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枝小岛免费阅读(38)(1 / 2)
手里锋利的剪刀划过透明包装纸,发出滋滋的悦耳声,几张画报牛皮纸错位重叠,很快折出分明的褶皱。
听闻老板娘的话,姜温枝抬头冲她笑了笑,并没正面回答。
过去的那些年,她从未在任何一个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心意。
但从她下定决心表白开始,好像一切情思都藏不住地冒了出来。
或许今晚后,她再也不需要掩盖自己的一腔心意了。
等老板娘回了柜台,姜温枝把丝带系上蝴蝶结,才动了动唇无声说:
嗯。
很喜欢他,他很优秀。
但这句喜欢,她想第一个说给傅池屿听。
五六点的光景,随着黑云压顶,天色逐渐黯淡下来。街上行人皆匆促赶路的神色,但这样的暗却没给姜温枝带来任何影响。
一路上,她捧着鲜花,脚步轻盈欢快地往约定餐厅去。脑海里构思了七八个告白的开头,来回删减修改,苦恼怎么样才能把这浓烈的喜欢用语言表达出来。
就只是这样胡乱想着,她脸上的期待和甜蜜就怎么也遮不住了。
在街尾找到那家装修复古的西餐厅,姜温枝站在门口抚了抚蹦跳激烈的心脏,又几个深呼吸后才踏进了餐厅的门。
黄金假期,但此刻吃饭的人还没有太多,姜温枝只抬着目光略微圈了一下,刹那间,脸上漾着地笑还来不及收敛分毫,眸光顷刻停滞了。
主调红绿色昏黑的角落里,几盏雕刻烛台点缀着浪漫的氛围,傅池屿坐在那里,一如既然的英俊落拓。
而他的旁边,赫然还有个她从没见过的,陌生至极的女生。
两人说说笑笑,并排坐在餐椅上,正对着餐厅门。
女生长相姣好美艳,嗔喜间娇态极妍。她细嫩的手腕搭在傅池屿的肩上,正歪着头凑得很近的和他说着什么。
而傅池屿眉眼深邃,薄唇淡扯着,稍抬下颌轻描淡写两句话惹得女生笑意连连,粉腮边勾起两个酒窝。
和傅池屿侧脸撞上的一瞬,姜温枝的心头骤然紧缩,活脱脱有一种锐利刀片划过喉管的错觉,氧气一下稀薄。
似乎是她静止不动的行为和这热闹腾腾的餐厅氛围不符,又或是服务生连续两遍女士您好,欢迎光临,请问几位的声音过于大,姜温枝看见傅池屿撑在桌上的一边手肘放下,随后懒散掀起眼睑看了过来。
......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两人眼神堪堪交汇的那一霎,傅池屿瞳孔里云淡风轻地笑似乎暗顿了下。
来不及思考,姜温枝先败下阵来。她迅速低下目光,巨大的错愕转瞬即逝。她强迫自己拉了拉嘴角,试图把一向温和的笑意显露出来。
女士,请问您有预约吗?服务生再次问。
......
和我们一起的。傅池屿走了过来,冲服务生打了个招呼。
他的眼神在姜温枝身上扫过,视线停在了她怀里那束,暗香浮动,绿白素雅绽放的鲜花上。
姜温枝单手捧着花,指甲无意识扣着包装纸,骨节泛白透光,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从侧边伸进了单肩包里,把那个露出边角的信封折压了下去。
我......来得不晚吧?
怔楞几秒后,姜温枝听见了自己无比僵硬沙哑的声音。
没有,傅池屿引着她向前走,淡淡偏了偏头,笑说:是我们来得早了。
轰隆隆!!
