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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傅池屿带阮茉茉回潭清,那她就请他们吃个饭吧。听说大学城里最近开了家不错的火锅店。

如果是她回暮山,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无意看见两人亲密地牵手逛街,那她就闪躲到旁边的小巷,不做任何打扰。

姜温枝也几次梦到,下次见面时,阳光晴好。

她和傅池屿只两人在街头偶遇。

傅池屿讶异地瞥了她一眼,随即冷漠移开眼神,淡淡道:姜温枝?好巧。

而她,完美地掩饰住自己所有的情绪,也疏离地看他,缓缓吐出四个字:好久不见。

可梦境给了她放纵的自由。

那些幻境里,她从没平静如水过,每回都是只看他一眼就全盘崩溃,一次次红着眼哽咽:

傅池屿,在所有的好久不见里,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我真的。

真的好想你。

每每醒来,她第一件事就是否认那样失去理智的自己。

不。

如果是现实发生的话,她不会这样做的。

因为她自小就是个极擅长克制自己的人。

她能控制好自己。

姜温枝曾觉得时间是良药。

所以再等等吧。或许事情真的会留到花开,比如:有天一觉醒来,她失忆了,不再记得傅池屿这个人是谁。

她悲切又乐观地想,就这样把他忘掉,或许也不错。总之,给时间一点时间,他们的境遇会变得不同的。

明明才分道几个月,姜温枝快把关于傅池屿的梗想烂了,设想过千千万万种可能。

可这是现实,没有五年八年后独身男女在都市的重逢,没有众众人海中的蓦然回首,没有狗血的失忆桥段。

事实就是,她放不下的,也没有迎来转机,只得知了傅池屿的婚讯。

一切虚幻的构想,在得知傅池屿要结婚的消息后,全数烟消湮灭。

电影里的人会再相逢,而她和傅池屿,再无机会。

她等到了真正的告别。

她漫长的暗恋本就是一个人的哑剧。

自悲自喜,自圆其说。

这次,不是两颗糖,也不是54步就能跨过。

姜温枝揉了揉眼,掸去发上的雪。

这次。

真没办法了。

傅池屿的婚礼她才不去呢。

她怎么去。

她去不了的。

啪嗒!

手里枯树枝生生折断,发出刚硬的声响,在静谧无声的雪地里分外清脆。

姜温枝捶了捶蹲得发麻的小腿,没起身,只缓慢抬起目光。

入眼苍茫一片白。

标准的长方形篮球场地,坚实平坦的表面覆盖着一层厚雪。

而雪面之上,大大小小,她用枯树枝写满了傅池屿三个字。字迹深刻飘逸,排列得整齐无比。

一地的。

傅池屿。

......

姜温枝站啊站。

等新雪掩埋掉篮球场上所有傅池屿的痕迹,已经23号凌晨。

满地再看不见清晰的名字时。

她买了张早七点飞暮山的机票。

原来从潭清市到暮山市,飞机只要一个半小时。

果然。

很快。

作者有话说:

其实,最开始大纲里的婚礼打算安排在19年平安夜那天,十年开头十年结尾。

但现实是,2019年12月全国爆发了新冠疫情。

虽说是另一个世界。

但一方面我有意避开了这个时间。这场疫情大家都失去了很多,时间、自由、经济...甚至很多人永远留在了这一年。时至今日,我们依旧饱受疫情的折磨。

我希望所有灾难都快快褪去,大家能迎来春暖花开,欣欣向荣的生活。

另一方面,平行世界里,姜温枝希望傅池屿可以和他的妻子拥有最圆满的婚礼。

婚期不改,岁月长留。

第53章 紫色

2019年11月23号上午8:25。

飞机落地暮山市。

姜温枝觉得她该是开心至极的。

这趟行程, 她带了自己全部的赤忱,带着从少女期就未变更过的热烈,来赶赴一场盛大的喜筵。

见证傅池屿最重要的, 幸福时刻。

九点半。

她站在了暮山市最奢华的地段, 嘉尔禧酒店门口。

高级紫白色立体拱门, 点缀着气球和流苏, 一路红地毯和灿烂鲜花铺路,延伸通幽到里面的宴会厅。

婚礼内场主色调是剔透的紫色,满目深邃独特的紫。恰如静谧万顷银河里, 荧光星辰点点洒落, 吊顶的水晶灯也熠熠闪烁。

百桌宴席分在上下两层, 中间旋转楼梯也尽数铺满了薰衣草。

时间尚早, 此时厅中并没有宾客,只督导人员还在布置, 中间的灯光和音响师也在做最后的调试。

女士, 您是来参加傅池屿先生和阮茉茉小姐的婚礼的吧?手拿对讲机的统筹见她站在门口, 善意提醒道:不过您来得太早了,喜帖上应该有写婚礼中午开始吧?

