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枝小岛免费阅读(8)(1 / 2)
算了。
拖把就拖把吧!
说时迟那时快,姜温枝顷刻起身。
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角落里,拿起拖把,站到了傅池屿旁边的过道上。
她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勇气,像个莽夫一样。
似乎是从昨晚听到关于他的那些八卦消息后,她就开始不正常,又或者,刚刚在雪地里冻坏了脑子?
姜温枝把拖把柄靠在旁边的桌子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动静不小。
傅池屿抬起头,撇了眼旁边的拖把,眉头皱了起来。
姜温枝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活脱脱一副来找茬的样子,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一鼓作气:傅池屿,给你!
两颗紫色包装的巧克力糖静静地躺在她手心,等待着新的主人来取走它们。
傅池屿没接。
只静静看她的手。
姜温枝也跟着垂眸,被吓了一跳。
玩了一早上的雪,冷热交替间,右手通红得像胡萝卜,不美观极了。她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把糖放在了左手手心。
左手昨晚被刀割破了,缠上了创可贴,虽然花哨了些,可总比胡萝卜强吧!
从小学开始,只要拿起铅笔刀,不论姜温枝多小心,总会时不时割到手。多次下来,她放弃挣扎了,固执地只买这个牌子的创可贴,常备着。
傅池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比她高太多了。
黑色阴影陡然把姜温枝牢牢罩住,她只好稍仰头看他。
傅池屿俯身,两手交叠置于她左手下方,并未接触到她。
姜温枝倾斜手腕,两个糖掉落在男生瘦长冷白的手中。
傅池屿说:谢谢。
不......不客气......顺利完成任务后,姜温枝全身的勇气值归零,拿起拖把便要仓皇转身离开。
不是为了糖,早该和你说谢谢了!
姜温枝依旧保持着背对傅池屿的姿势,她眉头下压,脑子里迅速倒带。
谢她,不为糖?还能因为什么?
不会是......她一直做些不留名,友爱同学的事情,被傅池屿知道了?不应该啊,教室里又没有监控。
再想想。
别是感谢去年晚自习她替他圆谎的事情吧?那这句谢谢,大可不必了。
短短半分钟。
姜温枝的脑洞已经飞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正思考间,手里的拖把忽地被人抽走了。
她下意识伸手去夺,谁抢她的劳动工具!
对方的力气明显压制性胜利,但是却也并没用力,只是固定住拖把柄,不让她抢走而已。
教室里只有两个人,可傅池屿又不会拿她的拖把。
大白天的,活见鬼了吗?
姜温枝正准备回头,对方按住了拖把顶端。
下一秒。
她只觉得有条手臂从自己头顶上方擦过,然后傅池屿就从背后绕到了她面前。
姜温枝没缓过神,手依旧搭在拖把上。
傅池屿无奈笑了声,松手啊,我来吧!
啊?......
她呆呆地松开了手。
两颗糖。
就可以让傅池屿帮她打扫卫生?
姜温枝睫眸扑闪。
哦嚯~
弟弟,对不起了!
姐姐要对你的糖糖下手了!
等傅池屿洗好拖把回到教室,姜温枝还站在原地。
砰
拖把碰到桌腿的声音敲醒了她。
姜温枝迈步往自己位置上走,这才想起来要道谢,她闷声道:谢谢啊~
嗯。
傅池屿只扔了个淡淡的语气词。
他的校服袖口往上挽起,漏出了精瘦的手臂,肤色本就淡,在日光灯的映射下更是白到发光。
个子高直着身子不便,于是,傅池屿微躬着肩背,手中拖把前后推拉,动作干净又利落。
几下便到了姜温枝的座位前。
她的课桌腿边有个化了一半的小雪球,散着晶莹澄澈的光。
傅池屿瞥了一眼,停下了动作:姜温枝,这个还玩吗?
想起他那句多大了还玩雪,姜温枝立马举起双手左右摇摆着,不玩不玩,不玩不玩不玩......
这样还不够,脑袋也跟着摇晃。
身体力行地告诉他:我不幼稚的,我只是手痒!我平时挺成熟稳重的!你快忘了这件事吧!
事实证明。
傅池屿不仅没忘,还记得非常!清楚!
在打扫完卫生后,他拿了个加工过的瓶子给她。
塑料瓶从中间拦腰剪短,边角修得十分平滑,摸着一点都不硌手。
傅池屿抻了抻懒腰,脸上挂着促狭的笑,语气却很正经:时间还早,你还能再出去玩会儿。
......
这么宝贵的瓶子。
怎么能用来玩呢!
再说了,正经人谁玩雪啊~
晚上,姜温枝把这个瓶子带回了家。
折了几只星星和千纸鹤放到里面后,她仔细把它摆到了书架上。
两个人的手艺加在一起。
巧夺天工!
简直就是艺术品啊!
作者有话说:
人家哈利波特骑着扫帚飞,姜温枝是扛着拖把追~
第9章 第一封情书
2012年1月5号
姜温枝的生日。
吹蜡烛前,她闭上眼,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
希望傅池屿不要再早恋了,好好学习。
还有。
万能的许愿神啊,她今年有点着急,能不能透支一下明年的愿望,她还想再许一个。
三。
二。
一。
既然没人出声拒绝,那她可就许啦!
中考,姜温枝和傅池屿一定要上同一个高中!拜托拜托了~
姜温枝把这两个愿望在心底反复默念。
蜡烛已经快燃到蛋糕了,一旁的姜温南着急得不得了,恨不得自己上去吹灭。
片刻后,姜温枝睁开眼,瞳孔里水光潋滟。
呼
吹熄蜡烛。
许愿成功!
2012年5月
蝉鸣懒懒,枝丫疯长,暮山市迎来炽热的夏天。
再热烈的骄阳也挡不住离别的伤感。
三年恍然而过,风斯一中像忠贞的陪同者,伴他们成长,从秋到夏。
五月下旬,学校组织初三各班拍毕业照。
大部分同学还不懂什么是分别,只觉得自己终于要长大了,对拍毕业照这件事更是精神振奋,满脸跃跃欲试。
校门口架起了摄影机器,摆了阶梯台阶,方便所有学生入画。
老师们一改平日严肃刻板的样子,带着慈祥的笑意坐在前排凳子上,亲切地招呼五班的同学来站位。
大家和交好的朋友手拉手,欢乐地凑上去,往中间拥挤。
姜温枝慢慢移动步子,眼神从人群里扫过。
一共五排。
第一排坐着校长主任和老师,后四排是学生,一排12个人。
个子高的男生站在最后。
那天。
姜温枝是最晚走到画面里的,她缓缓踩上踏板,站到了第四排的最左侧。
午间烈阳炙烤,他们正面迎着太阳,光线刺目得睁不开眼。
摄影师熟练地按了几下快门,举手示意可以了,换下一个班。
就这么随意的几秒钟。
三年青春。
就此定格。
几天后,印刷好的相纸分发到学生手里。
姜温枝多交了一份钱,要了两张。
一张被塞到了相册里。
另一张。
姜温枝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把左上角四排五排最边上的两个人裁了出来。
少年五官清俊,简单的白t清爽利落,漆瞳里印着澄澈的光,正看着镜头意气风发地笑。
比光线折射出的晕影更明媚迷人眼。
那晚,就这么捏着照片,姜温枝趴在桌上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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