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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妈的笔杆子。贺晏臻想了想,又轻咳一声,谦虚道,也可能是巧合。
何意看他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内心又无比的羡慕。
他小时候也被人欺负,因为家里的穷养,何意一直忍受着同学的嘲笑和审视。孩童的话最天真也最残忍,他们会直接问何意家里是不是很穷,会当众大喊何意又穿破鞋子来学校了。
那鞋子其实并没有破,何意低头看着小指头的位置,跟人辩解:你看,还有一层防线呢,明明还能穿。
他表现得十分淡定,仿佛根本不在意。等放学后同学们都走光了,何意才开始偷偷抹泪。
他只敢在回家的路上哭,小孩子已经是个很麻烦的东西了,怎么能惹大人心烦?
在路上哭完,回家还是一个乖孩子。
何妈妈虽然不会像梁老师这样冲去学校为他讨公道,但她对何意很温柔,在撞见孩子因为这种事情抹泪后,她请假带何意买了新鞋新衣服。
后来何母去世,何意就是连这样的温柔都得不到了。
高中时,同学们没有嘲笑讥讽何意。但何意却又得罪了班主任,因为他一心只想着成绩,不肯给对方当课代表,也不参加班级活动。
后来米忠军因为改名的事情到学校大闹,班主任觉得丢脸,又认同米忠军的观点,因此劝何意去看看心理科。
幸好教导处的主任一直支持并鼓励着他。
高三那年,主任升任副校长,还将何意叫去了他的新办公室,题了一幅字给他自强不息,厚德载物。
可惜何意最后没能考上那所学校,他的成绩报A大也有些勉强,于是最后何意放弃了自己想学的法律专业,报了A大的医学部。因为医学部的录取分数比A大本部低了10分。
而他之所以非要报A大,一是为了让学校好看,二是因为被A大录取的话,学校和社区都会发奖金。
那是他的大学学费。
往事即便蒙上温柔滤镜,也不见得会让人回想时就心生温暖。
何意现在想起来就说不出的委顿。他特别羡慕贺晏臻,也羡慕他的同学,想了想,明白了自己应当是羡慕别人都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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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晏臻先是觉出周围突然安静下来,风也停了,窗帘不动了,何意低头静静地看着书本,手指轻轻地在上面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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