男人抬起腕表看了下, 估摸着说:这个时间, 新郎大约还被伴娘堵在门口, 没接到新娘呐!

姜温枝眼波微动,颔首:我知道了。谢谢。

片刻,她刚走出婚宴厅, 就见统筹搬了张巨大的油画布海报, 在门口放下便开始布置迎宾区。

姜温枝一偏目光。

倏忽晃神。

木质花架上是傅池屿和阮茉茉的婚纱照。

新郎英挺俊朗, 新娘美丽优雅, 一对璧人额头相抵, 侧脸剪影浅浅,完美勾勒出了浪漫意境。

盯看了两秒,姜温枝忽地笑了。

她低眼自言自语,傅池屿,你还挺过分。

婚礼这样快,她说,我都来不及攒上一笔更丰厚的份子钱呢。

酒店极大,姜温枝在景观花园的休息区找了个地方呆着。

时间一秒,一秒,缓慢无比的流逝,像是想把她往后的岁月一下全带走般漫长。

十一点,场地开始热闹起来,来往宾客众多,皆满面春风,和气又高兴。

姜温枝穿了件蓝紫色大衣,戴了米白鸭舌帽和口罩。

她这样打扮本就为了泯然众人,加之似乎和婚礼撞色调了,更显得不起眼,所以她也并不担心被人认出来。

此时,婚厅门口摆了张喜桌,端坐着两个中年男子,脸上均喜气洋洋的笑容。他们一个登记客人签到信息,另一个负责清点份子钱数额。

姜温枝把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

偏瘦的男人打开厚厚的包封,一边点金额一边不住抬眼看她。

姜温枝压了压帽檐,只露出一双水亮的眼睛。

没耽搁,她正打算直接进去,负责登记礼单的男人温声问:女士,你的名字?

姜温枝摇头,不用留。

那不行啊姑娘,我们负责给主家登记,钱名都得要留存的!瘦个子男人狐疑地瞟了她两眼,音量也不自觉加高。

见后面排队的宾客纷纷张望过来,姜温枝无奈,只好随意说了个,那就......国强。

男人拿起笔,和蔼地加了句:姓什么?

婚宴礼簿必须记清楚的,这都是人情世故,方便以后你来我往。这姑娘看着年龄不大,自己来的还包了这么大金额,记个国强,那和记路人甲有什么区别?

姜温枝低了低头,戴着口罩的脸半隐藏,再次摇头,就叫国强。

她自然没想过留名。

这个红包也是她目前最大限度里,能拿出来的所有,里面承载了她对他以后全部喜事的祝福。

就当是。

她一次给清了。

见她坚持,男人不再说什么,快速登记好后,从旁边的箱子里提了盒喜糖给她。

喜糖盒是紫色镂空蝴蝶结的,扎着纯白的缎带,精致端庄,一看就是花了心思挑选的。

果然,紫色用在哪里都是极好的。

姜温枝:谢谢。

女士,后面有留言区,男人越过她指了指一两米外的留言板画框,例行公事的口吻:要是有想对新娘新郎说的话可以写上。

嗯。

进了内场,姜温枝在一楼最边缘找了个席位。她的椅背靠着墙壁,前面是熙熙攘攘的客流,一回身便是出去的侧门。

周遭一波一波人走来走去,笑颜逐开地打招呼,而她静静喝了四杯茶水,目光所及处没有任何熟悉的身影。

各位亲爱的来宾大家中午好,我们隆重精彩的婚礼仪式即将开始。请大家就近落座,静候新人入场!璀璨舞台上传来司仪情绪饱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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