传不出来。
苏果虽然单纯,但是拿到陈安洛的药包也不可能真的信了他的话,她想的是既然安洛说药粉是迷药,让人昏睡,那她不如就去配一包真的让人安眠且不伤身的药粉。
所以她是故意动作让陈安洛的暗桩看到她放药,实际是她自己配的那一份绝对无毒的。
即使如此,在陆则琰刚要入口时,她也后悔了。
原来她一点都接受不了自己欺骗陆则琰,至于姆妈那边,她宁愿再想其他办法。
可是谁知,王爷毫无预警就吃了下去。
还中了毒。
难道是她拿混了药,或者暗桩暗地里偷换过,她无瑕再考虑这些,她无法原谅自己,只希望王爷能好好活着,让她做什么都行,哪怕他以后再也不理她。
苏果无声地痛哭,可是,可是她此刻真的好想陪在王爷身边……
作者有话说:
谢谢宝贝的地雷。
第97章 第 97 章
◎晋江首发◎
虽说传出的消息, 是摄政王在府中和门人谈事,但实则陆则琰中毒的事已悄然传了出去,京畿三大营和御林军可谓一时间乱的一塌糊涂。
小皇帝朱澄同样也不知怎的, 连日未上早朝,似乎身子不适, 当然此等宫廷密事, 没有实据佐证。
苏果被关在厢房里足足六日,她哭得嗓子哑了也没能见到陆则琰, 放出去的那天是直接被带到了马车边, 彩衣无奈得送给她整理好的行囊。
苏果抱住小包袱, 抬头哽咽道:“王爷不要我了是吗?”
“奴婢听说王爷还没醒, 具体的只有秦太医晓得, 苏果你去的是府里在临县的庄子, 是王爷昏迷前让你去住的,奴婢猜测,王爷只是让你去那……”彩衣找了个好听点的词,“休养。”
“你不用安慰我,他不会原谅我了。”苏果抹掉眼泪, 沙哑道:“我只希望他好好的。”
苏果耷着脑袋, 攀上了马车, 没想到发现陆攸珩也坐躺在里面厢椅。
他最近能勉强坐起, 身上盖着条薄被。
“大世子。”
陆攸珩强撑起半身, 笑着朝她招了招手,“和我同去别庄子,难受哭成这样啊。”
“不是的。”苏果坐在他身侧, 小声道:“大世子听说了吧, 我给, 给王爷下了毒,王爷他还昏迷着……”
说着,女子竟又要哭了。
陆攸珩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布帕推给她,“阿琰若是生你的气,就不会让你随我一起走,不如这样,罚你往后给阿琰做牛做马。”
“真的吗?我还能为王爷做牛马吗?”
男人虚弱地笑了笑,笙儿把苏果当作妹妹,大概就是怜惜她单纯可欺吧,他的弟弟哪里舍得亏待这位弟妹,偏小姑娘看不懂情势,几日不见,瘦了一大圈。
“苏果,能不能,把你和笙儿之间的故事与我说说。”是为转移苏果的注意,也为了……想听听她的事。
“好。”
苏果很心疼大世子和赵姐姐的感情,便将自己如何在船上的初遇款款道来,说到赵音笙是为了寻他时,陆攸珩眼眸微黯,看得她差点不忍心说下去。
马车里正聊着,前路上蓦地被逼停。
“果儿,你下来,我是安洛。”
苏果看了眼陆攸珩,不肯下车,眼眶湿润道:“我已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该把姆妈还给我,除了这事,我没有与你好谈的。”
陈安洛听得出她在哭,当初把毒药给苏果前,没想到她会愿意做,她一贯单纯不做伪,难受成这样显然是真的。
“果儿,我知我不该逼你,但是……”
“你别再说旁的,我姆妈呢?!”