平地惊雷,一声巨响猛地在半空炸开。
外头沉寂的黑空打了个闪,细长的电流划破乌漆长穹,是波云诡谲的弧度。天色骤然暗下的同时,狂风骤雨突袭,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如泄如注。
突如其来的雷电让姜温枝陡然打了个冷战,她眼里瞬时氤氲起比室外黑云更浓重的阴郁,连暴雨也冲刷不掉。
她倏地抬眸看向傅池屿。
他刚刚说:和我们一起的。我们,来得早。
是排除掉她。
是他和另一个女生并称。
是莫名有些熟悉,然又令人悚然恐惧的:
我们。
作者有话说:
开鲨了,开刀了。
第44章 你好。
这两个字当头砸下的一秒, 姜温枝的思绪闪白又闪黑,瞬息便回到了高三。
明明没过去几年,可高中仿佛已经是很久远前的事情了。
那时, 傅池屿也曾把他和施佳并称为我们俩, 她是别人。
到此时此刻, 时间、境况皆已不同, 可不变的是,排她的我们。
餐厅铺着古典钢琴曲,高雅悠扬, 姜温枝坐在两人对面。
我女朋友。傅池屿揽着女生的肩, 眸光闲散地投过来, 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 阮茉茉。
女生笑态嫣然,梨颊微涡, 眸里似盈盈秋水, 你好呀, 池屿说今天带我见个人,没说是个好看的小姐姐~
她
话锋一转, 傅池屿瘦长的手指圈起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极薄的眼尾上挑, 漆瞳似墨。
她是姜温枝,他对他女朋友这样介绍,我的, 初高中同学。
你好。
姜温枝把手里的花束递给阮茉茉, 笑得很是大方得体, 仿若对面坐着的傅池屿就真的只是她的。
初高中同学。
谢谢, 我叫你温枝吧, 你叫我茉茉就行!
阮茉茉一双桃花眼,弯起来纯净又娇媚。她似乎是个极活泼的性子,接过花后捧在手里开心道:好特别的花束。
花的种类杂,但大多是绿和白的配色,看得人眼睛一亮。
白茉莉,三色堇,栀子花,额?这是什么......阮茉茉指着细杆嫩绿,白瓣似雪,粉蕊点缀的小花骨朵问:这花没见过,池屿,你认识吗?
傅池屿一瞥,摇头。
温枝,你买的,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看着肩膀挨靠在一起,无形中透着亲昵的两人,姜温枝低垂着眉,唇边的笑意已然僵化:不知道。
她佯装随意,路边有人在卖花......我随便买的。
好吧。阮茉茉不再好奇,随手把花放在一旁。
姜温枝的余光从两人身上移开。
阮茉茉问的那是荞麦花。
它代表着,恋人。
这花果然应验,她对面的两人可不就是。
恋人。
......
餐上齐后,姜温枝自认为的硝烟场因为阮茉茉甜妹的性格,气氛却也没那么僵。
大部分是阮茉茉挑着话题活跃气氛,傅池屿偶尔淡声,姜温枝负责回应。
......是吧是吧!阮茉茉放下调羹,一挑蛾眉,似控诉又似甜蜜:我跟你说,池屿可难追了呢。我给他买了半个月的早饭,一下课就去堵他。
说着,阮茉茉娇嗔地偏头,而后撒娇道:温枝,你说他过不过分?
他、他很好,不是。姜温枝像咬了舌头,说话间语无伦次,眼神飘忽着实在不知道往哪儿看,偶对上傅池屿黑得深邃的瞳更是狼狈。
我是说,他是挺难追,额,也不是。姜温枝狠劲儿掐了掐手心,艰难地确定了要说的话:是挺过分的。
......
听到她磕磕巴巴的结论,傅池屿哂然一笑,搭在桌边的手不自然滑落桌面。
姜温枝极力克制眼底地波动,让自己维持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冷静。
可面对阮茉茉的鲜活,她简直像路边随手拉来的凑食客,多余至极。为了掩盖这份慌乱,她开始跟着闲扯: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又是什么时候。
在一起的。
说来都是缘分,我俩同届,之前我就听过计算机系有个巨帅的男生,然后这学期开学他们正好举办了个舞会。
接着嘛
阮茉茉拖着尾音,眉眼带笑说:我就对他一见钟情啦!第二天就堵他表白,可他不理我~那我就更来劲儿了!就缠着他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