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郎(双重生)免费阅读(10)(2 / 2)
他们之间绝对清清白白,大兄这些年都给你盯着那小子呢。
望舒沉着脸说,是是非非还是由楚将军亲自说清楚吧,他甚至,从头到尾未曾看过我一眼。
晏妙年催促道:你还墨迹什么,赶紧进宫呀。
他盈盈一笑,随后呵斥着马儿直直入了皇城。
楼下的裴言昭一直看着望舒,与她对视半晌后,走入酒家。只见她向店小二要了两壶酒,随后拎着酒壶向望舒走了过来。
望舒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前世只知她是楚凌云的心上人,是他在边塞大漠一见倾心的奇女子,但两人却从未有过交集。
哪怕在酒楼听多了故事话本,从她如何救死扶伤,到与楚凌云历经艰难险阻,跨越世俗种种障碍,最后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们的爱情轰轰烈烈、荡气回肠,望舒无法置身处地的感同身受,因为她在这场游戏角逐中输得毫无颜面,最终成了说书人口中,被恶意揣度了无数次的丑角。
她不爱楚凌云,但上辈子她却固执地不愿接受这个结果。
如今,她心中从未有过具象的一位女子,就这般站到了她的身前。只见裴言昭将手中酒盖拔开,递给了望舒,她比了个手势,大概是让望舒喝下的意思。
望舒凝望着她手中的一壶酒,不动声色。
晏妙年却像是见到仇家一样,瞬间炸毛了,质问道:你什么意思,过来挑事啊?怎么你也不打听打听,在京城就没有人敢得罪我。我告诉你,别想着抢别人未婚夫,真以为自己手里有条鞭子,还会些武功就欺负人,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望舒抬头,向裴言昭投去疑惑的目光,她手中又比划了些动作,什么我呀你呀的,望舒看不懂,沉默地摇了摇头。
晏妙年气急败坏的说:你说话啊,瞎比划什么,谁看得懂啊真是。
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尝试着发出声音,却格外嘶哑,望舒让晏妙年安静下来,道:这位娘子口不能言。
晏妙年有一瞬错愕,瞟了眼她,随后像是做错事一般低下头来,道:哦。
望舒问她:娘子可会中原字?
她点了点头,望舒吩咐道:拿笔墨纸砚上来。
裴言昭却摆了摆手,随后她将酒倒入碗中,沾了水渍,在桌面上写道:纸贵。
随后又横七竖八地写道:你好看,请喝酒,我喜欢。
晏妙年凑了过来,见案牍上字写得歪歪扭扭,这写的啥呀,居然比我的字还要扭曲些。
望舒复问道:你是想请我喝酒吗?
她点了点头。
望舒将坛中酒倒入杯盏之中,随后做了个干酒的动作,一饮而尽。而裴言昭却将另一坛子酒打开,猛的一下豪饮,接连不断,人还未来得及眨眼就滴酒不剩了。罢后她还嫌弃的在案牍上写道:不烈。
望舒有些错愕,未曾清楚她的来意,寒暄道:我家中倒是藏了几壶好酒,待他日娘子在京中安定下来,我派人捎些登门拜访。
她胡乱做了个生疏的、全然不成样的拜别礼,手指模仿走路的动作。
望舒颔首:娘子若有事要离开,还请随意。可这偌大的京城有千百户人家,坊市街巷数不胜数,可需我派些奴仆带路?
她摇了摇头,转过身去,蹦蹦跳跳出了酒楼。
晏妙年啧啧道:这人好生奇怪,莫名其妙就要上来请人喝酒,望舒,她方才到底什么意思啊?
望舒摇了摇头,在西域长大的女郎君,听到的是一曲凉州词,驼铃声不绝,看到的是平沙万里鸟不飞,一缕孤烟落日圆。能骑骏马,能饮烈酒,性子耿直火辣,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自然是与京城女子不同。你若想知道她所为何事,恐怕真的只想请我喝酒罢了。
大概这样的女郎,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她听得有些迷糊,望舒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公主殿下,不是说圣人设宴群臣,你还不赶回去,要我兄长如何提亲啊?
她痛拍大腿,提议道:对哦,本宫叫了马车,望舒也一同前去吧。
望舒摇了摇头,我既不是在外建功立业、守家为国的将士,也不是什么操心江山社稷的肱骨之臣,更不是哪个皇亲国戚,我去作甚?
可你大父、阿耶、长兄、阿姊全都在场,怎么去不得?本宫说你是我请的座上宾,又有哪个人敢说些闲言碎语?
罢了罢了,他们在外边不问生死、浴血奋战才拼来这份荣宠,我去了是在不成体统。你快些去吧,我还得回醴泉坊收拾行李物件,在大父赶回家中之前回戚府呢。
晏妙年有些失望的说:好吧,那本宫先走啦。
望舒勉强一笑,点了点头。
*
一路沉默着回到家中,素娥端来水,替她洗净疲惫,随后问道:娘子,现下可需奴婢替您收拾好衣物。
她摇了摇头,关了房门,闭上眼,强撑着伤感,仿若无事一般道:不必,昨夜未曾睡好,我休息一会儿。
素娥只觉她这一路回来有些反常,但她深知,主子的事,做奴仆的就少问些,做好本份事才是长久之道。
她应了声是,却守在门外,未曾走远。
望舒瘫倒在地,内心枯寂而又惆怅,她紧抱住自己,疲惫感再次涌上心头,伴着而来的,还有强烈的自卑感,她觉得自己太糟糕了。
她从未曾有过任何一刻,如此的否认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晏希白,想要得到他所有的肯定、所有的赞誉。
她的世界只剩下他了,也只有他会在见到自己的丑陋不堪后,依旧照着她的期盼,没有任何责备,不会试图强行逼迫她成为世俗意义上的好女郎。
望舒不知道为什么晏希白会喜欢自己,就像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喜欢他一样。这世间上的感情大抵就是如此奇妙,前世望舒曾无比抵触与晏希白独处,因为望舒在他眼中,早就丢掉了所有伪装。
他知道自己的狼狈恶毒、心如蛇蝎,他知道自己在假装菩萨,做虚伪的事,说虚伪的话。
重活一世,望舒已经彻底纵容自己,按照心意而活了。她不需要再刻意掩饰自己,她不需要再去讨好任何人,卑微的获得他人喜欢。
眼底下异常干涸,没有一滴眼泪值得为自己而流,她曾经控制不住的拿自己去跟旁人比较,可她如今却常常羡慕戚容音,羡慕裴言昭,羡慕她们生性单纯善良,羡慕她们永远为他人着想。她在想,到底是不是自己真的伪装太久了,竟然习以为常追逐良善。
站起身来,重重的摔在床上,斜阳从窗边透了进来,万籁俱寂之下闭上双眼。
这辈子,为自己而活,为晏希白而活。
*
醒来之后,这一瞬间还在思绪放空。门外传来戚袖爽朗的呼唤声,望舒,望舒
素娥小声的提醒道:将军,娘子正在歇息。
那人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是那外室母女欺负望舒,她怎就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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