“她在我那,你跟我走就能见到她。”
苏果兀自摇头,“安洛,我答应你的条件是放姆妈与我团聚,你如今得寸进尺,我虽然笨,但也看得出你想拿着她一步步要挟我。”
“若是如此,我欠姆妈的养育之恩,不如让我拿命来还。”
苏果因为陆则焱的事,早已痛苦到难以复加,若是他有事,她不会独活,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好了。
现在陆则琰生死未卜,她怎能一走了之。
“果儿,你当真那么喜欢他。就算你留下,以陆则琰的为人,他难道还会相信你吗?”
苏果对此事向来没掩饰过,坦然地说:“我本来就喜欢大人,一直喜欢他。我害了他,他不信我是应该的,你不用再与我浪费口舌。”
苏果朝前对车夫道:“快走,别理他。”
“是。”
陈安洛见女子连面都不肯见,就知她恨极了他,可是他能怎么办,除了这样,他还能怎么做,才有机会得到她。
马车内,苏果不好意思地看向陆攸珩。
“为了救你至亲?”
“嗯,我用错方法了。”
男人似乎不在意,轻道:“放心吧,阿琰不会有事,我知道的。”
苏果忘不了陆则琰中毒时看她的冷淡眼神,“大世子,王爷若是……我会以命相抵,若他好好活着不想见我,那我就寻个地方独自生活,日日为他焚香祷告。”
陆攸珩摇摇头,他那弟弟哪会让人溜走,“不如你带上我,我也想为阿琰和……想让他们从此过得万事皆遂心意。”
“好。”
……
—
苏果坐马车坐了一整日,到了才发现庄子很大,后院有花鸟鱼池塘,还种了好几棵果树,看得出是提前精心布置的。
若不是她心中有愧,都快要觉得大人是送她来散心的了。
大宅中有足够的粮食和仆从,陆则琰还给陆攸珩特意准备了一个相貌清秀的丫鬟,名唤南星是个哑巴,正好陆攸珩喜静。
苏果住在后院,第一晚就认床没睡着。
她走到院中,坐在廊下看月牙,看着看着开始默默抱腿哭。
她也不想一直哭哭啼啼,可她忍不住,细究起来她和陆则琰自从相遇后几乎一直都在一起,到现在,是她亲手毁掉了他们的感情。
她还偷偷自嘲大人把她当作小工具,哪有这样的工具,帮没帮上光顾着害人。
但是一切,只要他好好活着,他生气地杀了她,她都觉得没关系……
屋顶瓦檐上,陆则琰静静站在那,看着下面可怜兮兮缩成一团的小人。
他是生她的气,送她来却是因为不久后京城会大乱,他将在乎的人安排在这里,集中一处保护,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证他们的安全。
他说过要给她教训,就不准备见她,偏偏看她难受成如此又不舍得。
陆则琰无声飞身下去,在苏果后面瞬间点了她的昏睡穴,女子瞬间软绵绵栽倒他身上,眼尾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
“哭成这样,是后悔杀本王了?”
陆则琰低头吮吻掉,然后沿着她的耳朵一路吻下去,灼热的呼吸落在她馨香的颈侧,女子即便昏睡,也对男人熟悉的碰触有自然意识,用嘤.咛低低回应着他,仔细辨别,她微张的檀口喊的是大人。
她怎永远都这般磨人。
陆则琰腹.下热意乱窜,强忍住进一步的冲动,抱着她放回床上,替她拢好被子,指腹摩挲她的脸颊,“小太监,我会再试探你一次,倘若你还背叛本王,本王真的不会再要你了。”
……
过了一旬,苏果终于从秦素棉处得到消息,说陆则琰醒了,就是不知还能不能站起来,也不知要躺多久。
苏果的心里每一日都在愈加痛悔,偏偏她每晚还睡得特别熟,总是梦到大人亲她,她真的很没心没肺了。
于是,她每日尽心尽力地和南星一道照顾陆攸珩,恕罪似的连砍柴都要抢着做,日子就这般过,她忙碌起来也好受一点,但她万万没想到,陈安洛竟然还能寻到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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